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江的侍卫们走上前来,个个神色恭敬,拱手单膝跪地,声音洪亮地喊道:“见过国公太夫人。”
刘清清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跪弄得不明所以,满脸疑惑地开口问道:“国公太夫人?”
陈江连忙扶着刘清清的手,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豪地说道:“娘,儿现在是安国公了。”
刘清清更是一头雾水,眼中满是不解,再次问道:“这安国公,是爵位吧。江儿,你怎么封爵了?”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困惑,还以为自已的孩子一直在两军学堂学习,根本不知道出征东南的事情。
陈江小心翼翼地扶着刘清清进屋,雨水在他们身后滴滴答答地落下。他边走边缓缓说道:“母亲,儿四个月前,被点为攻台副都督。前往东南战场,历经艰难险阻,最终收复了宝岛台湾,立了功业,故而被封了个安国公。”刘清清听着儿子的讲述,眼中满是震惊与自豪。
说完,陈江示意侍卫们进屋避雨。但侍卫们深知依照大烈律,侍卫不可与主同室而歇。于是他们默默转身,走进鸡棚里,靠着棚顶的草棚遮雨。
进了屋里,刘清清满脸焦急与关切,赶紧让陈江把衣服脱了:“快,让我看看,你受伤没有。”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担忧。
陈江看着母亲紧张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伸出手,另一只手指着手背上的几个小伤口说道:“只有这几个在战船上蹭到栏杆,留下了一点痕迹。”那几个小伤口在他古铜色的皮肤上并不显眼,但刘清清却看得格外仔细。她轻轻地抚摸着那些伤口,眼眶微微泛红。
“疼不疼啊?江儿,你受苦了。”刘清清心疼地说道。
陈江微笑着摇摇头:“娘,不疼,这都是小伤,没事的。”他不想让母亲为他担心,尽管战场上的经历充满了危险与艰辛,但他此刻只想让母亲安心。
刘清清摸着陈江的手,目光不经意间瞥到门口趴着的猎狗,脸上露出一抹喜色,随即问道:“一刀姑娘的猎狗来了,一刀姑娘呢?”
陈江听到王一刀的名字,顿时心口一阵绞痛,他微微垂下眼眸,沉默片刻后说道:“她现在是安国公夫人。”
刘清清先是一喜,随后又满脸疑惑:“你们成亲了,怎么不告诉我……等等,你离开家才几个月,你们不是阵前成亲的吧。”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惊讶和担忧,既为儿子的婚事感到高兴,又担心这其中有什么不妥之处。
陈江的声音微微颤抖,眼眶泛红,“我们没有正式的成亲,一刀,走了,她家人把她从洛阳接回长安,我期间去见了她一次。等我从东南回来的时候,一刀已经不行了,她……她……”陈江哽咽着说不下去,痛苦的情绪弥漫在整个房间。
刘清清震惊地捂住嘴,眼中满是悲痛和怜惜,“怎么会这样?一刀那孩子多好啊……”她轻轻地拍着陈江的背,试图给予他一些安慰。
陈江低着头,眼神空洞,又开口说道:“不过,昨天我又遇到了一个姑娘,叫西门雪,她……”
不等陈江说完,刘清清着急开口:“江儿,你不能这么始乱终弃啊。”刘清清的脸上满是担忧和责备,她不希望自已的儿子成为一个不负责任的人。
陈江微微一愣,连忙解释道:“娘,不是您想的那样。我和西门雪只是偶然相遇,她帮了我一些忙,我对她并没有别的想法。”陈江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他知道自已的行为容易让人误解。
猎狗转头看向陈江,那眼神中似乎带着一丝疑惑和不满。然而,陈江此时沉浸在自已的思绪中,没有察觉猎狗的异样。
接着,陈江继续说道:“西门姑娘,很好,我想跟她交往一下。”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和向往,仿佛已经看到了与西门雪相处的美好画面。
猎狗的思想或许并不复杂,但从小就跟着王一刀的它,对主人有着深厚的感情。它听得懂人话,听见陈江的话后,尾巴无力地耷拉下来。它似乎在为王一刀感到不值,也在为自已失去了主人而感到悲伤。
雨依旧在下着,屋里的气氛变得有些沉重。陈江的话如同一块巨石,压在刘清清的心头。她看着儿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既担心儿子会因为感情的事情再次受伤,又不想阻止儿子去追求自已的幸福。
而猎狗,则静静地趴在门口,望着外面的雨幕,仿佛在回忆着与王一刀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它的眼神中充满了悲伤和思念,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怜悯。
