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这种情况,心中惊恐不已,说实话,我除了怕鬼,我还怕蛇。我越想越怕,不禁背后发凉。我还是离开此处的好,不叫那疯道人拎着大黑蛇返回来碰着我。
再说,我也发现,禁地隐士这么多,不乏高手,怎么不见有人出来看热闹?真是细思极恐啊。看来,这疯道人在这禁地名气非同凡响啊。
于是乎,我马上向庙宇的方向奔跑而去,还是赶快去看那口大鼎有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看完立即返回去,以后还是不来的好。
一路上,我边跑边注意周围,没有发现疯道人的踪迹,我心中大喜,加快脚步向庙宇方向奔跑。
跑到庙宇所在的山峰,我马上跑到那口大鼎前,伸手检查起那口大鼎来。
我双手在那口大鼎外表上上下下又摸又敲,都没有发现问题,唯一没有检查的内部被累积年久的香灰覆盖的满满的,而且这些香灰已经硬结在鼎内,大鼎本来就锈迹斑斑,而且内壁上的铁锈和香灰黏连,竟是焊接在了一起。
我仔细的敲击大鼎外壁,又敲了敲鼎上面的香灰,这香灰极其瓷实,两边敲击起来都是沉闷之声。
我要是用手抓把里面的香灰抠出来也不是难事,但是还是比较麻烦,我只是想看看这大鼎有什么古怪,我可没有研究个底朝天的打算。
再说,要是对这大鼎有什么破坏,反而不好。
我仔细琢磨了一会儿,忽然发现这口大鼎底部早就陷进地下一寸有余,大鼎把地面上的石头都压崩了。
我把蒿草扒开,伸出双臂合抱住这口大鼎,然后用力抱起大鼎。哪知这口大鼎只是稍微动了动,竟然不能移动。
我心中疑惑,这口大鼎如此沉重?一般这种普通大鼎我应该是撼动的,这口大鼎我是绝对不可能搬动。
实话实说,我的体力还没有达到搬山境,我现在可以挥掌碎石,也是完全依靠我的铜皮铁骨境,其实我还不算真正的铜皮铁骨。我师父怕我练出铜皮铁骨影响我长个儿,就只要求我练到铜皮铁骨境,没有叫我达到真正的铜皮铁骨体质。但是对于我来说,对付个普通大鼎也游刃有余。
看来,这大鼎的确有古怪。至于什么古怪,我还得琢磨琢磨。
我蹲在大鼎旁边一直琢磨了好久。
突然,我脑中灵机一动,可以用真气激发一下,看看能不能引导大鼎发生异动。张午不是说了么,这大鼎能发光。
于是我把真气引导向双掌,将双掌按在大鼎外壁,我现在还没有渡气于外的本领,只能把真气聚集在手掌心,这样,如果大鼎能吸取真气,我一定会感觉到。
当然,我也可以打破大鼎,可是这么破坏,我还是没有这个打算的。
毕竟,我不能在金顶真人的宗门胡作非为。
我的双手在大鼎外壁上按了一会儿,一直也没有感觉到有真气被吸走,但是我还是不死心,一直这么按着。我想,就按一炷香的功夫,没有反应就放弃。或许,张午和张癸是想找个借口再来禁地游玩一番吧。
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手按着大鼎外壁,一炷香的时间渐渐的过去了,但是我还是没有感觉到大鼎有什么反应。
我收起真气,站起身来把蒿草再盖回去,看来是瞎研究了半天。
我也没有失落,这地方没有法宝,我倒是心中释然了。
我心里想着:唉,大鼎呀,你差点给了我一个惊吓呀。
我伸手在大鼎上面的香灰上面轻轻的拍了拍。
没想到,我这刚拍完,就看见这香灰里面渗出一层淡淡的银光。我伸手摸向这层银光,手面指尖马上感觉到一层柔和的气机。这气机在和我的手掌刚接触到后就没入了香灰之内,我脑中回忆这种感觉,忽然想起来,师父的炼丹炉就散发过这种光芒,这是护宝真气,是法宝独有的真气,是炼制法宝的仙人利用留在法宝上的阵法聚集的真气,是用来维护法宝的。我的宝珠也散发过一点点这种光芒,不过是偶尔才散发一点。
这时,我又想:唉,大鼎呀,你是真给了我一个惊吓呀。
这地方果然有法宝,看样子是在这大鼎肚子里。
我发现这个秘密后,心情久久不能平静,要不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我在大鼎面前思虑良久,最后还是决定不动这口大鼎,把我发现的秘密隐瞒起来。
我仔细整理了一下这口大鼎覆盖着的蒿草,尽可能恢复原来覆盖着的模样,将我留下的脚印抹掉,把周围被我踩过的野草打理了一番,一步步退出来。
退出数丈后,我看见那块疯道人练功的石台,我走过去看了看这石台有什么玄妙之处。
这石台是这崖边天然生成的一块石头,丈余长宽,最惊奇的是这块石台的正中心刻着三个手掌大小的字:“断心崖”。
“断心崖”?
