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的眉头紧紧皱成了一个“川”字,脸上的皱纹因用力而显得越发深刻,他目光死死地盯着那骷髅头灵力幻影,双手不断变换着手印,将自身的灵力源源不断地灌注其中,试图增强骷髅头的力量,稳住它那摇摇欲坠的身形,好让它继续朝着夏奕吞噬而去。随着灵力的持续注入,骷髅头周围的幽绿色火焰猛地蹿高了几分,那嘶吼声也越发尖锐,仿佛在向夏奕示威,彰显着它不死不休的决心。
而另一边的夏奕,双眼圆睁,眼中满是坚毅与决然,他死死地盯着那不断逼近的骷髅头灵力幻影,口中快速念动着灵技咒语,手上的动作也不停歇,以最快的速度结着手印,将体内所剩不多的灵力毫无保留地调动起来,朝着身前那已经有些黯淡的灵力护盾灌注而去。
那护盾原本淡蓝色的光芒在灵力的补充下,微微闪烁了几下,似是回光返照般又明亮了些许,试图抵挡住骷髅头那来势汹汹的吞噬之力。
随着骷髅头越逼越近,夏奕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它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腐臭且冰冷的气息,仿佛要将他的灵魂都冻结一般。那幽绿色的火焰舔舐着空气,发出“滋滋”的声响,好似下一秒就要将他整个包裹进去。
就在骷髅头即将撞上灵力护盾的千钧一发之际,夏奕猛地大喝一声,将体内最后一丝灵力也灌注进了护盾之中,那护盾瞬间爆发出一阵强烈的蓝光,与骷髅头周围的幽绿色火焰狠狠碰撞在一起。
“轰”的一声巨响,整个地穴都仿佛剧烈摇晃了起来,洞壁上的碎石簌簌掉落,扬起一片尘土。
那灵力碰撞产生的强大冲击力朝着四周肆虐开来,将周围原本摆放着的一些瓶瓶罐罐全都震得粉碎,里面不知名的液体流淌在地上,发出刺鼻的气味。
夏奕被这股反震之力猛地向后击飞出去,重重地摔倒在地上,一口鲜血再也忍不住,从口中喷溅而出,染红了他身前的一片地面。
“啊!”老者发出一声痛苦又惊恐的惨叫,声音在这地穴之中回荡,显得格外凄厉。骷髅头也被这股反震之力弹回,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身上,瞬间将他整个人都淹没在那幽绿色的光芒之中,被狠狠抛起,然后又重重地摔落在地,发出“砰”的一声闷响,扬起一片尘土。
老者躺在地上,口中不断涌出鲜血,那血顺着他嘴角的皱纹流淌而下,将他身前的黑袍都染得一片殷红。他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一般,原本浑浊的眼眸此刻更是黯淡无光,脸上的皱纹因痛苦而扭曲着,显得越发狰狞。他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想要挣扎着起身,可每动一下,便牵扯到身上的伤势,又是一阵钻心的剧痛袭来,让他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老者躺在地上,身体因重伤而动弹不得,只能用那满是绝望与不甘的余光,死死地盯着不远处被震破的丹炉。
那丹炉此刻已碎成了好几块,原本应该在炉中进行炼化的各种药材散落了一地,有的还冒着丝丝缕缕的黑烟,散发着刺鼻又怪异的味道。
而那最为残忍的,便是那些还未彻底炼化的胎儿,它们或蜷缩着,或呈现出一种令人揪心的姿态,静静地躺在这冰冷又污秽的地面上,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这场罪恶与悲剧。
老者的眼中流下了浑浊的泪水,那泪水混着脸上的血水,在满是皱纹的脸上冲出了一道道痕迹,显得狼狈又凄惨。他一边艰难地朝着那丹炉的方向爬去,每挪动一点,都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双手在地上抓出一道道深深的划痕,指甲都翻卷了起来,渗出丝丝血迹,可他却好似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嘴里只是不停地哭喊着:“为什么?为什么?我只是想活着而已,为什么上天要如此待我?”
