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来的人是我的外祖父,外祖母,还有舅舅舅母,后面的下人捧着层层叠叠的礼盒。
宾客们忙站起来,外祖父曾是太子太傅,虽已致仕,但在朝中可是许多官员是他的学生,是圣上见了都会礼遇三分的人。
“柳老大人怎么来了?”
“哎哟,这可真是,外孙女行及笄礼,沈老大人是来观礼的吧。”
沈如茵一看他们,眼珠一转,忙迎上前行礼道:“如茵给外祖父,外祖母请安。”
外祖母冷冷看她一眼:“你是谁,我居然不知道柳家还有一个你这样的外孙女,我的如霜呢?”
外祖父看见被压跪在地上的我,怒极:“不过来迟一步,我的外孙女竟然被人欺负到如此地步。”
众人开始议论纷纷。
婆子将我放开,我连忙扑进外祖母怀里:“外祖母,父亲要我把母亲的珠冠让给沈如茵,我不让,父亲便责打我,这府里,早已不是我的家了,呜呜……”
外祖母心疼地搂着我:“别怕,有我们替你作主。”
外祖父看着父亲,和站在堂中还未行及笄礼的沈如茵,开口道:“老夫从江南赶过来就为了参加我家如霜的及笄礼,却不想,如今这位嫡长女,竟是未曾见过的,老夫倒想问问,从哪里蹦出来的这个沈如茵?”
父亲忙放下藤条,恭敬地在外祖父面前解释:“岳父大人,如茵不管怎么说也是我的女儿,所以,也算是丞相府的嫡女。”
外祖父冷笑一声:“原来,我女儿生的不算嫡女,抱养回来的倒是占了嫡长的名头,沈大人,此事你如何解释?”
“亲女儿的及笄礼无人操持,一个抱养的却享尽荣华,沈大人果真是慈悲啊。”
外祖母接着嘲讽道:“知道的是你抱养回来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在外面生的野种呢。”
宾客们窃窃私语:“什么,沈如茵不是沈家大小姐?”
“以前好像是听说过丞相抱回了一个孤女,刚才听沈如茵话里的意思,我还以为如霜是抱回来的,原来她才是抱养的啊。”
“把抱养的当亲生的,自己的亲生骨肉被丢在一旁,沈大人可真行。”
“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故事啊,这可难说了……”
我紧紧盯着沈如茵:“你头上戴的金簪,手上戴的玉镯都是母亲留给我的,你赶紧脱下来还我。”
沈如茵站在堂中,看着自己的及笄礼全毁了,还要这里站着被众人指指点点,又听见我要她脱下金簪,她顿时哭了起来:“妹妹,昨日你回来的时候我没有出门迎你,我知道你生气,可我不是故意的!至于身上的首饰,是爹爹给我准备的,我没有要抢你东西的意思。”
“无论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姐姐,你怎可如此对我,再说我从未说你是抱养的,明明就是他人的揣测……”沈如茵一脸委屈地申辩。
我看着她,不屑道:“是吗?那昨日你在门外将我轰走,说丞相府只有一位大小姐的时候?叫人杖责我身边的嬷嬷和丫环的时候呢?你不是一直威风逼人吗?为何现在又装出这幅可怜样,姐姐不该站在这里,该去台上唱大戏才是。”
沈如茵委屈的不行:“我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女子,哪里知晓什么事情,都是身边的嬷嬷婆子不懂礼数做下的事,昨日打也打了,罚也罚了,妹妹可别冤枉了我才是。”然后一指身边使唤的人:“都是她们做的,你们来说。”
她身边的仆妇丫环瞬间跪了一地:“请二小姐恕罪,奴婢们罪该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