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思蓉:“妈妈别说了,我能想通的。只是我一时不能接受,原以为我还能找个角落安静的待着,一个人想着父亲母亲,再三年。
哪里知道……”
王妈妈搂着花思蓉,“姑娘,妈妈懂,妈妈明白,我的好姑娘。”
这时,守在院子的春燕,喊了声,“姑娘,七姑娘来了。”
王妈妈赶紧替花思蓉简单地擦了脸,又才出门去掀帘子,请人进来。
“表姐,这次我可是得了我娘的点头,要来你院子里住几日的。”
花思蓉这会儿已经恢复平静,“你要是喜欢,我这院子,随你住好久。只是,你近些日子都不用上学?”这都耍了个几日又几日了啊。
贺知珠捂脸,上辈子明明已经从闺学毕业了的,从来一世,她怎的不是大杀四方,而是谁见着她都要问上两句,‘你是否逃学了’?
“表姐啊,这样扫兴的话头,她们不知内情的人问我,也就罢了。表姐难道还不知道吗?
那些东西都学过一遍了,我后来过日子,也不见得真有什么用处,我何苦还要花时间,再去折磨自已一回?”
花思蓉愕然,这样说好像也挺有理的啊。
看花思蓉的表情,贺知珠觉得自已的做法更加没有问题,“表姐,我可是好不容易求得母亲松口,才准了我来青芜院陪你几日。
你就发发善心,让我再躲几日懒吧。”
至于入学,能拖一天是一天吧。
贺知珠:“对了,表姐。我还没恭喜表姐,可以开始着手给自已物色个如意郎君了呢。”
花思蓉扬眉,“是啊,我可得好生给自已挑个上进的读书人,到时候表妹可别失望。”
贺知珠自然知道她的意思,“表姐给我找个厉害的表姐夫,我高兴来还不急呢,作甚么要失望。”
花思蓉:“我跟你可不一样,没有先知的能力。所以啊,你未来的表姐夫厉不厉害,我也不知道。”
贺知珠试探道,“有蒋老爷那样的人给表姐把关,还怕未来表姐夫没有好前程吗?”
花思蓉勾唇,“在表妹的先知梦里,表妹难不成没有姨父姨母把关?大表哥是世子爷,你的亲哥哥,难道没把关?”
你上辈子选的人,厉害吗?有前程吗?
贺知珠:“表姐!你就知道气我。我那辈子虽然结局不好,但你别说,你那表妹夫借助侯府的支持,还真是平步青云。
尤其是后来,他更是踩着落败的侯府,更上一层楼。”
花思蓉:“如此说来,姨母他们在给你挑选夫婿的时候,还是尽心尽力了。”
贺知珠翻白眼,“是啊,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他不过是拿着我家当垫脚石呢,一朝得势,就忘了当初的提携之恩。”
也一点儿不顾夫妻之情。
花思蓉趁机捏了她的脸,“这辈子有你这个先知,侯府应是不会倒的。那你还要不要与我的前表妹夫再续前缘?”
贺知珠腾的站了起来,“我疯了?”跟个杀人凶手在一起。
花思蓉却有不一样的看法,“这辈子主动权在你手上,你知道他所有的弱点,要拿捏他,还有他的家人,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贺知珠不停摇头,“不要不要,我真是跟他过得够够的了,哪怕是在乞丐窝里找个高个儿,我也不选这个人面兽心吃里爬外的东西。”
说完之后,脑子一转,她不敢置信的看着花思蓉,“我说,我亲爱的表姐,我要是把你上辈子嫁的那个男子的信息告诉你,你不会还要再嫁此人吧?”
怕不是有受虐倾向吧。
“你要真选他,还不如同意我给你选的那个有前途的皇子呢。
虽然表姐身份所限,成不了正妃,但凭着咱们侯府,如果蒋府同意从中出力,说不准表姐能捞个侧妃当呢。”
花思蓉心里盘算开来,上辈子四皇子没能成功上位,听花思蓉的意思,与蒋府有亲的二皇子也没能成功上位,那么当朝皇子就只剩下大皇子和三皇子了。
她进一步确定,问道:“我要是给二皇子做妾,蒋叔叔替我出力还说得过去。旁的皇子,蒋叔叔怕是不好出面。
一方面,影响蒋家同二皇子之间的关系。一方面,我要是因着蒋家出力,进了那皇子府,即便当了个侧妃,人家恐怕也会对我心有猜忌。”
贺知珠一拍脑袋,“哎呀,我只想着你新得了个靠山,竟一时间忘了蒋家有自已的皇家血脉呢。”
花思蓉顺势接话,“你看,富贵人家要操心的事情就是多,这样牵扯那样牵扯的,简直绕花了我的脑袋。
我可适应不了这样的日子,表妹且放过我,叫我挑个普通人家好生过日子吧。”
贺知珠嘟嘴,“难不成我不知道挑个后宅简单的过日子?可我上辈子的亲身经历,那些所谓的简单不过是看着简单而已。
门当户对其实更要紧些,至少大家顾忌着脸面,说话做事留有余地,不会彻底撕破脸皮。
可这些市井人家却不会,吵架没有下限,什么污沼话都能说得出口,更有甚至直接动手,简直,简直形同泼妇无赖。”
贺知珠想着上辈子的经历,这会子还气得身子发抖。
可见上辈子确实是吃了亏的。
花思蓉摸了这小姑娘的头,“没事儿,这辈子擦亮眼睛,好好挑个你喜欢的。不过我与你不同。
你生来就是侯府嫡女,你那叫下嫁。我是商户女,我虽日子过得不愁吃穿,可我嫁读书人,却是高攀,是改换门庭。”
“要是再选个家境优渥的,那我在他面前可就真抬不起头来了。
寻个家境贫寒的,稍微有点儿良心的读书人,我出银子供他考取功名,以后他功成名就,记着我当初的一点儿情谊,愿意给我正妻的体面。
我再好好教养我自已的孩子,以后的日子还会过不好吗?”
贺知珠到底上辈子还是有点儿见识的,“表姐的想法没有错,可把良心寄托在旁人身上,哪里靠得住?
对方要是一朝发达,宠妾灭妻怎么办?
内宅里头,整治妇人的法子还少了?”她自已就吃够了内宅的苦,那些苦能叫你说不出来,只能硬生生挺着。
这是她的经验之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