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瞒着所有人,爱了一个男人整个青春。
在一起的第三年,他一句失去兴趣,我被推入地狱。
恋爱时的聊天记录被他当做笑料发给朋友传阅。
他一句娘炮,滚远点。
我就被父母强行送进戒同所折磨致死。
后来,妹妹穿上婚纱嫁给了我爱的人。
而我的尸体和戒同所一起,被一场大火化为灰烬。
父母忘了过去对妹妹的厌恶,在婚礼上哭得撕心裂肺。
所以人都说妹妹苦尽甘来,必有后福。
只有我知道。
我的妹妹,才是一个正真的疯子。
……
妹妹新婚那天,是我的头七。
可惜没有人知道。
母亲林蔓笑得开怀,贴着新娘的脸替她戴上高定项链。
“娇娇啊。爸爸妈妈以后就指望你了,嫁到沈家以后要听话,孝顺公婆,关爱老公,尽早为沈家生个大胖小子。”
可我的妹妹不叫娇娇,她有名字,叫江月明。
林蔓并不在意这些,因为女孩在她眼里,只是个谋取利益的工具。
她早年视女孩为赔钱货,自然不知道我早就带妹妹去民政局改了名字。
守得云开见月明。
愿我们都能得偿所愿。
妹妹没有理会她,只是皱了皱眉,冷声道:“你手劲太大,弄疼我了。”
林蔓神色一僵,但很快恢复笑颜:“是是是。是妈不对,妈轻点,轻点哈。”
妹妹对母亲的卑微没什么反应。
镜子里的那张脸美得宛如桃花,可无论如何都扬不起一个像样的笑脸。
我就站在她身后,一下一下替她梳着及腰长发,可她看不见。
妹妹手上的钻戒比鸽子蛋还大。看得我略微恍惚。
她好不容易走到了外面更广阔的天地,最后还是沦为了家族谋利的工具。
我只是很遗憾,没有亲手把她交给如意郎君,而是眼睁睁看着她步入狼窝。
婚礼前五分钟,她突然扭头,带着了然的表情问林蔓:“我哥呢?”
女人支支吾吾答不出来,随口乱诹:“那小子一向没个正形,指不定在哪里乱搞。别管他了,宝贝。今天是你的大日子。”
妹妹没有说话。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会厅另一端的男人,沈成策笑得温柔,谦和有礼,牵起妹妹的手,笃定得说着未来和永远。
这种话,他也曾和我说过。
那年秋天,他用一枚易拉罐拉环就轻易骗过了我。他说等他以后求婚,给我一个鸽子蛋大的钻戒。我笑着说不用,手上这枚就很好。
妹妹不理解我的所作所为,嘲弄我把垃圾拉环当宝贝。
可就在十天前,因为地下恋爱被发现,他突然变了一个人。
他当众取笑我是个娘炮,把我和他的聊天记录给围观的众人来回传阅。
那时他说:“玩惯了女人,找个男人玩玩也不错。怎么?江云开。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会喜欢男人吧。”
我每天替他买早饭,在他违纪时替他顶罪,替他出谋划策追校花……事无巨细出现他生活的方方面面。
他甚至不知道,我给过他一颗肾。
可我不是变态,也不是缺男人,我对他好,只是因为我喜欢他。
本以为是苦尽甘来,暗恋成真,却被当成变态,被取笑谩骂。
妹妹和我是双胞胎,长得有八分像。
沈成策这些天总看着那张美丽的脸发呆,那时候,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