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过去这么久了,怎么依旧毫无进展?”崔永涛紧盯着伍舒雅带来的数据报告,两人心中都跟明镜儿似的,都知道原因所在,可谁也不想点破这层窗户纸。
崔永涛深吸一口气,把报告放在桌上,起身走向窗边,眉头紧锁。
“也许我们可以试试别的途径?”伍舒雅打破了沉默,声音有些犹豫。
崔永涛苦笑一声,“别的途径?哪有那么容易,这背后牵扯的人太多了。” 他望着窗外的操场上,那些活力满满的年轻人在奔跑嬉闹,叹气道:“一切都是身不由已啊!”
伍舒雅的眼里也闪过一丝迷茫:“可我们又能怎么做?”
“再等等吧,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崔永涛像是在对伍舒雅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此时,阳光照在他们脸上,却驱不散两人心中的阴霾。
待伍舒雅神色凝重地走出办公室,崔永涛的手机便急促地响了起来。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别告诉我还没搞定,我可没那么多耐性!”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低沉中透着浓浓的不耐烦,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闷雷,让崔永涛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李老板,请您再宽限些时间,实验马上就要成功了。”崔永涛满脸陪笑,此时也只能使出这缓兵之计了,额头上却已不自觉地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伍舒雅自关门那一刻起,便一直站在门口,想看看崔永涛又有何动静。果不其然,他和别人的对话再次传入到了她的耳中。只是这一次,她不再有提防崔永涛之意了,而是在心中盘算着两全之策,好让大家都能够化险为夷。
实验室里空荡荡的,其他同事都已经走了,只有程逸铭的目光一直紧紧地盯着门口,在看到伍舒雅进来的瞬间,他立刻迎了上去。
“教授没有发火吧?”程逸铭满脸焦虑地问道。
伍舒雅努力挤出一丝笑容道:“发火倒是没有,不过实验进度得加快了。”
“可是我们都失败了那么多次,还有再做的必要吗?”程逸铭对实验的成功与否满不在意,他只是享受跟伍舒雅共事的感觉。
程逸铭对实验不上心的态度,让她放松了警惕,此刻的她只想赶紧找到办法,解决掉这个棘手的问题。
伍舒雅沉思了片刻,眉头微微皱一皱,“他会不会有好办法呢?”
徐围良下班回到家,妻子打开门,看到她脸上洋溢的甜蜜笑容,问道:“徐夫人今天这么高兴,是儿子带女朋友回来了吗?”
“是表哥来了。”毛晓芝止不住心里的喜悦。
换了鞋走进客厅,却见张崇州坐在餐桌上,津津有味地吃着妻子的拿手菜肴。
抬眼看到徐围良,张崇州满脸笑意道:“围良,你回来了?快快过来尝尝,晓芝的手艺是只增不减啊!”
面对张崇州的突然到访,徐围良心里嘀咕着:“这家伙不请自来,到底所为何事?”他径直的走到餐桌前坐了下来。
“你也惊讶了不是,自你的公司起色后,我们和表哥之间的来往越来越少了。”毛晓芝又端了一盘腌制好的毛豆,放在两人跟前,“当年还真是多亏了表哥的帮忙,你的公司才得以起死回生啊!”
“都是一家人,这么说就见外了!”张崇州摆摆手道。
“确实是啊,这个恩情,我们是永远不能忘啊!”徐围良嘴里虽然感慨着,心里却有个声音响起:“当年要不是你从中使坏,我都不至于趟了一回浑水。” 他淡定自如,这件事他绝对不能让妻子知道。
“以前我总是一直劝说着晓芝能把自已的这门手艺发扬光大,可如今看到围良的事业发展得风生水起,确实没必要那么累。”张崇州对毛豆的喜爱,嘴都停不下来。
“表哥说笑了,做这种家常菜最简单不过了。”毛晓芝不好意思道。
张崇州又继续说道:“话可不是这样说,众口难调嘛,但能把味调到你这个程度的,我是没见过几个。”
徐围良也边吃边点头,妻子的做菜手艺,张崇州确实一点不夸张。
“你们喜欢就好。”对张崇州的夸赞,毛晓芝只能欣然接受。
“表哥这次过来,果真是馋晓芝做的毛豆了啊!”张崇州桌前渐高的毛豆壳,令徐围良忍俊不禁。
张崇州哈哈一笑:“围良所言极是!”
“哼!无事不登三宝殿,我倒要看看,你怎样把话题引到正事上。”徐围良静静地看着他的表演。
“那你们聊。” 男人之间的话题,毛晓芝不便参与,识趣地走进了卧室。
“有什么事你就明说吧!”看着张崇州,徐围良腹诽道。
张崇州放下手中的毛豆,擦了擦手,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严肃。他看向徐围良,缓缓开口道:“围良,这次来,一是为了这馋了许久的毛豆,二则是真有件事想与你商量。”
徐围良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说。
张崇州轻咳一声,“侯爷最近举办的酒会,想必你也去参加了吧?”
“倒是去过。”徐围良轻描淡写的回应道。
“侯爷的意思你不是不明白吧?”张崇州也不跟他弯弯绕绕了。
“难道买卖不成,仁义就不在了吗?”徐围良据理力争,坚定地维护着自已的权益。
“难道你就不想让自已的事业更上一层楼?”
“生意人嘛,哪有见钱不赚的道理,只是我心里清楚,自已还没有那个本事去赚那些认知以外的钱。你也知道的,汽车方面我倒在行,可这酒,喝了,我只知道自已醉与不醉。”
见到徐围良如此油盐不进的态度,张崇州也不想再多话语,“既然这样,我也就不强人所难了!”实则心里是想来个欲擒故纵。
“三百六十行,我们只要专心扑在自已最擅长的那行上,那便是对自已人生最大的负责。就像晓芝,连她都知道自已的长处所在,我总不能连她都不如吧!”
徐围良坚硬的态度,使得张崇州的脸色愈发难看,但他坚信,终有一天自已定能撬开眼前这头如顽石般猎物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