刘清清看着陈江,心中感慨万千。她知道孩子长大了,有了自已的想法和决定。缓缓开口:“好吧,江儿,你自已把握。” 说完,她微微叹了口气,结束了这个关于感情的话题。
又继续开口:“只是酒坊都建好了,乡亲们也准备好卖地了,可一刀姑娘走了。” 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惋惜和无奈。酒坊的建设原本是王一刀和陈江共同的计划,如今王一刀不在了,这让刘清清心中有些失落。
陈江听完,眼神坚定地说道:“那让乡亲们准备好地契,咱买。孩儿现在是安国公了,去长安的时候得赏五十万贯,买下土地,建酒坊不是难事。”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和决心。
陈江知道,酒坊的建设不仅是为了实现自已和王一刀的梦想,也是为了给乡亲们带来更好的生活。他不想因为王一刀的离开而放弃这个计划,他要用自已的力量,让酒坊顺利建成。
雨停了,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气息。陈江扶着刘清清,缓缓地朝着那新建好的酒坊走去。
阳光透过云层洒下,照亮了他们前行的道路。一路上,陈江的心情复杂,既有对过去的怀念,又有对未来的憧憬。他想起了与王一刀曾经在这里的规划和憧憬,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伤感。
终于,他们来到了酒坊。那崭新的建筑散发着淡淡的木材香气,高大的烟囱矗立在一旁,仿佛在诉说着未来的希望。陈江看着酒坊,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陈江挥手召来侍卫:“去让每家每户把地契拿来。” 侍卫们得令以后,立刻四散开来,行动迅速而有序。不一会儿,成谷村的村民们就都到了。
老村长手里拿着地契,缓缓走来。他满脸疑惑地问陈江:“江儿,咱们村现在是安国公食邑户,这地能卖给你吗?” 老村长一生没怎么出过村子,只是自已儿子出去一趟,回来告诉他现在的成谷村被划给安国公食邑了。
陈江笑了笑,眼中满是温和:“村长,我就是安国公呀。” 老村长听完,满脸震惊,他扶着拐棍,身体微微颤抖着跪下:“小民,不知道安国公到访,请恕罪。”
陈江连忙上前扶起老村长,说道:“村长快快请起,不必如此。我还是那个陈江,咱们都是乡亲,不必多礼。” 他的话语真诚而恳切,让老村长心中的紧张渐渐消散。
老村长又开口问道:“国公,你叫我们来,是要买走我们的地,还是要收走我们的地呀?”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毕竟土地对于村民们来说是至关重要的生计来源。
陈江连忙解释道:“买,可不是收,每亩地十四贯钱。” 他的声音洪亮而清晰,确保每一个村民都能听到。
乡亲们一听,顿时议论纷纷起来。
“陈大娘,不是说每亩十贯吗?” 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疑惑地问道。
“去年卖给官家一亩地才八贯呢。” 一位老者回忆着说道。
“十四贯,怎么这么多呀?” 一个妇女也忍不住开口。
陈江看着乡亲们的反应,笑着说道:“各位乡亲,我知道大家可能觉得价格高了些,你们心有疑虑,但我陈江绝不会亏待大家。这十四贯钱,一是因为如今这地对我来说有特殊的意义,二是希望能让大家的生活过得更好些。大家放心,我会把这酒坊好好经营起来,以后大家的日子也会跟着好起来的。”
乡亲们听了陈江的话,渐渐安静下来,他们看着陈江,眼中的疑虑逐渐被信任所取代。
人群中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汉子率先喊道:“我卖,我家有八亩地,国公,我卖。”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急切与期待,仿佛看到了生活改善的希望。
他的话音刚落,又有几个人纷纷响应。
“我也卖,国公仁义,咱不能错过这个好机会。”
“对,十四贯一亩,比卖给官家划算多了。”
一时间,村民们的讨论声更加热烈起来。大家开始盘算着自已家的土地能换来多少钱财,又憧憬着未来的生活。陈江看着乡亲们的反应,心中涌起一股暖意。他知道,自已的决定不仅是为了实现自已的计划,更是为了帮助这些朴实的乡亲们。
陈江买了一千二百亩地,这可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乡亲们满心欢喜地领了钱,正准备回家好好规划一下未来的生活,却听到陈江又喊道:“先别走,我买了地,盖了酒坊,需要人手,大家有没有要来做工的?”
