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夏想起强子的往事,回忆是乱的,由此可见,什么阶段的丹芭给了他更深刻的记忆,都一目了然。
强子利用和灵师约会丹芭,第二次的时候,是在一家酒吧,丹芭有事匆匆告别之后,出来就碰上马丹,这次他开了一辆穿行车过来,下过雨的昏暗街道上,马丹伸指发出一缕纳力,打破一盏路灯,破碎的灯泡掉下来,砸落地上,碎成好几片,刚好把和灵师的路挡住了。
和灵师惊讶的抬头看向来人,由于他不知道马丹的来历,尚没弄清楚怎么回事,马丹就一个箭步冲上来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提了起来:“离丹芭远点。”
“我说离丹芭远点,听到没有?“马丹又恶狠狠的重复道。
和灵师从惊吓的经历中回过神来,只好缓缓点了点头,马丹见状松开手把他放下。
连接和灵师神经网络的强子显然认识一点马丹这人,对和灵师道:“我在哪见过这人?”
“你认识他?“和灵师疑惑的问道。
马丹刚刚消气想转身离去,闻言又怒极,挥手一拳打在他的脸上,顿时把他打倒在地上,上去又对着面门狠狠来了一脚,喊道:“我见你一次打一次,知道吗?”
和灵师被揍得七荦八素,终于怒不可遏还手,两人扭打成一团,身上的纳晶护甲更是亮了又亮,等他们体内的纳力消耗得差不多了,马丹撂下一句狠话,径直离去。
“真是个神经病!”和灵师怒骂道。
“莫名其妙。”他不停念叨。
强子歉意的跟他说道:“对不起啊,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这事。”
“没事。男人嘛,正常,还手就好了。”
强子的原魂从神经网络中退出来,他有点狼狈,因为他知道管事的发现他在摸鱼了,假作镇定,整理着工位上的物件。
管事的背负双手走过来看着他,狠狠给了他一记耳光,嘴巴骂道:“休息时间早过了,晚班还让不让我们下了?睡觉耽误工期?嗯?你真是好样的,老子要是被上面扣工钱,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强子战战兢兢的低头不敢看他,任由他不停咒骂。
下班后,走到门口时,依稀听到有人在议论他。
“一看他身子骨就不是干活的料,真不知道管事的招他干嘛。”
“他认识小老板的一个远房亲戚,被介绍进来的。”
“我要是负责人,一定开除他,要这种人干嘛,不男不女。”
强子置若罔闻,强咽了一口气,喉咙间咕噜一声,恨不得离那些人远远的。路上又碰到一批小混混一样的学生。
“快来看,小不点竟然也敢约五班的班花,就他这样还敢泡妞,老子服了。”
“哈哈,听说他给班花写信,班花都没回他,放假回来,他碰到班花再问她为何不回信,你知道班花怎么说的?”
“她说啥了?”
“她终于忍不住出言不逊,说他也配吃天鹅肉。”
“哈哈,哈哈,乐死我了。”
其中一人则得意洋洋的炫耀道:“你们说那个谁啊?她很好拿下的,我那天就故意盯着她看,她立马就脸红了,才三天就被我带去宾馆了。”
强子听得怒火中烧,鼓起一口勇气,大声道:“你们再说一遍。”说是你们,实际上却是盯着那个人看,死死的。
“哟,小杨,他想捶你。”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讥笑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小杨,他竟然看不起你。”
“什么?小杨这么能忍,这也吞得下气?”
“太挑事了。”
那个叫小杨的小伙眼睛中闪过一道凶光,迟疑着看了看他的同伴,狂咽一口口水,终于碍于面子,飞起一脚踢在强子脸上,紧接着拳头如雨点般向他招呼过去。强子不堪一击,倒地不起。
强子不停的用手挡着,小杨见他手上戴了手套,嘲笑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杀手。”说着就用力把他的手套都扯了下来,远远扔开。
强子开始慌张的坐起身到处找手套,但小杨又把他一把推倒地上,他生怕手碰到肮脏的地面,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将手蜷缩在衣服里,小杨见他这副熊样,更加恶向胆边生,冷笑着加大了施暴的力量。强子浑身发抖着,胆怯的侧着身体,想以此减少受到的伤害,他不小心伸手挡了几下,遭到了一顿拳脚相加,他的手上全部是泥泞了,还蹭破了几处皮,他崩溃了,手不停的甩着,想将上面的泥泞狠狠甩掉,无济于事。
强子愤怒的看着小杨,他无能为力,只能默默忍受着暴揍,他的每一拳每一脚,都是恩赐,他被打服了,以下位者的乞求目光低贱的仰望着那个恶人。
小杨不屑的看着他,唾弃他的废物行径。
“小杨好棒,打得好!”
