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普贤叛军战败后的第二天,为了把这些降兵押送走,陈寅连夜叫人传信侯景带两万人兵马过来,一万骑兵第二天早上就赶到了,剩下的一万步兵正在路上。
“侯景,这六万降兵你押送到幽,燕,安平营各州的劳改营,以后军屯就让他们种,我们的人可以安心练兵!”
“属下明白了!”
定州难民之中,一个瘦弱的小女孩看着几万人被押送走,好奇的问道,“娘,他们干什么呢?”
妇人赶紧捂住小女孩的嘴,低声道,“别乱说话,这些当兵的和土匪一样,小心她们抓了你去吃掉!”
小女孩被吓得不敢说话。
等传信的人回来,定州城里迟迟不见动静,陈寅知道杨津的意思了,“看来这杨老头是个忠心大魏的忠臣,怕我趁机夺了定州城。”
拓跋菩萨道,“如今距离秋收还有半个月,我们没有多余的粮食救济这些百姓!”
“这倒是个大问题!”
陈寅正头疼不已,远处突然来了大股的车队,贾思勰押运了十万石粮草过来,陈寅惊讶的道,“思勰你不是说没粮食了吗,这些哪里来的?”
“这些是各州的大户捐出来的,为了资助燕王打仗,世家们捐了自已的存粮。”
陈寅占领七州的时间太短,许多世家偷偷藏着的钱粮都没有翻出来,眼下见陈寅缺粮食,倒是自已捐了出来,真是识时务。
“罢了,捐粮食的世家,以后就少为难他们一点。”
人都有私心,世家是杀不完的,杀掉一批,过个几十年又冒出来一批,陈寅也不想搞什么人人平等那一套,在这个时代,搞那一套,自已的大军不出几年就要崩溃。
“眼下有这几万的难民,自已就把定州城外面的地给分了,我看里面的人慌不慌!”
定州刺史杨津站在城头,看到陈寅的大军开始施粥,百姓自觉的排好队,因为不排队的直接就被镇北军将士砍了。
施完粥,陈寅就叫人安排桌子,原地给这些难民分田。
军队的头领们暂时当了宣传员,“各位乡亲父老,现在叛军已经被打跑了,以后这里都是我们镇北军的麾下,我们可以给你们借种子,只要你们好好种地,来年就能还上了,这地到处都是,我们宣布,以后这些地都要重新分配!”
每天包一顿饭,还借种子种地,这些灾民都感动的道,‘’王爷真是大好人啊,我得赶紧去分地,‘’
三天后,定州城的居民都知道了城外真在分地,城里的老爷们愤怒的道,“好多肥沃的地啊,都分给了穷人,镇北军真是残暴!”
普通百姓可不这么想,能分就在家门口的地,这个机会千载难逢,许多人连夜就从定州城头滑下去,连夜加入难民,也要分田。
不止是百姓心动,就连定州城的守军都有一部分当了逃兵,加入难民中分田,
定州城守将王雄为了抑制逃兵,连夜守坐守在城头,情况好转了许多,但是还有一些不怕死的从别的地方跑出。
三天是时间里,窦泰奉命带着一万骑兵收服博陵郡,常山郡,巨鹿郡,博陵崔氏有崔季舒在燕王麾下担任参知政事,早就心有灵犀,窦泰一到,整个博陵郡就都投降了。
剩下的常山郡,巨鹿郡早就被叛军打残,窦带也是在原来的郡府上留下五百人驻守,如此不过三天,定州已经算是属于陈寅的了。
定州城成了孤城,城中的人也有了投降的心思,夜晚几个副将密谋开城投降。
“王雄是刺史大人的心腹,我们只要拿下他,定州就在我们的控制中了!”
“好,那就晚上动手!”
晚上几人约着王雄喝酒,“王将军要不要喝两杯!”
王雄压住怒气,“城外有敌军,你们还敢喝酒?”
“城外不过一万骑兵,又没有攻城的器械,我们三万人守城,再来十万也不怕!”
王雄心中觉得这几人有点反常,暗叫不好,转身就跑。然而,他刚转过身,身后的几名副将就如饿虎扑食般冲了过来。
他们如同叠罗汉一般将王雄死死地压在身下。一名副将大喊道:“快去找根绳子来,把这小子给我绑起来!”很快,有人找来一根粗绳,将王雄五花大绑。
随后,王雄被带到了定州城头,并被高高吊起。此时,城头上的几名副将互相对视一眼,纷纷点头示意。其中一名副将名叫周同,他是崔家的女婿。只见周同开口说道:“大事已定,那就打开城门,迎燕王进城吧!”说完,他便转身朝着城下走去。
城外镇北军大营,陈寅睡得正香,突然听到了骚乱的声音,披着衣服出来一看,发现是定州城乱了起来,“怎么回事?”
“燕王,定州城里传来消息,崔家女婿周同连同几个副将把主将王雄绑住了,城门大开请燕王入城!”
陈寅正了正披风,“哈哈,还有这好事,传令拓跋菩萨先入城控制城门,我随后就到!”
城中传来喊杀的声音,杨津坐在房间一脸平静,儿子杨炎着急的问,“父亲,外面怎么了!”
“镇北军入城了,你先出去一下,我想想对策!”
“是父亲!”
杨炎刚走没多久,又赶紧倒回来,一看父亲已经吊死在房梁上,为国尽忠了,杨炎悲痛的道!“父亲!”
清晨陈寅慢悠悠的入城,拓跋菩萨来报,“定州刺史杨津已经自尽!”
陈寅看着杨炎拉着一辆牛车,上面放着杨津僵硬的尸体,“杨老头求仁得仁,给他一副棺材,让杨炎拉回洛阳安葬吧!”
城头上吊着的王雄面色惨白如纸,眼神空洞无物,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气和希望。他静静地凝视着下方的杨津尸体,看着自家的刺史已经自杀殉国,心中充满了悲痛。
突然间,王雄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量,竟然挣脱了束缚他的绳子。他猛地向前扑去,发出一声凄厉的呼喊:“杨公属下来陪你!”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城墙上空,显得格外凄凉。
紧接着,王雄毫不犹豫地一头狠狠撞在坚硬的城墙上。只听“砰”的一声闷响,王雄的额头瞬间破裂开来,鲜血四溅。他的身体缓缓瘫软下去,最后歪头倒在地上,再也没有了动静。
城墙上一片死寂,只有风声呼啸而过。
陈寅点头,“这也是位壮士,厚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