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欢声笑语中结束了这顿丰盛而特别的晚餐,此时,夜已经深了,不知不觉间已经快到半夜了。
王一刀原本就打算在这儿住下,她悠然地坐在椅子上,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神情。
对于她来说,这个充满乡村气息的地方让她感到格外放松和惬意,仿佛所有的疲惫都在这一刻消散殆尽。
她静静地看着大家,心中盘算着明天关于酒坊建设的一些初步想法,眼神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而樊夫人的情况则有所不同,她原本想着晚饭前就能到家,却没想到被带到了这里,时间在愉快的交谈和美味的品尝中悄然流逝,等她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到了这个时候。
无奈之下,她也只好决定在这住一夜,明早再回家。
她微微皱了皱眉头,心中虽有些许遗憾,但也被今晚的欢乐氛围所感染,很快便释然了。
她开始整理自已的随身物品,为今晚的住宿做准备,同时也在心里默默计划着明天回家后的事情。
刘清清和陈江在屋子里忙碌地收拾着床铺,为大家的休息做准备。
此时,王一刀靠近樊夫人,压低声音说道:“樊姐姐,你这么生气的回娘家,我哥哥那阎王脾气,回到长安能受得了吗?”
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担忧和关切,毕竟她深知自已哥哥的脾气秉性,也明白樊夫人此次回娘家的举动带着极大的情绪。
樊夫人听了王一刀的话,冷哼了一声,脸上满是愤怒与悲痛。
她紧紧咬着嘴唇,眼神中闪烁着泪光,说道:“要不是他干那不齿行径,离儿怎么会战死,我就这么一个儿子。”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心中的痛苦如潮水般汹涌。对她来说,儿子的战死是无法承受的打击,而这一切的根源在她看来都是丈夫的过错。
刘清清和陈江收拾完床铺后,陈江走过来,语气恭敬地说道:“很晚了,花姨,你和我娘住在大炕上,一刀住小炕,可以吗?”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对客人的关心和照顾。
樊夫人微微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感激之情。她看着陈江,心中暗自赞叹这个年轻人的懂事和体贴。
王一刀看了看屋里的两个炕,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问道:“樊姐姐和令尊睡大炕,我睡小炕,你睡哪里?” 她的语气中带着关切,对陈江的安排有些不放心。
陈江微微一笑,说道:“我拼起椅子睡就好。一刀,你还是快睡觉吧。” 他的语气轻松自然,仿佛这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王一刀起身,静静地看着陈江忙碌地拼着椅子。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忍,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看着陈江认真的模样,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快步走向放置在一旁的马驼子。
她熟练地打开马驼子,从中拿出一床天鹅绒蚕丝被。
那被子质地柔软,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细腻的光泽,王一刀轻轻地将被子铺到椅子上。
她看着陈江,轻声说道:“陈江,你垫着一床,马驼子里的另一床你盖着。”
她的声音清脆而温暖,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让人感到无比舒适。
陈江微微一愣,看着那床精美的天鹅绒蚕丝被,心中满是惊讶和感激。
他知道这种被子价值不菲,而且听说天鹅绒蚕丝被虽然很薄,但保暖效果极好。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道:“一刀,这太贵重了,我……”
王一刀打断了他的话,微笑着说道:“没关系,你就安心用吧。”
陈江看着王一刀真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不再推辞,默默地点了点头。
刘清清看着大家都安置妥当,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她缓缓地站起身来,走到油灯前,轻轻地吹了一口气。那微弱的火苗在她的气息下摇曳了几下,最终熄灭了,屋子里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黑暗中,只能听到轻微的呼吸声和屋外偶尔传来的风声。刘清清摸索着回到大炕边,小心翼翼地躺了下来。
她的心中还在回味着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王一刀的到来,关于五粮液酒的讨论,以及陈江在学堂的表现,这些都让她感到既兴奋又充满了希望。
躺在炕上,刘清清轻声说道:“今天真是个特别的日子啊。”
樊夫人在一旁也轻声附和道:“是啊,希望以后的日子能越来越好。”
她们在黑暗中轻声交谈着,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不一会儿,均匀的呼吸声传来,她们渐渐进入了梦乡。
王一刀躺在小炕上,眼睛虽然闭着,脑海里却全是关于酒坊建设的种种规划。她下意识地掰着手指,默默地算着买地、盖屋、做烧锅的花费。
陈江在椅子拼成的床上,本已闭上双眼准备入睡,可突然,他感到自已右手小拇指一阵疼痛。
这疼痛来得如此突兀,让他瞬间清醒过来。他疑惑地抬起右手,将小拇指凑到面前仔细查看。
然而,无论是借着微弱的月光,还是凭借他对自已手指的触感,都没有发现任何伤口,也没有看到红肿的迹象。
陈江皱起眉头,心中满是困惑。他轻轻地揉了揉小拇指,试图缓解那莫名的疼痛,但疼痛却并未减轻。他努力回想自已今天是否有伤到手指的地方,可怎么也想不起来。
他又活动了一下其他手指,都没有异常,唯独这小拇指的疼痛让人摸不着头脑。
陈江躺在那里,反复思索着这疼痛的缘由。
是身体内部出了问题吗?
