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黄色的月光下,两个黑影,摇摇晃晃地,以一种几乎就要扑到地面一般的姿态,慢慢走动着。
不知何时,一个人影出现在了两人面前,他似乎有些急事,匆匆的步伐引起了两个醉汉的注意。
“喂!你……站住!”其中一个醉汉叫住了他。
那个人没有理会他,只是歪头瞧了一眼,步子丝毫没有要减慢的意思。
“嘿!”开头叫他的醉汉不乐意了,手从朋友的肩膀滑落,作势就要扑上去。
不料,扑通一声,身后的朋友突然倒在地上,身子猛然一阵抽搐,然后没了声响。
心急的路人身子一歪,一抬脚,就把那个扑来的醉汉给绊倒在地,然后,有些狐疑和厌恶地看了一眼那个抽搐了一阵的醉汉,随即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个被绊倒的醉汉,从地上爬起来,然后踉踉跄跄地向自已的朋友那里扑了过去,然后,蹲在他旁边,伸手想把朋友拉起来,不料朋友一动不动,死沉死沉的,反而把自已给拽倒了。
所幸,他就趴在兄弟身上,头一歪,就睡了过去……
然而,第二天凌晨,天刚亮,街上就响起了尖叫声。
是那个醉汉,他坐在地上,身体不住的往后退,眼睛瞪得溜圆,伸着颤抖的手指指着他面前躺着的哥们。
“他……他他他他,怎么死了!”
“怎么了?”江落川听到声音,一个鲤鱼打挺就站了起来。
“啊?什么……啊——什么怎么啦?”江独枫睡得有些死,并没听到外面的声音,反而是被江落川给吵了起来。
江落川走到窗前,打开窗户,向外看去。
只见在清风客栈门前不远处,一个面色惊恐地男人,正瘫坐在地上,手脚乱挥,在那人面前,有个人正静静地躺在那里。
“不会吧!”江落川惊呼一声,拉起江独枫就下了楼。
楼下,掌柜的刘石牛正坐在一张桌子旁边,闭着眼养神。
听到两个年轻人下楼的动静,刘石牛睁开眼睛。
“怎么了?”看两人急匆匆的模样,刘石牛问了一句。
“外面好像死人了!”江落川丢下一句,就和江独枫跑了出去。
“哼!死人……这不是很常有的事吗?”刘石牛冷哼了一声,慢慢闭上眼,继续养神。
江落川和江独枫到现场的时候,那醉汉已经镇定下来了,只不过,他浑身都是酒气,真不知道昨晚灌了多少酒!
他坐在那儿,虽然不再乱叫,但眼睛呆呆地看着自已倒在地上的朋友,似乎有些出神。
江落川走上前,伸手摸了摸躺在地上人的脖颈后,确定了他的死亡,有些惋惜地叹了口气。
“别说脉搏了,现在他早就已经浑身冰凉了。”江落川悄悄对江独枫说道。
昨天下午下的雨还未干,地上依旧湿漉漉的,江独枫和江落川上下打量了一圈坐在地上的人和躺着的人,他们身上的衣服虽然湿了,但并不是很透,猜测他们并不是冒雨出的门,而是昨晚在地上睡觉沾上的水。
坐在地上的,名叫赵文,而他死去的兄弟,叫马顺。
赵文此刻虽然从惊吓中缓过神来,但他似乎还没醒酒,甚至,他还打了个酒嗝。
酒气直逼江独枫和江落川鼻腔,让他们忍不住抬手挡住鼻子。
渐渐地,四周围上人来。
趁着官府还没来人,江独枫和江落川站在马顺尸体旁边,仔细观察起来。
马顺此刻浑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肤都已经僵硬了,面色发青,没有一丝血色,而四周的路面上,由于雨水还没干,江独枫和江落川没有也很难发现血迹。
“他不会是喝醉了,在这里冻死的?”江独枫有些奇怪。
“这儿又不冷!”江落川摇摇头,他往后退了退,蹲了下来,眯着眼,仔细看着马顺的尸体。
最后,江落川的目光落在了马顺的耳根处。
刚刚,他好像看到有一个小鼓包一闪而过。
可还没等他确认,当地的官兵就来了。
几个差役推开几个围观的群众,将自已硬塞进了这个人群,然后,几个人把那些手里的武器一横,将四周的人向外逼退开。
然后,一个看穿着就比这些捕快官大的人走了过来,上下打量起了江独枫他们三个。
“刚刚忘了早点往后退退。”江独枫在江落川耳边说道,“他不会把我们也抓走吧?”
“诶诶诶?说什么呢!”那人瞪了他俩一眼,随即对手下的捕快说道,“把这三个人,和尸体,一并带走!”
接着,就有几个捕快走上前来,摁住了江独枫、江落川和赵文。
江独枫想反抗,却被江落川用眼神拦下了,他们人生地不熟的,还是不要惹官府的好。
江独枫会意,老老实实的被这几个捕快带着往县衙走去。
“不对劲!”江落川悄悄嘟囔道。
“怎么了?”江独枫悄悄问道。
“这些官兵到的太快了!”江落川说道,“人群刚刚围起来不久,这些官兵就到了现场,不应该啊!报案的时间根本来不及,而且,百姓家的,谁会愿意主动替别人报案!”
“闭嘴!”身后一直押送他们的捕快恼了,用力推了推江落川。
“你要小心!”毗嘱托道。
江独枫开始打量起了四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