我走到崖边向这悬崖之下望了望,只见这悬崖崖壁光滑,深不见底,虽然是夜间,但凭着月光的光芒,我也能看见,这崖下一望无际,底部被迷雾笼罩,果真是险峻奇巍,如果从崖底向上看,应该也是如此。
我站在崖边观看了一会儿,不说别的,光是这身临其境的心境,就非常适合修炼。
我坐到石台上面,盘膝感受了一会儿,在这石台上修炼起来,果然心旷神怡。
我怕那个疯道人拎着那条大黑蛇返回来,只在那块石台上感受了一会儿,就马上离开这座山峰。
我刚走到山峰下面,就见张午和张癸从对面的山峰上面慌忙跑了下来,我一看这情景,知道情况不妙。
张午和张癸见了我马上招手,向我奔跑过来:“夜浩,你果然已经来这儿了。”张午边跑边说。
“我们刚才碰到庙里那个怪人了。”张癸接着说道。
他俩还不知道那人是个疯道人。
“他在那边半山腰追着一条大蛇跑。”张午指着身后远处的一座山说道。
但是他俩脚步还是没有放缓。
我根据他俩描述,那疯道人这是在他俩身后啊。
“那怪人是不是在你们后面?”我问道。
他俩听见后同时惊叫起来,跑得更快了。
这时,我看到,张午和张癸身后的山峰上面,一个人影提着一柄长剑纵掠而下,直接向我们的方向而来。
这人正是伤心剑客。
我见了,回头撒腿就跑,直奔疯道人的山峰上去。
实在是没地方跑了,只此一条道,再就是往山下跑了,可是没有现成的路。
就当我快跑到山峰上面的时候,就听见疯道人的声音:“抓到了,抓到了,我是抓龙仙,我是抓龙仙。”接着他“唔唔”的呼喊起来。
刚听到声音,疯道人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峰顶。
我脑中迅速闪过一个疑问:“他啥时候回来的?”
顾不得细想,我掉头再跑。
张午和张癸正向我奔来,看见疯道人和他拎着的大黑蛇,大声惊叫,也掉头逃跑。
而对面的山路上,伤心剑客提着长剑扑掠而来。
我大惊之下,迅速扑倒趴在地上,然后我在地上乱爬一气,找了个灌木丛,爬了进去。
张午和张癸离伤心剑客比较近,他俩没奔跑几步就见伤心剑客迎面而来,两人慌不择路,再次回头逃跑,没跑几步,就看见疯道人拎着那条大黑蛇出现在他俩面前。
这俩见状,一起软倒在路旁。
伤心剑客一路纵跃,从张午和张癸头上跃过,迎面向着疯道人而来。
“老疯子,今天不把你打服,爷爷我就不叫伤心剑。”
“嘿嘿嘿,抓龙,抓大龙。”疯道人依然疯疯癫癫的,但是也向伤心剑客扑去,大黑蛇在他手中暴躁不安。
马上二人交手在了一起。
伤心剑客的剑招比之刚才在山脚下的打斗更加酣畅淋漓,剑术也更加凌厉,大开大合,身法也更加变幻莫测。
疯道人提着大黑蛇左冲右突,那条大黑蛇在伤心剑客面前晃来晃去,如影随形。
看来伤心剑客的确不是疯道人的对手,只是胜在手中兵器。
二人打斗之中,不一会儿就转到了张午和张癸身旁,在他俩身边环绕了几圈,直接把两人吓的哇哇大哭。
我看的也是心惊胆战,要是没有带他俩进来就好了,万一出个什么事,我该怎么向宗门交代?
