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天依旧把自已埋在一大堆的资料里面,挤出一声奇怪的声音以示他是认为姜涞在和他开玩笑。然后,他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参考手册。认真地看着姜涞。
“兄弟,别太认真,广告这玩意儿不难,不要把它想得那么高深。你就是做什么事都爱较真,太严肃了,广告是技术更是艺术,就是玩儿!”
“又来了,又用那玩世不恭的姿态来搪塞一切严肃的谈话。”姜涞说。
傲天脸色稍有阴影,但是语气低沉,但是脸上仍然带着笑。
“我们有什么不一样吗?”
姜涞不知道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他此时无心分析这些,他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尽早离开这里,离开有琳闵的地方。
“哥们,上次你的文案接地很棒,你很有天赋的,而且......”
姜涞认真等他说完。
“而且,我需要你,兄弟。”
姜涞从来没有在傲天的眼睛里看到如此真诚的感情。这狠狠触动了他。姜涞没有说话,站了起来,转身走开了。
那句话有一种巨大的能量,冲击着他的胸膛。这么多年来,无论在工作上还是在生活中,他想不出来和自已关系真正亲近的人,哪怕是一个。他从来不会和任何人真正交心,也从来没有一个人像傲天那样评论和给他定性过。
多年的经历让他得到什么,现在他拥有什么?除了生病的妈妈,空虚乏味的三口生活,刚刚开始起步的新工作,初次之外,还有一个真正了解他懂他的朋友。这么想来,和琳闵共处变得没有那么难以忍受了。
足球场上。姜涞又剃了寸头。调整了一下护腕的位置。那只跟了他很多年的护腕是曾经在看球赛的时候,当时的女朋友买给他的。他们是在公司的摩洛哥非斯分部开区域庆功会做游戏的时候被分到一组认识的。女人子的强项是长跑,在家乡每年的马拉松比赛中都会取得名次。
那个黑人女人子是运动型的,名字叫做阿黛尔。姜涞很喜欢她,她喜欢把头发染成粉红色,总是精力充沛,还有着湖水一样深邃的双眸,皮肤的颜色有如黑色的珍珠,那绝对是他见过的最美的黑人女人子。姜涞挑选女人子的眼光向来非常高,因为他自认为自已只配得最好的。
护腕上写着一句法语:“Je t'aime”,我爱你的意思。最开始的时候,女人子居然还很害羞,还是托一起看球赛的同事转交给姜涞的。也许正是她的这份羞涩吸引了他,很快姜涞就找机会和她开始约会。
那是一个令人难忘的城市,大街小巷的墙壁都是天蓝色,阳光照在上面反射出富有岁月质感的光泽。家家户户的房顶上都晒着五彩缤纷的颜料,可以和随处的走街串巷的小商贩买到美丽古朴的足银。空气里到处都是香料的味道,人们迎着夕阳走进拱形的大门,背影悠闲安逸,仿佛生活在另一个世界。
他抬头看见老王在不远处向他挥手示意。最近都在傲天那里赶项目进度,错过了半决赛,今天的决赛,他无论如何不能错过,因为这是他对老王承诺过的。
老王带领的队伍踢进了市里的决赛。参加比赛的队伍都是由市里各大企业里的俱乐部成员经过层层筛选后组成的。经过团队的协商,最终决定姜涞作为一号替补参加比赛。他没有什么抱怨,他很平静地坐在那里等候。他明白,自已已经很多年没有在这片土地上扎根了。
这恰恰能影射出自已当前的处境,需要从头一步步来,才能逐渐得到本地人的认可。
很快,他就得到了上场的机会。他一时兴起,把鞋脱掉了。在非洲的时候,他就喜欢和当地人一样光着脚光着背在和伙伴们互相追逐着抢球。那种感觉别提多爽了。
对方边侧的球员表现相当棒,行动既灵活又充满创造性。他在队友把球传给他的时候,而他一时没有把握,居然将球传给了姜涞。姜涞迅速看了一下周围的情况,果不其然,对方和对方的球员给他上了个套。
如果他冲破重重堵截的话此时会有更多的不确定性和危险性。他屏息凝神,索性开了个大脚,直接把球送到了远处队友的脚边,队友紧接着一转身就射进了对方对方球门。对方这次属于是搬起石头打自已的脚。
这场比赛的对手还真强劲啊!由于双方打成平手,中途还进行了加时。终于中场休息了,姜涞已经累的够呛,满身大汗。他去水房洗头洗脸,这时耳边响起一个声音:“别用凉水洗,会感冒的。
”他一怔,猛地起身看了看,眼睛里面进了水,他只模糊得看见一个女人的轮廓,身上香香的,二十多岁的样子,听得出的,正在笑着看着他。
“没事儿。”他短促地回答着,他不知道如何回答这样的话,那话显然是在关系他。然后,随便甩了甩头发,仓皇离开了。他想起来了,在高中的时候,有个女人也对他也说过同样的话。
清洗过后,神清气爽,体力也恢复了很多。他又意气风发地上了球场,其实,他很少踢前锋,喜欢踢后卫也是因为低调的性情,这次踢前锋纯属偶然,可能也是上天在给与他挑战。后卫有更多时间来思考,而前锋讲求手疾眼快和有十足的自信和勇气。
开始的时候,他也总是下意识地喜欢把球传给其他队友,老王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示意他这样太浪费时间。于是他逐渐说服自已,终于鼓起勇气接住了队友来的球主动向对方的球门发起了进攻,用他的强项,一记旋风腿,只见球迅速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最后狡猾地挤进了守门员手臂和上方栏杆的间隙。全场发出热烈的欢呼声。
比赛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姜涞带着球,无意间看见不远处的观众席上一张熟悉的脸。他一晃神,脚下由于惯性被狠狠地绊乐乐一下,他重重地摔倒了。不得不离开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