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欢看着军报,“定州有杨津和元谭守着,瀛州有贺拔胜,毛普贤打不进去,但是这两座坚城兵力不足,也无法击溃叛军,定州瀛州其他地方都被毛普贤霍霍了,这两地世家都快杀空了。”
“杀得好呀,有毛普贤动手清理定瀛二州的世家,这样就省了一番功夫,不用我们当恶人。”
“我们要不要趁机出兵?”
“我们的粮草在征伐安平营三州的时候就差不多用光了,要出兵只能等秋收以后,到时候两边一起收拾,我这个都督七州的北道大行台还有点名不副实,还有定瀛两州没拿下呀!”
“传令下去,全军加强操练,等秋收之后出兵攻取定瀛二州!”
崔季舒在一旁运笔如飞,用草书飞快记录陈寅的命令。
七日过后,杨华带着几大满车的金银珠宝到达了洛阳,杨华先是拜访了胡太后最宠爱的面首张行之。
两人昔日是一起逛过青楼的朋友,有几分情意,杨华道,“行之兄最近可是春风得意,混得风生水起,深得太后喜爱,我如今为燕王做事,老哥可要多帮帮老弟!”
杨华说完,拍拍手,侍从抬出两箱黄金,当着张行之的面打开。
原本冷着脸对杨华爱搭不理的张行之快速起身,拿起金条做的小黄鱼,爱不释手笑道,“兄弟有什么话尽管说出来,只要哥哥能帮的尽量帮!”
“就是朝廷有什么大动向,老哥顺便把消息传给老弟一份,你知道,燕王叫我来洛阳探听消息,要是消息不及时,那老弟也不好交差啊!”
张行之皱着眉头,似乎有些为难,杨华道,“行之不用为难,只要及时传一些朝廷准备明发的圣旨就行,太过瘾密的不用传!如果行之答应,以后每月一千两黄金是少不了的!”
“如此,那我可以给你一份情报!”
“好,张兄痛快,兄弟敬你一杯,干了!”
武川镇,尔朱英娥的祖地,尔朱荣为了姑娘出嫁特意回老家准备了三万匹良马,五千头牛,三千头羊。
尔朱家世袭秀容川,过着传统鲜卑人的牧民生活,别的东西不多,就是牛羊多。
尔朱荣对着女儿尔朱英娥道,“看看父亲给你准备的嫁妆,除了牛羊之外,还有奴仆1000人,丫鬟女使三百人,有了这些嫁妆,你在未来夫君面前也能硬起腰杆!”
或许是要离开父亲,从今以后嫁为人妇,也或许是父亲的爱太深沉,尔朱英娥眼眶红润,上前抱着尔朱荣,不自觉的流泪道,“阿爹!”
尔朱荣拍拍女儿的背,“好了,哭多了就不漂亮,我让你叔叔尔朱世隆带着三千骑兵护送你们去北平,大概一个月左右能到。”
“嗯!”尔朱英收起眼泪。
另一边,陈寅接到韩秀的回信,尔朱荣已经同意嫁女,并且让尔朱世隆率3000骑兵护送尔朱英娥和嫁妆。
陈寅看完哈哈大笑,“韩秀果然能干,尔朱荣这个便宜老丈人被说服了,叫人准备一下,六月十七,正是吉日,我准备在那天迎娶王妃侧妃!”
高欢高兴的道,“这事就交给我来操办!一定办得漂亮!”
陈寅叮嘱道,“现在我们刚起步,百业待兴,不能铺张浪费!要节约惜福!许多东西能省则省。”
陈寅说完兴奋的走来走去,似乎想起了什么,“告诉窦泰,带领一万骑兵前去护送迎亲队,”
三万匹良马,这些马养好了,以后能养出不少战马,可都是宝贝,要是叛军和柔然人突然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抢这些嫁妆,那损失就大了。
有了斥候的不断探查和窦泰的一万精锐援军,柔然人也不敢来撩陈寅的虎须,胆敢抢劫,毕竟上次的教训记忆深刻。
一个月后,迎亲队伍开始进入燕州,一踏入燕州便是万物并发的勃勃生机之景。
道路两旁没有荒地,全部种上了小麦,小麦长得有一尺多高,绿油油的,生机旺盛,此时正是傍晚,劳作了一天,许多农人扛着锄头,满脸笑意的回家。
尔朱英娥坐在车里掀开窗帘,看着外面的景象,很是好奇,对着小云道,“这里和六镇不一样,这里的百姓虽然穷,但是个个都很开心,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是装不出来的,这说明这里的官很好,没有欺压百姓,能把麾下治理得这么好,我未来的夫君真的很有才华。”
陈寅治下,不止一处是这样,整个幽燕安平营五州都全部种上了小麦,等到秋收的时候,陈寅估计能收获五百万石的粮食税。
除了各级官吏的俸禄外,剩下能有三百万石粮草,足够十万大军用兵两年!
从几天前开始,整个北平城都变得喜气洋洋,大家都知道燕王要在六月十七号娶亲,迎娶尔朱家的女儿为王妃,宇文家女儿为侧妃。
百姓们自发的在自家的门口装上红布条,和过年一样。
住在白虎街的老张头指挥着儿子挂着红灯笼,“左边一点,歪了歪了,右边一点。”
隔壁老王看着老张挂红灯笼,笑问道,“老张有什么大喜事啊,都挂上红灯笼了!”
“你还没听说吗,燕王殿下要娶亲了,这可是大好事,燕王殿下给咱们穷人分了田地,是个大大的好人,要不是看燕王殿下还年轻,咱们都准备给他立长生牌位了,这燕王殿下结婚,我老张定要帮帮场子!”
老王点头,“有道理,我也回去布置得喜庆一点,沾沾喜气!”
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整个北平城家家户户都挂上了红布,满城喜庆。
尔朱英娥按时到达了北平城外,陈寅正准备去见尔朱英娥就被负责婚礼的高欢叫住,“燕王你急什么,你现在可不能去见新娘子,等明天吉日到了,你再出去迎接新娘子,你该不会一晚上都等不了吧!就那么急色?”
陈寅尴尬一笑,“嘿嘿,那就明天再去!”
随后陈寅反应过来,“高欢你说我急色,好家伙,你自已也不是一样,我可是知道你媳妇是十四岁就被你搞到手的!你才是真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