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谁派你们来的?”谢安坐在凳子上,底下约莫有七八个的匪。
“笑话,无人指使,我们本就占山为匪能有谁指使我们。”为首的匪头子跪在地上叫嚣着,“有本事你就弄死爷爷我,小白脸。”
谢安笑了笑,“就这样弄死你岂不是太便宜你了。”
老板娘在旁边说道:“这也真是奇怪了,往年也有山匪来打劫,但后来开始送银子孝敬那伙山匪,他们便也没再来找过事,这几位我看的面生。没见过你们这伙啊。”
裴姜南心中了解七七八八,便已知晓这定是二皇子的人派来的人,看来京城中走漏了消息,这是来杀人灭口了。
谢安讽刺笑意更甚,“你既说你是土匪,那进门后,也没见你去柜台抢银子,反而是让底下的人一个个的去查住客,还有,凭你们刚才的身手绝非一般土匪,加上老板娘的措辞。”
谢安慢慢地拔出剑,突然将剑架在那匪头子的脖子上,鲜血已有些丝丝外露了。
那匪头子就是闭口不说,谢安眼睛看了一眼常柏。
常柏点头,在怀中掏出小刀,递给了谢安,接过了他手中的剑。
“本朝有一种酷刑,凌迟你知道吗?把你的四肢呢绑在木柱之上,以确保你无法逃脱。而刽子手首先会在你的裸露皮肤上进行切割,通常从胸部开始,有条不紊地去除肌肉,直至肋骨显露。
随后,刽子手会转向你的手臂,切除肉块,直至血肉模糊,再继续至大腿进行同样的切割。
凌迟的刀数,根据前朝记载,从八刀至一百二十刀不等,甚至有的达到一千刀至三千刀。”
谢安用小刀在他的胸前比划着,威胁道:“倘若呢,你再不说,我可就下令行刑了。你是领头,就先从你下手吧。”
说着便命常柏扒他的衣服,此刻那土匪头子也意识到谢安真的没耐心了。他虽说为上面的人做事,可是命还要保住啊。
终于撑不住了,“我说!”
谢安让所有人都回避了,厅中只剩四人以及一帮匪。
“我说了,你能保我一众弟兄和我性命吗?”
谢安点点头:“可以。”
“我们是奉了唐孟哲的令,接到的命令就是画像上的人杀了,其余的真的一概不知,那些是内部的事情,我们人微言轻,就是卖命的,可是我能死,但是我这一帮弟兄一直追随我,都是混口饭吃,真的不想让他们也跟我一样。”那为首的匪头子此刻也是泪眼婆娑。
谢安挑挑眉,唐孟哲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那你可知,都有谁知道我们的画像?”裴姜南思索开口问道。
“就只有官员级别高的,那些县令不知,我只隐约听到,怕上面来人查,那些低级官员害怕,便都没说,只说的有人来考核让好好表现。”
谢安点点头,“嗯,知道了。”
“大人,那我们……”
“常柏松绑,你们出去后,走的越远越好。”谢安在怀中掏出了三锭银子给了那匪头子。
众人皆是磕头道谢。
而后又说:“大人,倘若要是进城,就趁着夜色进,现在他们派的新看守还未到,所以没人会发觉你们的身份。”
谢安颔首:“多谢。”
说罢,一众人便急匆匆地走了。
“事不宜迟,咱们走。”说罢常柏去外面解了马车,芸枝上去两个房间的东西都收拾妥当。
谢安拉着裴姜南进了马车。四人便急匆匆又赶路了
“你乏不乏?”谢安怕裴姜南累着。
裴姜南摇摇头,叹气说道:“这个唐孟哲肯定不敢这么大胆动上面的人,必定有人指使。但,看此情景,清芙城的百姓是真的不好过。”
谢安点点头,“是这样,可是我一直没法确定这个唐孟哲到底是谁的人。”
裴姜南心想,她知道,但是她没法说,说出去也没法解释自已是怎么知道的,她总不能说自已又重新活了一世吧。