还是有什么他没有察觉到的外力作用?
风依旧轻轻吹着,透过窗户的缝隙发出细微的声响,仿佛也在为他这奇怪的疼痛而感到疑惑。
月光洒在他的身上,照亮了他那困惑的脸庞。陈江决定先不去想它,也许睡一觉起来,这疼痛就会消失。
他重新闭上眼睛,试图放松身心,进入梦乡。但那隐隐的疼痛却始终萦绕在他的心头,让他难以完全平静下来。
第二天早上,王一刀还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中,突然被一阵碗筷碰撞的声音吵醒。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才想起自已身处陈江的家中。
这里只有一个屋子,睡觉、吃饭做饭都在这同一个空间里。
她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来,看到刘清清和陈江已经在忙碌地准备早餐了。刘清清正熟练地摆放着碗筷,脸上带着清晨特有的朝气和淡淡的微笑。
陈江则在一旁帮忙端着热气腾腾的粥锅,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粥香四溢,瞬间弥漫了整个屋子。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亮了屋内的每一个角落,给人一种温馨而又充满生活气息的感觉。
王一刀伸了个懒腰,穿上外衣,走下小炕。
她笑着对刘清清和陈江说道:“早上好啊,你们起得真早。”
刘清清回应道:“姑娘,你再睡会儿也行,这早餐还得等会儿才好呢。”
王一刀摆摆手说:“不了,我也起来活动活动。”
王一刀走出屋外,清晨的阳光洒在她身上,暖洋洋的。她的目光一下子被陈江家门口那棵光秃秃的枣树吸引住了。
那枣树虽然没有了繁茂的枝叶,但枝干却依然挺拔,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
王一刀心中一动,一个轻盈的跳跃,便如飞鸟般稳稳地站在了树梢上。
她身姿矫健,丝毫没有因为树枝的光秃和纤细而有半分摇晃。站定之后,她便开始练起了武功。
只见她气定神闲,眼神专注而凌厉。
先是缓缓地起势,双手如行云流水般舞动,动作轻盈而流畅,仿佛与周围的空气融为一体。
随着招式的展开,她的速度逐渐加快,身形在树梢上快速闪动,如同一道幻影。她的拳脚带起阵阵风声,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满了力量和韵律。
王一刀缓缓收招,动作自然流畅,最后双手轻轻落下,气息平稳而悠长。
收招完毕后,她并未立即跳下树梢,而是选择在这高高的枝头之上进行打坐。
只见她轻轻调整姿势,仅以左边膝盖接触那纤细的树梢,身体的其他部分则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远远看去,就好像悬空在空中一样。
她的身姿挺拔而端庄,仿佛与这枣树融为一体,成为了大自然的一部分。
此时,微风轻轻拂过,吹动她的衣角,却丝毫没有影响她的平衡。她双眼微闭,面容平静祥和,进入了一种深深的冥想状态。
在这宁静的清晨,阳光洒在她身上,勾勒出一道金色的轮廓,仿佛为她披上了一层神圣的光辉。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如此安静,只有偶尔传来的鸟鸣声和远处传来的隐隐约约的犬吠声。
王一刀在树梢上运气完毕,缓缓睁开双眼,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清澈而锐利的光芒。她不经意间望向远处,那片略显荒凉的坟地映入眼帘。
令她惊讶的是,昨天那个让埋葬老林一家人的小姑娘竟然还在那里。
只见她独自一人在坟地里忙碌着,手中拿着简陋的工具,不停地刨着坑,准备埋葬新的逝者。
她的身影在空旷的坟地中显得格外渺小和孤单,但她的动作却坚定而执着,没有丝毫的犹豫和退缩。
王一刀跳下树梢,身姿轻盈如燕,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后,稳稳地落在了地上。她的动作流畅自然,仿佛落地无声,却在土地上留下了她实力的证明。
陈江此时走上前去,脸上带着热情的笑容,对王一刀说道:“一刀,早饭好了,先吃早饭吧。”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王一刀的尊敬和友好,同时也带着一丝对她武艺的钦佩。
王一刀笑着回应道:“好,先吃饭。” 她的笑容灿烂而温暖,如同清晨的阳光一般,让人感到格外亲切。说完,她便抬脚向屋内走去,步伐轻快而有力,展现出一种自信和从容的气质。
随着王一刀脚步离开,刘清清不经意间看向她落地的地方,不禁惊讶地发现,那里留下了两个半寸深的脚印。
陈江带着王一刀回到屋内,此时屋内弥漫着小米粥的香气,温暖而诱人。樊夫人微笑着从热气腾腾的粥锅里,动作娴熟地给王一刀盛了满满一碗小米粥,那浓稠的粥液在碗中微微晃动,散发着阵阵热气。
王一刀和陈江先后坐下,王一刀刚一落座,她的猎狗也跟着欢快地跑了进来。
这只猎狗似乎与主人心灵相通,一进门就径直围着王一刀的脚转来转去,嘴里还不时发出轻轻的哼唧声,仿佛在向主人撒娇,又像是在表达对新一天的期待。它的尾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为这宁静的早晨增添了几分活泼的气息。
