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张午、张癸结拜认了兄弟后,我们三人就返回了宗门住处。当然,还是没有人追究我们三更半夜不归宿的事情,似乎只要有我的事情,宗门这些管事的都紧闭双目。
我其实是个很克制的人,平时也不胡作非为,堆在人群中也是泯然众人。
我们也没有对别人提及我们三人结拜的事情,平时大家怎么相处就怎么相处,也不区别对待。
此后,金顶真人叫我去改善伙食,我本来想提及那晚禁地的事情,但是想想还是没有说。我其实是怕说出来后金顶真人不太好回答。
过了一段时间,张午和张癸找到我说,上次结拜比较仓促,不太正规,要和我堂堂正正的磕头结拜。
我其实也没有太在意形式,只要真正心中把兄弟当兄弟,那么就是兄弟。可是张午和张癸却对这些形式很在意,专门做了研究。
“好吧,那就正式结拜。”我坚定的说道。
“好,好,咱们今晚就去禁地入口结拜。”张午兴奋的说道。
张癸也很兴奋:“我去准备结拜用的东西。”
夜幕降临,天上的月亮已经升起来了,禁地入口,我们三人跪在禁地入口,我们面前堆了一个土堆,土堆上面插着三炷紫香,在冒着烟。
张癸就准备了这么点东西,还做了研究,就研究出这么个结果来,也不知道他俩是怎么研究的?
“苍天在上,青山明月为鉴。”我们三人一起说着。
“我,叶浩。”
“我,张午。”
“我,张癸。”
“我们三人今日结为异姓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同进同退,同生共死。”
我三人说完后,对着地面“咚咚”的磕起头来,一共磕了八个头。
“大哥”,张午和张癸一边说一边给我磕了一个头。
我拱手回礼:“二弟、三弟。”
这就是张午和张癸研究的整个结拜过程。
我们结拜完后,没过多久,大家都知道了。张亥特意给我们三人每人送了一个烧饼。
张亥是个比较中规中矩的人,也不热衷于这种江湖做派,所以,他没有和我们一起玩,只是象征性的结交。
结拜的事情过去不久后就冷了下来,其实结拜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个象征性的关系,不过,说起来,在这玄卦宗,还没有听到有人来过这么一出,这让我有点担心,自已会不会违反了宗门规矩?
很多事,不能一再去做。
过了一段时间,金顶真人又把我叫去给我改善伙食。饭后,金顶真人叫我留下来休息,我也没有拒绝,这种情况,金顶真人是有话要说的。
我们吃完饭休息好后,一起吃饭的人都离开了,金顶真人叫我留下来吃晚饭,晚饭后,金顶真人拿来两个灯笼,一个给了我,随即道:“咱们去一个地方吧。”
我说:“好的。”
随后又问道:“咱们去哪里。”
金顶真人哈哈一笑:“禁地。”
我心中一凛:“您都知道了。”
金顶真人又哈哈一笑:“果然是仙长的徒弟,百无禁忌。”
我嘿嘿一笑:“我们就去过两次。”
金顶真人道:“那今晚再去一趟。”
我有点惊讶:“还要去?”
金顶真人问道:“你怕了?”
我马上回道:“我当然不怕了,那个疯老道我一个人就能对付的了。”
金顶真人道:“那就好,咱们走吧。”
然后,我跟着金顶真人离开宗门,打着灯笼走向禁地。
金顶真人虽然看上去老态龙钟,但是手脚还是利索的,一路上都是我跟着他老人家的步伐前进。
在禁地的山峰之间,一老一小两个人各提着一个灯笼行走在黑暗的山路上。
我四下观望,除了一些有火光的地方外,周围一片漆黑。
很长时间以后,我们来到了熟悉的地方,疯道人所在的那座山峰。我看到那疯道人就在那块石台上打坐,我后脑勺顿时一紧。
这时,金顶真人道:“不用紧张,他现在已经平静下来了。”
“他原来是出什么事了吗?”我问道。
“他自从失去意识后,体内真气开始慢慢不受控制,原来是十年左右失控一次,后来失控时间越来越短,近几年,每年要发作一次,他最开始失控的时候,有许多宗门门人和山中隐士遭受连累,从此以后,在他每次失控之前都得对他体内的真气进行疏导压制。”
金顶真人说完后对着那个打坐的疯道人注视了许久:“近几年,他体内真气越来越弱,他的身体也越来越差,唉!还不知道能撑多久。”
此时,那疯道人一直在那座石台上闭目打坐,毫无波澜。我知道,他只是形式上的修炼,并没有真正进入修炼状态。这种状态,只是对意念的稳定有一定作用,其余没有一点用处。
金顶真人沉默了一会儿后,走到山崖边:“这山崖叫断心崖,唉,是断心,还是断心?”
一瞬后,金顶真人看了看崖下道:“这崖底叫悠明谷。”
“幽冥谷?”我走到崖底看了看,一片漆黑。
断心崖边,夜风呼呼的刮,我们都没有说话,场面一片漆黑寂静。金顶真人抬起右手,两指相并,任由风刮过指间,良久,道:“咱们回去吧。”
我跟在金顶真人身后下山离开。
金顶真人道:“过几天,我让你去武修那边学几招世俗功法吧,你觉得如何?”
