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哈这时,突然将烤鸭往前方一抛。
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朝着刚刚牛大财的方向奔跑过去。
王兴兵嗅了嗅房间里味道,除了浓烈的烤鸭香气和酒精,除臭剂的味道,人体香水的味道已经几乎没有了。
他两个该清醒了,怎么塔哈还发疯。
警察们警惕的望着塔哈的行动,将枪对准了塔哈,随时准备动手。
祁厅长从门外走了进来:“住手!”
塔哈手肘往地上使劲一砸,整个人趴倒在地。
倒地的声音也不像是砸地的声音,更像是砸到死猪肉的声音。
他落地后,头往上一抬,烤鸭正好落在他嘴边。
塔哈用嘴一刁,稳稳接住了那被他提前抛过来的烤鸭。
王兴兵嘴角抖了抖,炫技也不是这么炫的吧?
蔡奎没了人体香水的药效,疼痛逐渐爬上脑袋神经。
他一只手抱着一边的腿,失声痛哭起来:“疼疼疼……”
边哭还边嚼嚼。
王兴兵都气笑了。
祁厅长安排了人将蔡奎的先送医院进行治疗。
塔哈边吃鸭肉边压着什么东西。
仔细一看,塔哈身体并没有与地面接触,悬空趴在地上。
塔哈细嚼慢咽,从剩余的骨头里,取出来两根鸭锁骨。
其他警察都觉得莫名其妙,祁厅长却沉着稳重,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王兴兵的视频,祁厅长反复研究过几遍,他发现有些看似巧合的背后,绝对隐藏着什么用科技解释不了的力量。
一切用巧合来解释,太牵强了。
而跟在蔡奎身边的这个小伙,身份也不一般。
龙国情报局在王兴兵回国后专门派人调查过他。
他出生在贫民区,六岁的时候被法老找到,带进入皇室,进行培养。
据知情人说,他是现在整个埃及中,唯一有可能召唤埃及鹰神的人,也是唯一被神认可的人。
祁厅长本不信这些没有科学根据的怪力乱神,直到看到了王兴兵的直播。
直到现在他看见塔哈半悬浮在地面上。
或许,这只是某种障眼法,就像那些魔术一样。
祁厅长在心里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些。
王兴兵眯起眼睛,大概能猜测他压制住的是牛大财。
两人慢慢靠近塔哈,并不知道他要干嘛,小心翼翼观察。
其他人也屏住呼吸,紧绷着神经,随时准备下一步的动作。
塔哈吃完最后一块鸭皮,吐出骨头来,一手一个鸭锁骨,就那么往下重重一插。
“咔嚓!”
镜片破裂的声音。
牛大财的惨叫声也随之传来。
塔哈两只手腕接着一转动。
牛大财的惨叫更加凄惨。
王兴兵摸不着头脑,这人不是不怕疼吗?
子弹射穿身体,刀片割脸,甚至玻璃刺入大腿里,他都没有丝毫反应。
现在不知道塔哈刺了他哪里,发出如此凄惨的叫声。
牛大财的身影也像黑白电视里信号不好的时候一样闪现。
塔哈双手用力,用鸭锁骨往外一挖。
两颗血淋淋的眼珠子瞬间骨碌碌的滚在地上。
牛大财的身体也在此时全部显露出来。
他疼的双手想捂着眼睛,又害怕触碰伤口更加疼,只能隔空捂着眼睛。
塔哈见他已经破了功,也不再压住他,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站了起来。
王兴兵睁着满是皱纹的大眼睛望着他:“你什么时候清醒的?”
塔哈嘴巴动了动:“在你说豆汁的时候……”
塔哈说的英语,其他人对这个词不太理解。
更加不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祁厅长没去管这些细节,直接拿着手铐拷在牛大财的手腕上,“牛大财啊,终于落在我身上了,我看这次谁还能救你!”
王兴兵奇怪:“祁厅长,你认识他啊?”
祁厅长抑制住怒火:“怎么不认识,他涉及的性骚扰的案子,一年都有七八起了。
只是每次被害人都撤销了对他的起诉和取得受害人的谅解书,让他逃脱了法律的制裁。”
王兴兵:“只有这些吗?”
祁厅长偏过头问他:“你还知道什么?”
王兴兵:“他自已说,在一年内杀了二十四名女性做人体香水,还进行过人的活体解剖。我不知道这话里有多少是夸大的成分。”
祁厅长有些头皮发麻,多少?他没听错吧?二十四名?
他挥起拳头就要揍地上疼的打滚的牛大财。
他进入警察这个行业也有二十年了,还从未听过如此令人发指的连环杀人案。
这还只是一年的,还只是女性。
那之前?其他性别的呢?
他想都不敢想。
牛大财被带走了,带走之前他们在他身上涂了一些荧光物质,防止他再次隐身逃跑。
现场也被封锁了。
从现场检查出大量的人类的血液,来自不同人的血液。
王兴兵和塔哈做完笔录就去看蔡奎。
路上,王兴兵突然问他:“你为什么要挖他的眼球?”
塔哈脸上透出一丝淡淡的笑着:“果然瞒不过你,你不是也猜到了么?
他所有的力量——愈合的以及全身的痛感全都藏在他的眼球里。
他的眼镜不过是为了保护他眼睛不受伤而已。
所以当伤到他的脸的时候,眼球里的愈合能力优先保护眼球,所以无法直接快速愈合脸上的伤口。
只有在确定没有危险的情况,身体又再次受伤,眼球才会发挥它愈合的功能。
你这个人心太软,肯定下不去手。
我不过是比你先一步动手。
我跟你不一样,我是在血腥中长大的。
那些脏手的活,你下不去手的,我来替你做!”
王兴兵:“你果然比想象中聪明许多,那人体香水根本对你无用吧?”
塔哈面无表情的说道:“这都被你发现了?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没有被迷惑,为什么还跟蔡奎一样假装被控制,而去偷袭你?”
王兴兵默认。
塔哈突然将头偏过车窗外,小声说道:“为了做一个无聊的小实验。我在心里跟自已打了一个赌。”
王兴兵也望向窗外,不去刨根问底,只问道:“你赌赢了吗?”
良久,车窗外的风翻动着两人的白发和青丝。
“当然赢了。”
两人对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