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宫宁。”
白风折收到夏沫染发来的照片，并不意外。
早就预料到宫宁会因为这件事找傅信言，而他们所有人都不会想到，莫笑究竟是谁手上的人。
有些人，还是要自己亲自料理才会爽快。
白风折回复了这一句便没再回了，等在宫宁的必经之路上。
无所事事等待某人下班的时间是漫长的，即使知道傅信言在做重要的事情，夏沫染还是忍不住恶劣的捣蛋。
“傅总，您每天都这么辛苦，我给您捏捏肩？”
“不用。”
“傅总，你的茶杯好像空了，我去给你接杯水吧。”
某人捏着钢笔的手攥紧，“不用。”
“傅总呀，我发现你认真工作的样子真的是很有魅力呢，是不是整个公司的女性都为您倾倒了？”
傅信言本来都要咬着齿缝赶人了，从来没有人敢在他专心工作的时候故意打扰。
没料到，听到后半句，他的火气竟然奇异的消失了。
反问她，“你很在意？”
夏沫染本来是玩弄的一方，忽然被他的态度搞得不自然起来，笑了笑，“当然在意了。今天你就和女客户聊了那么久呢。”把拈酸吃醋演绎得恰到好处。
“……”
傅信言盯了她好一会儿。
久到夏沫染忍不住咳嗽一声。
听到某人刻意放得冷漠的语调，“你可别太膨胀了，忘了我们之间的合约，有些事，不是你能管的。”
即使和‘女客户’什么都没有，甚至以后还会竞争得相当惨烈，他也不愿意和夏沫染解释说明。
她凭什么？
抛开这段时间喜欢的滤镜，这身好皮囊下，仍然是一个恶臭的灵魂。
傅信言是在提醒她，别把自己看得太重了。
她就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玩物，仅此而已。
夏沫染刻意忽略了心底的一丝闷涩，她早就对此有所准备，然而真的被刀所伤，是个人都会痛的。
扯开一个美丽的微笑，“我明白了，金主大人。”
他们只需要做到各取所需就好了。
傅信言认为是这样，夏沫染愿意承认那份非自愿签署的合同，也是为了这四个字。
办公室变得沉默下来，一会儿，莫尔进来提醒，“傅总，大概还有十分钟开始会议，您可以准备一下了。”
看了一眼夏沫染。
夏沫染自觉就要起身，不会真的打扰到大事。
“你不用走。”
傅信言的声音冷邦邦的，命令，“不是太重要的会议，你就留在这里，结束了，大概就可以下班，我们去餐厅。”
差不多是能晚餐的时间，大概五点多结束。
“好吧。”夏沫染眨眨眼，总之金主做什么都是对的。之前还那么嫌弃她呢，有钱人的心思真是捉摸不透。
莫尔也无法捉摸傅信言的心思。
总觉得他是真的在意夏小姐，但这抹在意里，又含着一丝恨意和占有欲。
所谓又爱又恨，大概指的就是傅信言这样吧。
因为傅信言表面上冷冷淡淡的，会议开始前，却嘱咐他把那套本来要送给何太太的珠宝拿来。
这个何太太，是何总的新欢，年龄几乎能做他的女儿，下个月，本来是这位何太太的生日，高端的社交圈子里，并不多嚼口舌，只要是能对自己的前程起到用处的，就是值得尊重的。
哪怕这位何总娶了条狗，他们也会卖力的刷新自己的好感度。
更何况，这位何太太的喜好很明显，没跟何总之前，就很喜欢奢侈品珠宝一类。
傅信言拿来公司准备赠送出去的珠宝，是他多年的珍藏，五年前从一个拍卖会上拍下，想必能靠着它，从何总手里拿下那块许多人眼红的开发地皮。
莫尔没有多问就去拿了，送到夏沫染手边的时候，差点要喊出一声夫人了。
怎么看，这都是宠正室的规格。
“送给我的？”
夏沫染有些惊讶，这就是所谓的让她别把自己看得太重？
“为什么？”
“喜欢吗？”傅信言只问这一句。
夏沫染迟疑，“喜欢当然是喜欢的……”这一套珠宝是绿色的，通透带着点复古，优雅至极，相信只要是女性都难以拒绝。
“为什么突然要送我珠宝呢？”她还是想不明白，而傅信言自己或许都不太明白，只是想要让她忘却之前的那段对话。
“想送就送。”傅信言吐出几个字。
顿了一下，又补充，“它们配那件旗袍很好看。”
何止是好看，想象一下，就是为它专门定制的似的。
这是傅信言数次为了她一掷千金了。
夏沫染觉得高兴，不是傻傻的觉得傅信言在乎自己，而是想到苏晓云知道之后的崩溃模样。
她求而不得的，夏沫染就偏偏要撩着让她看，无论苏晓云做过什么努力，不是她的，就永远不会属于她。
夏沫染笑了，心情美好，甜的不行，“谢谢金主大人，我会好好珍惜的。”美滋滋把珠宝放在包里。
傅信言开始会议，电脑的屏幕上，他的面庞俊美肃穆，姿态专业端正，说出口的很多词汇夏沫染都不太明白。
对那些，她也不感兴趣，估摸着这场在线会议得有个一两个小时，百无聊赖的想着用什么来打发时间。
在傅信言的手边，放了一台平板，是他专门用来看狼人杀app的，对于别人来说只是一个游戏，对他来说，却是一个巨大的商机。
夏沫染不是很爱玩游戏，不过见莫笑玩得那么精彩，这时候又特别无聊，忍不住伸手扒拉了过来。
心里悄悄的，“看笑笑玩得那么厉害，我也试试看，好像也不是特别难吧？”
这完全是外行看热闹，没有真正的投入进去，是体会不到狼人杀的魅力之处的。
比起要记住许多操作手势的游戏，狼人杀算是操作流程比较简单的了，主要是靠谋略和智商。
傅信言发觉她的动作，并不在意，那又没有存着什么重要的文件，只提醒，“戴着耳机玩。”
狼人杀都是要说话的，打扰到会议就很不好。
夏沫染乖乖点头，捧着平板到一边去了，劲头足足的玩了两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