“什么人?”看守的士兵拦住他们。
常柏掏出四两银子,“大人通融通融,出去为郡守办事的,这事不能走漏风声,要不然掉脑袋的。”
士兵接过钱,立马放行,“放心,此事定不会吐露半个字。”
进了城后,周围寂静无比,常柏找了家客栈。
“你说什么?多少银子一共?”常柏皱着眉问。
“两锭银子。全城都这个价。”那老板坐在柜台上打着算盘说道。
常柏交了银子,店小二带着四人上了楼。
“先休息休息吧。”进房后,谢安让大家先休整一番,再做打算。
此时已临近清晨,天已渐渐微亮,裴姜南已无困意,她让芸枝回房了,谢安也是,他决定先出去探探。
裴姜南与谢安出了门,“我想先去买点早点,正好小商贩的话最好套了。”
“好。”
两人来到早点摊铺前,一老伯正摆摊,此时街上没什么人。
“老板,来四个包子,两碗甜水。”谢安上前说道。
“好嘞,十文钱。”老板端上了早点。”
裴姜南轻皱了皱眉,心中思索道:这里的物价怎么比京城的还要贵?
谢安拽住了想要走的老伯,“老伯啊,我们是外地途经此处的商人,怎么此地的物价高涨啊?”
老伯左顾右盼了一瞬,叹了口气,“听你们的口音也不是本地人,这里是清芙城,你们有所不知啊,唐孟哲这个狗娘养的,天天残害百姓啊,底下的那些狗官,都是塞了银子上来的,到处强抢民女。唉,有几个大胆的人上门讨要说法,直接被押进牢里,乱棍打死了。”
谢安越听表情越凝重,“那为何不往上面继续报?皇上不是设了转报御史?”
那老伯又重重叹了一口气,“客官,你是有所不知,那个御史早早就被收买了,现如今的清芙城是民不聊生啊,我们也不是故意哄抬物价的,实在是徭役负重啊。”
说完,老伯便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裴姜南皱着眉,她真的没想到二皇子以及他手下的人胆大包天,竟然做起来了这种勾当。可是京中人人称赞他二贤王,现在看来也是徒有虚名罢了。
“真是没想到,一个地方郡守就如此胆大包天。”裴姜南摇摇头说着。
“是啊,倘若皇兄未派我下来探查,到现在还被蒙骗在鼓里。”
二人又买了些早餐回去了,四人在客栈休整一上午在客栈一楼用过午膳后,便决定先外出打探消息。他们分成两组,谢安和裴姜南一组,芸枝和常柏一组。
裴姜南和谢安来到了集市上。他们注意到人们的脸色都很沉重,市场上的货物也很少。走着走着,听到了一阵吵闹声。
“放开我!我不跟你们走!”一个年轻女子挣扎着。
“臭娘们,不识好歹!跟我们走一趟,能让你吃香喝辣的!”几个家丁模样的人拉扯着女子。
谢安见状,立刻飞身上前制止,“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强抢民女!”
家丁们看到有人多管闲事,叫嚣道:“少管闲事!这是我们大人要的女人!”
此时,一个华服,面容猥琐的男子走了过来,“哟,哪里来的小白脸,敢坏大爷我的好事?”
裴姜南眼神一冷,“你是谁?如此无法无天!”
“我是清河县县令,在这里,我就是王法!”蒋永亮狂妄地说道,随即看见裴姜南,眼神一亮,舔了舔嘴唇道:“好美的美人,跟着大爷我,包你吃香的喝辣的。”说着便要上去拉扯她。
谢安怒不可遏,用剑柄打开了蒋永亮的手,“找死,真是好的口气,今天这事,我管定了!”
注释:凌迟最早出现于五代时期。??即民间所说的 “千刀万剐” ,将人身上的肉一刀刀割去而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