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太阳初升，夜晚的冷意还未完全散去，颗颗水滴在青竹上流淌，从绿叶滴落，滋润大地万物。
而在青竹围绕的学堂中间，一师一生已然到位。
“见过先生。”
楚默恭敬弯腰行礼。
几日前自己拒绝过齐学儒的收徒请求，但对方却并未对此有丝毫介意，反而送来书籍，并在今日要教导新的学识。
这份胸襟，令人钦佩！
也只有如此读书人，称得上“先生”二字！
“你不用太过拘谨，平常心对待即可。”
“我送你的五本古书，读的怎么样了？”
齐学儒看了一眼旁边书桌上的五本泛黄书籍，问道。
楚默如实回复道：“先生，这五本书我已全部读完，只是有些问题尚不得解，可否请教先生一番？”
听到这话，齐学儒既欣慰，也有些高兴。
他欣慰的是自己果然没看错人，文帝之体，果真可怕！
这五本可都是圣书学院压箱底的宝书，蕴含着大道至理，常人不可识一字！
即便是大儒来了，没有一两个月，也休想翻阅一遍！
高兴的是，楚默还未逆天到无人可教的地步。
他这个当老师的，还是有用的。
否则的话，以后还怎么收弟子？
“你尽管说，我给你解答。”齐学儒道。
见先生如此有信心，楚默也是道出了心中的疑惑：“先生，古书中对于道之一词诠释，始终让我不得其解。”
“有大儒说道乃天地秩序，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亦不可观，不可测。”
“有先贤说道为有形之物，只是隐藏在万物生灵当中，需要以心为媒介沟通，方可感知！”
“亦有读书人认为，世间从无道之一说，一切都是修士脑补出的东西，唯有浩然气，才是王道！”
听着楚默一字一句脱口而出，齐学儒也是微微一愣。
道，自古以来便是诸多大能追求的至高无上之物。
他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学生，竟然会想的如此之深！
这个问题，饶是齐学儒，也是思索良久后，方才开口道：“道，从来都不只是一物，它存在于天地之间，万物生灵之内，无形亦有形，身化万千。”
“按照修炼一路来讲，读书是一种道，武亦是一种道，乃至于邪修也是另类之道！”
“道由心生，一个人心中所坚定的选择，便是他的道！”
伴随着齐学儒出声，楚默双眼微垂，缕缕星光从他的眸子闪烁，口中不断呢喃自语。
“坚定的选择便是道，我的选择...”
楚默盘坐在原地，无比浩瀚的书意从他的体内涌出，宛若狂风般，压垮了周围的竹林，朝着更远的地方冲去！
甚至有霞光升起，猛然超越学堂，达到了数百丈，并且没有任何减弱的趋势，朝着千丈进发！
“如此年纪，竟然悟道了？！”
齐学儒见到这一幕，身子一颤，差点连手中的书卷都拿不稳，掉落在地上。
明悟自身大道，这可是诸多大儒都做不到的事情！
哪怕是当今读书人，能够走到这一步的，也绝对不超过十人！
几乎都是活了数百年以上的老怪物！
楚默一个十八岁的少年，说难听的，连毛都还没长齐，就走完了其他人几百乃至几千年的路！
一时间，齐学儒不禁开始怀疑人生。
自己这个文圣，当初也是六十岁才明悟自身大道，自此一飞冲天，直达魁首。
但和楚默一比，简直慢的跟蜗牛一样！
甚至，齐学儒怀疑，哪怕是文帝复生，都未必强的过楚默。
“已经千丈了，还没有任何停止的趋势，最终结果恐怕能达到万丈！”
齐学儒抬头望向那散发着浩瀚文气的霞光，喃喃自语。
随后轻轻挥手，无形的力量落下，将霞光掩盖，无人再可查探。
霞光越高，代表文道潜力越大！
万丈，只要中途不陨落，下限便是文圣！
..........
大荒之中。
群山万壑，古树林立，凶兽奔腾。
半空中，一行身穿白色衣袍的读书人坐在飞舟之上。
若是有见多识广的修士在此，定然能够认出这些人的身份：
圣书学院弟子！
“老师，我还是想不明白，一个陨落百年的轮回境修士遗迹，怎么值得我们大张旗鼓前来呢？”
“他秘境中的那些宝物，先且不提对我等有没有作用，我等若是想的话，从学院便可兑换到。”
一名气质淡雅，长相英俊的青年满脸疑惑，看向不远处的老者。
其余弟子闻言，也是纷纷投去目光，眼神里尽是疑惑之色。
老者放下手中的热茶，解答众人的疑惑：
“第一，那名陨落的强者并非轮回，只是东域势力整体来讲太过弱小，附近的宗门无法判断其真实境界罢了，实则是一位准圣强者！”
“第二，遗迹中有一物名为不灭琉璃液，可以铸就最强肉身不灭体，一些大势力已经得知信息，多半会派门下天才前来，届时你们可以磨练磨练。”
“第三，前几日有学院长老路过附近，感受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文道之气，猜测此地兴许有天生文宝现世，若是能够寻到，我文道一脉便又添几分实力。”
闻言，在场的弟子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前两句话给他们的震惊倒没有太大，毕竟圣书学院当中，各种强者天骄并不在少数。
可先天文宝...意义非同寻常！
顾名思义，其便是独属于读书人一脉，天地孕育而生的宝物。
上一次先天文宝出现，已经是百年前！
当时学院副院长将其带回之后，令所有学院弟子修行进度都提升了至少一成，效果卓越！
正当所有弟子都在讨论着，先天文宝究竟会藏在何处之时。
轰！
一道数百丈的霞光猛然刺破云霄，紧接着破开千丈，映入眼帘。
但很快，不等众人反应，霞光消散，好似从未存在于天地之间。
“那股气息，好可怕的文气，难不成是先天文宝出世了？”
有弟子脸上满是激动之色，霞光虽然不见了，但那股文道之气，却让他难以忘却！
哪怕是学院中资历极深的大儒，都未必能与之相提并论！
“出发....寻找文宝！”
为首的长老身子不禁微颤，差点把胡子揪下来。
如此可怕的文气，除了先天文宝，还能是什么？
而且据古籍记载，先天文宝拥有隐匿自身的能力，也对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