众人纷纷停下脚步,面面相觑。很快,就有人回应道:“国公,我来做工,咱都是庄稼人,有的是力气。”
“我也来,国公仁义,肯定不会亏待咱们。”
“对,在家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酒坊干活。”
不一会儿,就有许多乡亲表示愿意到酒坊做工。陈江看着大家积极的样子,脸上露出了笑容。他说道:“好,大家放心,只要好好干活,工钱肯定丰厚。以后咱们一起把这酒坊经营好,让成谷村越来越富裕。”
在崭新的酒坊中,那庞大的蒸馏器正缓缓流淌出液体,发出轻微的汩汩声。随着时间的推移,第一坛五粮液渐渐被注满。那清澈的酒液在阳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陈江满怀期待地走到坛子前,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小心翼翼地从坛子里用酒杓舀出一杓酒,那酒液在酒杓中微微晃动,散发着醇厚的香气。
陈江将酒杓凑近嘴边,轻轻抿了一口。瞬间,一股强烈的辛辣感在口中爆开,他不禁皱起眉头,惊讶地说道:“这酒怎么这么烈呀。”
一旁的刘清清听到儿子的话,连忙开口道:“江儿,这酒不能喝,第一坛烈的不行,要和后面的酒掺一下。”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和经验。
陈江听着母亲的话,若有所思地看着手中的酒杓。他开始明白,酿酒并非一蹴而就之事,而是需要精心调配和耐心等待。这第一坛酒虽然烈,但它也是整个酿酒过程中的重要一环。陈江放下酒杓,微笑着对母亲说:“娘,您说得对。咱们一定能把这酒坊经营好,让这五粮液的美名传遍天下。” 他的眼中充满了坚定和信心,仿佛已经看到了酒坊未来的辉煌。
此时,酒坊里弥漫着浓郁的酒香,那是辛勤与希望的味道。
“一坛两坛三四坛,五坛六坛七八坛,九坛十坛十一坛。” 陈江兴致勃勃地念着,脸上带着几分得意,然而也确实就这么多墨水了。
算帐的小书生在一旁听到后,略一思索,便开口道:“饮入口中都不见。” 那清脆的声音在酒坊中回荡,为这热闹的场景增添了一抹别样的韵味。
陈江和小书生相视一笑,那笑容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和期待。此时,刘清清看着他们,眼中带着思索,开口问道:“江儿,咱这酒坊叫什么名字好?”
陈江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果断,开口道:“简单直接,就叫五粮酒坊。” 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这个名字早已在心中确定了许久。
刘清清微微颔首,细细品味着这个名字。“五粮酒坊,嗯,确实简单直接,让人一听就知道咱们这是酿五粮酒的地方。” 她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酒坊的夜晚,宁静而祥和。淡淡的酒香在清风吹拂下,悄然弥漫在空气中,仿佛给整个世界都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陈江独自一人在酒坊里,他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专注。他的双手轻柔地揉搓着蒸煮过的粮食,那细腻的动作仿佛在呵护着珍贵的宝贝。每一粒粮食都承载着他的期望,他用心感受着它们的温度和质感,仿佛能听到它们在诉说着未来的故事。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与灯光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种梦幻般的氛围。
洛阳城的怀安酒楼内,热闹非凡。陈江免费提供的五粮液,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芸娘,怀安酒楼的老板,正眉飞色舞地与其他酒楼的老板们交谈着,将这五粮液说成是酒楼生意好的关键所在。
“诸位,咱们这酒楼生意如此兴隆,全靠这五粮液啊!” 芸娘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满满的自信。她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这酒,那可是口感醇厚,香气四溢,只要喝上一口,便让人回味无穷。”
其他酒楼的老板们纷纷点头附和,虽然他们心中也清楚,这酒确实好,但在他们看来,只要质量一般就行,毕竟全凭芸娘这一张巧嘴。在芸娘的口中,五粮液仿佛成了世间少有的美酒佳酿,有着神奇的魔力,能吸引无数食客前来品尝。
然而,五粮液本身的品质确实也不容小觑。那清澈透明的酒液,散发着浓郁的香气,入口绵柔,余味悠长。即使没有芸娘的夸赞,它也足以让人们为之倾倒。
随着时间的推移,五粮液在洛阳城名声大噪。各个酒楼都纷纷前来采购,希望能将这美味的佳酿带到自已的酒楼,吸引更多的顾客。一时间,五粮液成为了洛阳城酒市的宠儿,备受追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