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庆祝天澜中学建校14周年，校方特意整整留出十天的假期来举办校庆。
一时间，校园里面铺满彩带和礼花，一幅张灯结彩的景象。
沈离坐在医务室的床上，门口挂着一只硕大的彩十字结。
“奇怪……”唐芸关掉手电筒，喃喃自语道，“目前看来没什么异样……”
“所以还是心理因素？”林时意静静地候在一旁，探身询问道。
“也不像。”唐芸推了推眼镜，“这个我看不出病因，除非我们能找出‘天赋’的原理。”
“也就是说，我们要解释子雯的‘阴阳眼’，方岚的‘雾’，或者黄墨念的‘预言’？”沈离点了点头，“真是项大研究。”
“不如去问问黄墨念，看他能不能直接预言到什么？”林时意提议道。
“想问就能问，你以为预言是百科全书？”沈离轻笑一声，“而且黄墨念即使知道些什么，也未必能说出来。”
“预言者是真正所谓的‘祸从口出’，不是那个赝品能比的。”
“说起那件事情，韩涛是不是给你留了线索？”林时意问道。
“嗯，还没看。”沈离说道，“还有苏言的信我也没动过。”
林时意疑惑了：“为什么？”
“这你别管。”沈离一摆手，“先赌他几个月的气，然后活活气死他。”
林时意愣了愣，很难相信这是沈离会说的话。
唐芸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兵不血刃，好办法。”
“消息都通知到位了吧？”沈离低声问道。
“嗯。”林时意应声，“尽量都是两两结伴，伊丽莎白和金泽阳在一起，凌檀和安然留守据点，沈丛云和黄墨念待在寝室，程晨和清清学姐在暗中调查。”
“很好。”沈离满意道，“这样失踪也是成群结队的，互相有个照应。”
“你就不能盼点好的……”唐芸把病例重重地拍在沈离头上，“之前留的血液还有点余量，今天就不抽血了。”
沈离如释重负，正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不过，药还是不能少的。”唐芸话锋一转，“多少先吃几十个疗程，反正看起来很有效果，还没什么副作用。”
沈离狼狈逃走。
林时意叹了口气：“莫冉后来有再联系你吗？”
唐芸摇摇头，一脸无可奈何：“信号根本传不出去，说白了就是一所监狱。”
“麻烦了……”林时意随意地坐在病床上，“我总有一种直觉，这所学校还有很多我们从来没有发觉的秘密。”
“比如？”唐芸眉梢一挑，身为一名特工，直觉本该是最不可相信的东西。
“在开学考试里，我们所有人都被扫描过一遍记忆。”林时意沉思道，“这本来是无伤大雅的事情，即使他们发现我们的威胁很大，也没办法在规则之外对我们下手。”
“可是我当时不知道怎么了，记忆第一次出现模糊。”林时意说道，“作为特工，记忆力是基本功，即使过目不忘也不为过。”
“你是说他们在机器上动了手脚，更改了你的记忆？”唐芸点了点头，“的确是他们的作风，毕竟我们先前找到的证人都被洗过脑，在大脑方面他们是专家。”
“这我当然知道。”林时意拍了拍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忧虑盘踞在她的脑海，“该怎么说呢……”
“要我顺便给你检查一下吗？”唐芸担忧道，“第一次看到你露出这种表情。”
“在沈离失忆之前，有天晚上我们一起去了沉睡之棺的据点。”林时意把所有疑虑从头想起，“出来以后，我们进行了一次长谈。”
“然后，我说了很多奇怪的话……”林时意顿了顿，她好像发现问题所在了，“我第一次情绪那么失控，然后似乎是顺理成章地表了白。”
“这不挺好的，反正你喜欢他也皆大欢喜。听姐一句劝，早恋没啥坏处，我现在还憧憬冲动的青春呢……”
“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林时意像是抓到了什么重点，“唐芸，你忘记我是什么了吗？”
“知道啊，前任熊猫救出来的实验体，连基因都优秀到令人羡慕。”唐芸不以为意道，“但就算是人造人，只要基因没有太严格的改动，迟早也会想恋爱的……”
唐芸越说越慢，她似乎知道林时意想说什么。
“不对，你的年纪……”唐芸感觉手脚冰凉，一个天大的秘密近在眼前，“原来如此，如果把你作为最标准的参照物的话，似乎的确有点不对劲。”
“按理来说，你这方面的感情也要到18周岁才开始解封，这和我们拿到的部分情报也相吻合。”
“所以我怀疑不只是那一次，我们现在也一直在被扭曲认知。”林时意点了点头，“起码在这个学校里，我们认知的时间是错误的。”
“‘世界树’的确能做到这一点……”唐芸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怎么做到的，是认知屏蔽，还是直接剪去我们的记忆？”
“如果以我为标准的话，时间差大概是三年左右……”林时意定了定神，“DW社有两位前辈，我还可以去问一下其他线索。”
“不过，我们还是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林时意说道，“如果真是‘缸中人脑’，那我们就得重新评估天澜研究所的科技了。”
“你看起来怎么还这么冷静？”唐芸把头发揉的一团糟，“我感觉我们像是砧板上的两块鱼肉！”
“都说了是最坏的打算。”林时意思考道，“从上次开学考试的体验来看，他们的科技应该还做不到这种地步才对……”
“你能想到的他们就想不到了？”唐芸欲哭无泪，“如果这就是天赋的原理，那还是直接让这个世界直接毁灭吧。”
“你能不能安静一点。”林时意一脸嫌弃，“好歹是前辈，怎么情绪这么不稳定？”
“这件事目前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林时意冷静地分析道，“如果告诉沈离的话，会不会对计划产生影响呢？”
“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计划呢！”唐芸一把将林时意拎起来，“快去找沈离来救我们啊！”
“都说了你能不能稳重一点……”林时意别无他法，“我晚点会找他商量的，别推我了……”
唐芸没有给林时意思考的机会，径直将她推出医务室门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