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男人很有兴致的看着面前的小姑娘。
她大概是二十多岁的样子,比自已小了很多,这个年纪有这样的心性,一般人确实很聪明了,可惜——
“这么说,你是认为谢幡没有死?证据何在?难不成我还会陷害你这个小姑娘?”楼帆茂笃定了她没有办法证明,人在他那里,严防死守的情况下,谢幡很难出来。
他确实是在这样做。
他只是找了这样一个借口,来解决源头问题。
苏忆不说话了,她忽然就意识到这个男人的意思了,他在明晃晃的告诉她,他是故意这样做的。
杂物间内陷入沉默的气氛。
楼帆茂站了起来,他也不再逗弄小姑娘了,手下递过来一把枪。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地上的女人,说,“希望你下辈子不会再遇到我了。”说完,他的食指扣动扳机。
“砰!”的一声响。
是有重物倒地的声音。
场内一片混乱,苏忆戴上了痛苦面具。
就在刚刚,电子能量枪被扣动的瞬间,有人不顾一切扑了过来,致使楼帆茂的枪法失了准头,打不到苏忆的致命命脉,但也打在了她的小腿上。
鲜血瞬间大片大片摊在地上,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一一,你没事吧?”有一道虚弱的声音弱弱响起。
顺着声源看去,苏忆看到了那人的苍白面孔。
是谢幡。
她毫不意外,毕竟是她让系统传递消息给他的。
但是在今天以后,他们的关系也就到此为止了。
她也算还了他一枪。
“嗯。”苏忆疼得不想说话了,只发出一个单音节。
“系统,导航地图。”她需要迅速离开这里,去医院治疗。
【是,宿主。】0919语气也很焦急,偏偏它只能干着急,巴掌大小的实体实在帮不上什么忙,又在网上联系医院那边快点过来救治。
然后又飞到宿主脚边使出吃奶的力气扶起宿主。
血液依旧在不断涌出,苏忆皱着眉头尽量不弄到伤着的左腿,把所有的支点都放在右腿上,扶着地面就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门外的所有人都集体失踪了,估计是谢幡干的。
她慢慢踱步出去,一瘸一拐的,很是艰难。
谢幡只能看着她远去,他掣肘楼帆茂。
……
这两天确实有点倒霉透顶了。
苏忆心想。
她躺在治疗舱,听不到外面的动静,自已也可以安心想事情。
有时候花心真的会带来危险,有时候人太过优秀也会有危险。
她独自怜悯自已,这个世界有时候就这样,天妒英才。她自恋的想着。
但她绝对不会就此躲在自已的一方天地不面世的。
这样想着,她就着手把男朋友的绿泡泡加了回来,从黑名单里拉了出来,她有时候也会为曾经的自已的某些言行感到无可奈何,这一下好几天都不回应男朋友,简直是糟糕透顶了。
哪怕她前几天失去了一点关于现任男朋友的记忆。
但这并不是可以原谅的原因。
苏忆:铭询,可以来看看我吗?我在A市人民医院骨科6楼608号病房。
苏忆:图片(受伤的小腿)
她就这样等着。
其实心里拿不定卢铭询这样的人会不会把她放在心上。
他的一切热情、开朗都是表面伪装的,他的内心其实住了个恶魔。
这是谢幡告知她的。
卢铭询从小就遭受了非人的折磨,被佣人打骂,被猥亵,被侮辱都是常态,内心早就出了问题了。
要真是这样的话,他就不会在乎别人的生死,也不会在乎别人的想法。
苏忆在心里细细琢磨着,转念一想,也不对。
她了解到的卢铭询尽管有时候表现出来一点端倪,更多的是冷漠的状态,不像是阴暗的面孔。
她从孤儿院出来的,见多了人性的各种面孔,丑陋的、邪恶的、善良的、正义的、扭曲的……相比来说,在这里生活的人更加难搞,卢铭询这个人,说到底是生活在象牙塔里的王子,再阴暗,能有地沟里的小老鼠阴暗吗?
终于,五分钟之后,卢铭询那边来了消息了。
铭铭:你受伤了?
铭铭:我去看你。等着。
果然。
又过了十分钟,门口传来敲门声。
“进。”苏忆喊了声,治疗舱门早就被她打开,要不然她是绝对听不到外面的声音的。
“姐姐?”卢铭询又换回了以前的称呼,大概是还在气头上。
他带着营养餐和鲜花进来,顿时,满室都被关心的这种暖心包围了。
苏忆很温柔的看着他,只是,面庞稍白,还有系着绑带的小腿,都昭示着她受伤了。
卢铭询连忙上前,眼眶微红,“一一,你怎么受伤了?”他把她的手抓的很紧,似乎像是害怕失去她。
苏忆笑了笑,“没事,这几天我被人绑架了,受了些伤而已,不用担心,你能来看我就很好了。”她看起来越发虚弱。
卢铭询很显然不能接受她这样说话,太不把自已当回事了,这不由让他想到小的时候,自已也是被人打骂,他那时候也是这样可怜兮兮的对梁鑫崇这样说的。
他当时既害怕还会被挨打,又是真心感谢梁鑫崇的胆大告状,所以说话有些心机绿茶。
想到这里,他心头有些松软,也许是存着对曾经的自已和解,他这样安慰她,“别胡说,你是我的小珍宝,怎么可以让你受伤呢?”
“欺负你的人是谁你知道吗?我替你报仇。”
苏忆听到这个问题顿了顿,还是如实回答,“是我前男友的家里人弄的,对方以为是我害的前男友的弟弟差点失去性命,就把我绑了去,想让我一命还一命,还让我把所有人的联系方式拉黑删除,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这样做的。”
她半真半假的回答。
这样也好解释拉黑这件事了。
卢铭询拧了拧眉,听到前男友三个字有些不舒服,“这事先不管,对方怎么可以随意把你带走?不怕被制裁?”
虽然在他这里,法律也相当于形同虚设,但对于普通人而言是有约束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