我欣然道:“那就多谢真人了”。
金顶真人再次哈哈一笑:“咱俩就不必客气了,我看你也想学几招,过几天,我要宴请宗内几位长老,你也一起来,到时候我通知你”。
我给金顶真人作揖道:“多谢真人。”
我回到住所,张午见我回来这么晚,就询问我情况:“夜浩,这么晚才吃完饭?”
我说道:“早就吃完了,然后去了禁地逛了逛。”
张午听后,一脸羡慕。
我补充道:“下次去一定叫你们。”
张午立马摆摆手:“我是不会再去了。”
我看到他提起禁地来仍然心有余悸,脑中回想起不久前的禁地那险象环生的一幕,说实话,这俩没有尿裤子,确实不错了。
过了几天,金顶真人再次叫我去吃饭,张午和张癸满脸羡慕,眼中还有一点点嫉妒,之所以如此,这次还叫了张亥。
宗门里的宗主、长老、执事,来了不少,还有武修那边的长老、执事,以及宗门年轻一辈的重点培养人物,一下子坐了两桌。
很快,开席了,金顶真人举起酒樽向所有人示意了一下道:“今日是老夫虚度二甲子圆满之日,特地请来大家坐一坐,活一日少一日,和大家见面的日子很少了,见一面少一面,今日老夫同大家共饮一杯。”
说罢,众人共同举杯互敬共饮。
然后就开始热闹的吃了起来。
我和张亥同一群年轻一辈和几个小辈在一起吃饭,我们没大没小,大家敞开了吃,好不热闹。
一场宴会持续了近两个时辰,期间大多数是在互相聊天,虽然是同一个宗门,但是平时各司其职,分属于不同的山峰,很少聚集起来,趁这次机会都是互相套近乎,平时相处的比较好的更是亲近感倍增。
饭后,大家互相告别,有的结伴离去,金顶真人把我叫去,给我介绍了一个武修那边的长老:“夜浩,这是玄武峰的李长老,他也是武修那边的教头,你以后去了那边就跟着李长老好好学武。”
我对着李长老作揖:“见过李长老。”
李长老立马夸奖我:“真是个机灵的好孩子。”
我抬头看向李长老,他眼睛对着金顶真人笑着。
他真的觉得我机灵?不应该是夸我骨骼清奇吗?可能他心里想的是:真是接手了一个麻烦呀。
我回到住所后,亲自把去武修那边的事情告诉了张午和张癸,他俩听了后居然没有羡慕,还觉得去那边是在苦吃。
没几天,武修那边的长老就来接我了,我也没有什么可以带的行李,就是一些简单的日常生活用品和铺盖。
张午和张癸见我要走,二人嚎啕大哭,和我是洒泪而别,我和他俩告别后很长时间就在想,有什么好哭的?
在金顶真人那里吃了午饭,告辞了金顶真人,我就跟着那个李长老走了。
玄武峰,玄卦宗的护宗山峰,就在宗门前峰的左近,是一个独立山峰,四周劈立万刃,没有山路,和前峰只有一座木质窄桥相连,还是一座空中悬桥,而且这座悬桥有百丈来长,远远看去,深入云端。
我看着这座悬桥,心中凝重无比,要通过这座悬桥才能到达玄武峰。
李长老问我:“小娃娃,怕不怕?”
我神色如常:“小菜一碟。”
李长老哈哈一笑:“跟在我身后。”
我跟着李长老走上那悬桥,我刚一脚踏上悬桥,就感觉脚下悬桥上铺着的木板滑腻无比,悬桥也有摇摆的感觉。
我走上悬桥,只走了几步,那悬桥滑腻摇摆的感觉更加重了,而且每走一步,都摇摆一下,后来越走摇摆的越明显,而这摇摆的幅度,传到李长老那边时就减小了不少,而随着我和李长老距离的拉长,我这边摇摆的幅度更大,传到李长老那边则稳定了下来。
李长老不时的回头看看我,见我还没有到崩溃的边缘,就继续前进。我想,这老头一定是想靠这座桥看我狼狈的模样。于是我开始集中精神,气息坚定,全身肌肉绷紧,下脚时体会着悬桥摇摆的力度,着力方向也调整着力量的方向和大小,渐渐的,悬桥摇摆的幅度开始减小。
李长老可能感觉到了什么,回头看了看我,眼中流露出一些肯定的意思。
于是,我边走边调整着力点,渐渐稳住身形,全身肌肉也开始放松,保持一种平衡状态。
就这样,悬桥摇摆幅度渐渐消失,我跟上李长老,走下了悬桥。
李长老看见我安然自若的走下来,眼中流露着惊喜的光芒:“小娃娃,可以呀,练过?”
我回道:“练了点,没多练。”
李长老点点头:“我叫李熊,飞熊的熊,别人都叫我熊长老,你也可以这么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