刘清清也跟着走进门来,她的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看着屋内这温馨的一幕,心中满是欣慰。
樊夫人拉过刘清清,让她在身旁坐下,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说道:“清清,我吃完早饭就回家了,不多打扰了。”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客气,但更多的是一种决然,似乎已经做好了回家的准备。
刘清清听完,刚要伸向碗的手猛地收了回来,脸上露出一丝不舍,急忙说道:“多住两天呗,你嫁到长安,几年才回来一趟,就住一宿啊?”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挽留之意,对于这位许久未见的好友,她希望能有更多的时间相聚。
樊夫人微微叹了口气,说道:“我又不回长安了,以后常聚嘛。”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似乎对未来的相聚充满了期待,又似乎带着一些难以言喻的感慨。
刘清清听后,微微愣了一下,随后点点头,说道:“行,回家看看老叔、婶子。替我问个好。” 说完,她转过头对着陈江说道:“一会儿,把你花姨送到家门口。” 陈江连忙点头答应道:“好的,娘,我会送花姨回去的。”
大家围着桌子愉快地吃完早饭,空气中还弥漫着小米粥的香气。正要收拾桌子时,谁也没有料到,突然发生了一个小插曲。
王一刀的猎狗原本安静地在一旁,可不知为何,它的目光突然被陈江脑后的一撮金发吸引住了。那撮金发在阳光的照耀下,或许闪烁着某种特别的光泽,一下子激发了猎狗的好奇心。
只见猎狗瞬间变得兴奋起来,毫不犹豫地朝着陈江扑了过去,直接跃到了陈江的后背上。陈江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身体不自觉地向前倾了一下,但他很快稳住了身形。
大家都被这一幕惊得愣住了,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
王一刀连忙喊道:“嘿,别闹!” 然后快步走过去,试图把猎狗从陈江身上拉下来。
刘清清也在一旁焦急地说道:“它是怎么了?” 樊夫人则带着一丝惊讶的笑容看着这一幕。
猎狗在陈江的背上兴奋地扭动着,似乎对那撮金发充满了极大的兴趣,不停地用鼻子嗅着。陈江无奈地笑着说:“这小家伙,还真是调皮。”
王一刀好不容易才把猎狗拉下来,轻轻拍了拍它的脑袋,略带歉意地对陈江说:“不好意思啊,陈江,它可能是看到什么新鲜玩意儿了。”
陈江笑着摆摆手说:“没事,没事,它也挺可爱的。”
王一刀微微眯起眼睛,看着陈江脑后的那撮金发,眼中满是好奇。
她缓缓说道:“你脑后的金发,引得它这样,不过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脑后的金发啊?”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似乎对这突然出现的金发感到十分意外。
刘清清走上前来,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
她轻轻地摸着陈江的后脑,说道:“江儿从小就有,我让他出门的时候,把这金发藏在里面,今天没包好,露出来了。”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慈爱,仿佛在回忆着陈江小时候的模样。她的手指轻轻拂过那撮金发,仿佛在抚摸着一段珍贵的回忆。
王一刀听了刘清清的话,眼中的好奇更甚。
她仔细地看着那撮金发,心中暗自猜测着这金发的由来。或许这金发有着什么特别的故事呢?
她的目光在陈江和刘清清之间来回移动,希望能从他们的表情中找到一些线索。
陈江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道:“娘一直让我藏好,怕别人觉得奇怪。”
陈江手脚麻利地收拾完桌子,将碗筷摆放整齐后,又仔细地擦拭了桌面。
此时,樊夫人也已经整理好自已的行囊,准备踏上回家的路途。
她微笑着向刘清清和陈江道别,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舍,但更多的是对回家的期待。
王一刀则怀着一颗好奇与关切的心,朝着坟地走去。
她想去看看那个埋葬老林一家的小姑娘,想了解她的故事,看看是否能为她提供一些帮助或者慰藉。
陈江陪着樊夫人一同走出家门,他主动帮樊夫人拿着一些行李,两人边走边聊。
陈江询问着樊夫人关于长安的一些事情,樊夫人则耐心地回答着他的问题,同时也叮嘱陈江要好好学习,将来有出息。
他们的身影在小路上渐行渐远,微风轻轻拂过,吹起了他们的衣角,仿佛在为他们送行。
而刘清清则留在家里,她走进院子里的柴房,开始准备饲料喂鸡。
她熟练地将谷物和蔬菜混合在一起,然后端着饲料盆来到鸡舍前。那些鸡一看到刘清清手中的饲料,纷纷围了过来,叽叽喳喳地叫着,仿佛在催促她快点喂食。
刘清清微笑着看着这些鸡,将饲料均匀地撒在地上,看着鸡们欢快地啄食着,她的心中充满了平静与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