他的声音沙哑而悲戚,在这阴森的地穴中回荡着,那哭喊声中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委屈与怨恨,自已所做的这一切,只是为了能在这残酷的世间苟延残喘。
他那原本浑浊的眼眸中此刻满是疯狂与绝望交织的神色,仿佛陷入了自已编织的痛苦深渊之中,无法自拔,也不愿自拔,只是心心念念着那被毁掉的“生机”,全然不顾自已如今已是将死之身,也忘记了造成这一切后果的,正是他自已那丧心病狂的行径。
夏奕看着老者这般模样,心中虽对他的恶行感到无比的愤恨,可此刻却也莫名地涌起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实在难以理解,究竟是什么样的执念,能让一个人走到如此泯灭人性的地步,竟妄图用这般残忍血腥的手段去换取所谓的“活着”。
夏奕强撑着疲惫又伤痛的身躯,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他的目光紧紧锁定还在地上艰难爬行、嘴里不停哭喊着的老者身上,眼中满是冰冷的杀意。
虽然此刻他自已也是伤痕累累,灵力几近枯竭,但他很清楚,绝不能放过眼前这个罪大恶极的邪修,一旦让其缓过劲儿来,恐怕又会有无数无辜之人遭殃。
夏奕握紧了手中的匕首,一步一步朝着老者走去,每迈出一步,脚下都好似有千钧重,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他的身影在这昏暗且尘土飞扬的地穴中,宛如一个来自地狱的审判者,要对这犯下累累恶行的罪人执行最后的裁决。
老者似乎也察觉到了夏奕的靠近,他那满是血泪的脸转向夏奕,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惊恐,随后又被绝望和疯狂所取代。“你……你不能杀我,我乃血魔宗内门长老之子,我若死了,整个大乾皇朝都要为我陪葬!”老者声嘶力竭地喊道,用整个大乾皇朝来威胁夏奕。
夏奕听闻老者这话,脚步微微一顿,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波澜,但那眼中的杀意却并未有丝毫消减。他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苟延残喘却还妄图用权势来保命的老者,心中满是不屑与愤恨。
“哼,血魔宗内门长老之子又如何?”夏奕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却又无比坚定,“你犯下这等丧心病狂、天理难容的恶行,就算你是天王老子的亲儿子,今日我也绝不可能放过你!”说着,他又继续朝着老者迈近了几步,每一步都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然,那紧握匕首的手因用力而指节泛白,彰显着他此刻的决心。
老者见夏奕根本不为所动,眼中的惊恐越发浓郁,那绝望和疯狂交织的神色也愈发明显,他开始拼命地挣扎起来,试图往后挪动身子,可重伤之下,他的动作显得极为滑稽且无力,只是在地上蹭出了几道浅浅的痕迹。
“你这是自寻死路,小子!等我爹知晓我死在了这儿,定会血洗整个大乾皇朝,到时候尸横遍野、生灵涂炭,这笔账可都要算在你的头上!”老者声嘶力竭地吼叫着,那沙哑的声音在地穴中回荡。
夏奕却只是冷笑一声,回应道:“你放心,就算我死了,你也看不到。”
话落,夏奕不再给老者继续聒噪的机会,他一个箭步上前,瞬间来到老者身前,手中的匕首裹挟着他所剩不多的灵力,狠狠朝着老者的胸口刺去。
夏奕的匕首已然刺出,那裹挟着灵力的锋芒眼看就要扎入老者的胸口,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老者身上突然爆发出一阵刺目的血光,紧接着,一道血幕凭空出现在面前,包裹着佝偻老者。
血幕之中,隐隐浮现出一个男子的身影,那男子面容冷峻,不怒自威,仅仅是站在那里,便透着一股让人难以忽视的强大气场。
“小友且慢。”男子的声音从血幕中传出,低沉而富有威严,仿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在这地穴之中回荡着,让原本紧张的氛围更是添了几分凝重。
夏奕见状,心中猛地一惊,赶忙强行止住身形,可由于冲势太猛,还是往前趔趄了几步才稳住。
他眉头紧皱,警惕地盯着那血幕中的男子,心中暗自思忖着对方的身份来历,同时也不敢有丝毫松懈,手中的匕首依旧紧紧握着,做好了随时应对变故的准备。
“你是何人?”夏奕沉声问道,目光紧紧锁住血幕中的男子,试图从对方的神态和话语中探寻出些什么。
他深知,能在此时以这样奇异的方式出现,这男子绝非寻常之辈,说不定和这老者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此刻情况变得愈发复杂难测了。
血幕中的男子微微皱了皱眉头,仿佛对夏奕此举有些不满,但还是缓缓开口说道:“吾乃血魔宗内门长老血殇,这地上之人,正是吾儿。小友,今日之事,我看其中或许有些误会,还望你莫要冲动行事,伤了和气。”男子的话语看似平和,可那话语背后却隐隐透着一股威胁之意,仿佛只要夏奕敢不听从,便会有大祸降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