好在二人边打斗边腾挪,离开了张午和张癸身旁,向着对面的山峰而去。
我在地上抓了一块石头,向张午和张癸投过去,叫他俩向我这边而来,哪知二人起身走了几步就脚软倒在地上,我害怕他俩再次受到波及,跑出去把他俩拉过我这边来。
我们躲在灌木边上看着疯道人和伤心剑客边打斗边向着对面的山峰而去,都内心渐渐安稳了下来。
只等这两人离开,我们立即离开,能有多快就多快的离开,以后再也不进来这个禁地了。上次来的时候没出现意外情况,我误判这里是安全的,如今看来禁地就是禁地,还是不要轻易涉险,起码不要带着像张午和张癸这样的没有自保之力的人来。
疯道人和伤心剑客打斗着一直到达山峰,然后在我们的期待之中又折返了下来。
我们三人一下子有不安稳起来。
此时张午和张癸已经有所适应,可以站起来行走了,我们三人六神无主,怕这疯道人和伤心剑客直接向我们这边来,也没有多想,就向庙宇所在的山峰而去,这时张午和张癸双腿发抖,走的东倒西歪,速度极其缓慢,我跟在他俩身后,保护他俩安全,虽然心急,也无能为力。
疯道人和伤心剑客果然一边打斗,一边向着我们这边而来,我见此状况,焦急万分,就推着张午和张癸加快脚步向山峰山顶而去。
张午和张癸被我推着走了几步,双脚就不会走路了,又跌倒在地,一时站不起来。
我回头看向疯道人和伤心剑客打斗之处,这俩人已经快到俩峰之间的山谷,而我们还没有达到半山腰,这不是马上要到我们这边来了吗。
这疯道人是哪根筋不对了,又去抓蛇,又去惹人?疯子的行为真是难以想象。
“我的龙飞起来了,唔唔…”那疯道人又怪叫了起来,晃动着手中的大黑蛇。
这时,伤心剑客的剑招更快更变化多端了。
“知道我为什么叫伤心剑客吗?因为我的剑专门伤别人的心脉,看招。”伤心剑客大声呼喊。
我看见疯道人心口处的衣服被划开好几个口子,看来都是剑招所致,好在没有血迹,看来是没有伤及皮肉,这疯道人果然是个身手不凡,疯癫状态能发挥如此实力,要是正常人,那伤心剑客能过几招?
“龙飞了。”疯道人突然说道。
我就见疯道人把大黑蛇抛向伤心剑客刺去的剑身上,那大黑蛇被疯道人一放开,很流畅的盘在了伤心剑客的剑身上,那角度极其巧妙自然,好像是伤心剑客亲自把剑递上去,叫疯道人把大蛇盘在剑身上。
伤心剑客的剑当时就刺偏,接着撤招退身,在空中迅疾抖动了几下剑身。
只见那条大黑蛇瞬间断裂成好几节被抛向空中,四散飞落。
接着,伤心剑客挥剑再次战向疯道人。
疯道人此时竟然大叫:“你斩了龙,你好厉害,佩服,佩服。”
我看着这些断裂的蛇身被抛开的方向,其中有几段向我们这边掉落过来。
我看着方位躲避,不叫这些断裂的蛇身砸到我,我可是最怕这些东西了。
只听身旁一阵惨叫传来,我马上看去,就见张午手中捧着大黑蛇的硕大的蛇头和连接的一段蛇身,张午只顾在那里惨叫,一时间忘记了扔掉,和张癸在那里只顾惨叫。
我大喊:“快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