“小杨真男人!”
轰隆!下骤雨了。
冒着倾盆而下的雨点,小杨的头发被打湿了,但他仍一下一下的揍着强子,打得他脸都肿了起来了,鼻子还流着血。
最后,他满意的直起腰子,招呼同伴逃离了现场。
“你完了!等着赔钱吧。”强子无能又狂怒的呵呵笑着,痛哼着坐起来,颤抖着手,仔细赏遍身上的疼处,身上的伤口,他的眼睛闪烁着望向别的地方,他不敢看这些。
眼睛被狂乱的雨滴淋得睁不开。
上方的雨停了,原来是厂子看守老头打了一顶黑伞走出来为他遮挡了风雨,同时,怜悯的看着他。
强子愣了一下,他不敢直接面对那种目光,继续呵呵笑着,爬起来拍了拍一身的泥泞,疯子一般冲进雨里,边跑边喊:“我爱你,我的少萝宝宝。”然后在雨中驻脚,发狂一样抓着湿漉漉的头发,扭曲着身体四肢,跳起了舞,两手扣在胸前,做出大送爱心的模样,斜眯着眼睛,自嘲般笑了一下,像是在跟心爱的人暗送秋波,再然后,双手一上一下抱圆,像是在拥抱眼前并不存在的爱人,低垂着头像是靠在爱人弱小的肩膀上,但又不敢往死里靠,胯部还有节奏的一收一送,跳着舞蹈。再再然后,像是在跳双人舞一样,两腿扎开马步,上身向后倾,做着高难度的舞蹈动作,像是整副身体承受着舞伴的体重一般,小心翼翼。
这场面让看了的人即心酸又深受震憾。
“嗯?”打着伞路过的一个姑娘,背着一个很大的吉它,身材娇小,显得比例又很好,她正走在回家路上,目睹强子的身影,不禁好奇的多看了几眼,她有点害怕,加快脚步跑掉了。
第二天,强子正常来到工厂上班,他没穿上衣来,同事们惊讶的看着他满身的伤痕不敢多问。
管事的走将过来,伸手将他老鹰捉小鸡一般从工位上拎了起来,带着半丝凶狠说道:“别给我找事。”
换来的是强子的沉默,他伸手用力摆脱他的控制,顾自在工位上操作起来。
管事的有点尴尬的放开他,干咳了几声,冲左右喊道:“那谁,又跑哪去睡觉了?怎么没见人。”
下班时,门口守卫老头正坐在那抽烟,看到他淡淡的说了一句:“有人给你带东西。”
将他领进门内,指了指地上的一个大袋子:“你妈托人从乡下捎来的。”
强子打开一看,里面装的是一些自已家种的菜,他从里面拿了几颗菜放到门口的桌上,又扎紧大袋子,扛着就走了。
老头看着他远去的身影,扎巴的猛抽了几口烟,古板的脸上露出凝重的表情。
干夏极度心碎的叹了一阵子气,点起一根烟,良久默然不语。再再次进入另一段回忆的片段......
这次是回到了和丹芭初识的那段日子。
远讯某个界面上突然弹出一个清秀的名字,“丹芭”,头像跳跃抖动:嗨,我可以吗?
强子难掩心中的激动,心想,守株待兔半天终于有人上钩了,连忙输入语音:“当然可以,小宝贝。”
“请问你的要求是什么?我纯白纸,除了不正经不可以外,其它的我都可以迎合你。”
强子微微有点失望,他当时在远讯上招贴布告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要求。他脸上的肌肉僵硬的一颤:“那种图讯有当然最好,不就这点东西么?这是必须的,我以前有个搭子,平时就一起聊天,然后...我们都提前商量好了。”
“不是?兄弟,你们玩得真花,可能你还没懂我意思,我年龄尚小,没二十七,现在最多只能接受腿,锁骨,颈部这些,其它的我觉得冒冒然就把它交给一个陌生人,不免显得有些草率。”
“妹妹?你还没二十七啊?”强子有些意外的说道。
“对啊,我今年二十五岁,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玩的,但我就只能接受我说的那些,如果等我大些,我倒是可以接受对镜,像别人都在赶潮流那种,我是想尝试的。”
“我看你的头像,是有脣钉的,你这怎么也看着不像纯白纸的啊,妹妹。”
“噗,头像不代表本人是怎么样的啊,仅供娱乐。”丹芭莞尔一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