不然总是土蛋土蛋的叫,把孩子叫的没出息了咋办。
以为敲定下来,家中的这几口人最近这段时间都躲在家里不出门,而家里有没有什么事做,所以几人就闲了下来。
谢览前些日子去岭州城,耽误了不少时间,现在好不容易闲下来,可不正好呆家里教土蛋认字吗。
且说顾秀莲母子两个来到谢览的屋里之后,谢览很是客气的给他们看了座。
之后顾秀莲便说明了来意,想让谢览给土蛋取个体面的名字。
谢览也不推辞,得了顾秀莲的嘱托,立即就认真想了起来。
想了一阵儿后,开口道:“富贵人家的孩子,可以有家财继承,想出人头地并不难,可咱们普通百姓家的孩子,若要日后出息,必须得自己努力。所谓天助之人,必先自助,人助之人,必先自强。”
听谢览念叨完这些,顾秀莲忍不住道:“那要不土蛋以后就要曹自强?”
谢览咂摸了一下,感觉自强这个名字,不太合心意,于是又念叨了一句话来:“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顾秀莲忍不住又道:“我觉得‘厚德’两字不错。”
谢览:“人行天地间,要赚银子,要养家糊口,要在名利之中的各种场合行走,德行太高,难免受苦。可太过中庸,有时候又会失了原则,不如就取一个‘健’字,督促小土蛋日后发愤图强,不屈不挠。”
顾秀莲一听,连忙点头:“好,好!这个名字好!简单,响亮,还好记。以后我们家土蛋就叫曹健了。”
土蛋的大名取好了,现在换作谢览有事要请顾秀莲办。
“顾姨,这两张图,是我这回去岭州城里瞧见的文士袍的式样,你代我交给阿朝,好让她帮我裁两身衣裳。”谢览说着从怀里掏出两张图来。
前些日子往返在去岭州城的路上时,谢览很悉心的照料顾朝,想要和她拉近关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两人的关系很近了,可顾朝总是对他有一种防备。
所以这图若是谢览自己拿给顾朝,少不得要惹了顾朝不高兴,觉得他蹬鼻子上脸得寸进尺,万一一个不高兴不给他做衣服了,那岂不是不美?
此刻既然顾秀莲来了,那他顺带让顾秀莲将这两张图交给顾朝,岂不方便?
而顾秀莲这厢刚刚请了谢览给土蛋取大名,这会儿正愁不知道该怎么感谢谢览呢,听谢览这么一说,立即答应下来,将那两张图一揣,热情的道:“放心好了!衣服的事包给我,我保准让阿朝给你两身满意的衣裳。”
谢览客气的一拱手:“多谢顾姨。”
顾秀莲连忙福身还礼:“使不得,使不得!我这也没做什么。”
两人正客气的时候,龚晖来了。
“呦吼!这时在说什么好事呢,客气成这样。”龚晖调侃说。
出不了门,闲在这宅子里,很是无聊,龚晖忍不住了想来找谢览说说话,不料刚一进门就看到谢览和顾秀莲两个,一个拱手,一个福身,好不客套。
顾秀莲见龚晖来了,忙道:“龚官爷,你和谢公子慢慢聊,我现在就去找我们家阿朝。”
说完,顾秀莲便快步走开了。
龚晖目送了顾秀莲走远之后,才转过头来看向谢览,开口问:“你和她们家阿朝,到底是什么关系?”
说谢览是顾秀莲家的亲戚,可顾秀莲一家都称谢览为“谢公子”,可说谢览不是顾秀莲家的亲戚,顾秀莲又对谢览热情客气的很。
所以龚晖才忍不住这么一问。
谢览信步走到他房间里的那张简陋的书桌后面坐了下来,一边拿起一本书来慢慢的看,一边回答龚晖:“你问阿朝啊,她是我未来的夫人。”
“啥?”龚晖惊得瞪圆了眼睛,“你说顾朝是你未来的夫人?”
谢览回答说:“是啊,我心悦她,只可惜我现在白身一个,没能耐娶她过门,待到日后我考取了功名,一定八抬的大轿娶她进门。”
随着谢览的这些话一点点的说出来,龚晖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别扭。
谢览说完了话后,看了龚晖一眼,试探着问:“龚捕快,你该不会也看上了阿朝?”
龚晖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没有!君子不夺人所爱。再说了,您是未来的官老爷,我只是一个贱民衙役,哪里敢肖想您未过门的夫人。”
谢览将手里的书往桌上一扣,朝着龚晖的面上细细的看了一眼:“那为何你听说阿朝是我未过门的夫人时,表情这么怪呢?”
“有……有吗?”龚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他其实也弄不清楚刚刚自己是个什么样的表情,他一个大男人又不会随身带着镜子,为了不让谢览起疑,他忙解释说:“我就是觉得怪稀奇的,你和顾家非亲非故,又还没有和阿朝姑娘成亲,怎么就住到顾家里了呢?”
谢览:“这其实也没什么,村野小镇上的人家善良淳朴,没有大户人家的那些繁文缛节,见我人品不错,又孤身一人,好心收留我也不算什么稀奇。”
“哦……说的也是。”龚晖讷讷的应了一句,不再说话。
谢览重新拿起桌上的书来,继续看书。
两个人这么一个走神发呆一个看书,静静的处了好一阵后,龚晖才想起来新的话题,问谢览:“你说,大盗汪十六,今天夜里还会有动静吗?”
谢览看着手里的书,眼皮子都不抬一下:“我又不是大盗汪十六,我哪里知道他今夜要干嘛。”
龚晖却是一脸的好奇:“我猜,大盗汪十六今天夜里肯定还会有动静。你想啊,今天那些丢了粮食的地主乡绅气得什么似得,没能耐去捉汪十六,就派了家丁去大街上报复打人,镇上一片乱,估摸着受伤的难民很有不少,那汪十六若真是替天行道的侠士,对于这样的乱局肯定不会坐视不管。”
谢览将手里的书翻过一页,继续看书,没有一点想说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