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一女人身着白大褂推开了食堂厚重的门帘。
低低的窃窃私语声有一瞬间的停滞,连咀嚼的声音都消失了,倏忽之间,喝粥的声音,鸡蛋嗑在桌面上的声音,脚步声,又响起来。
想来这位就是他们口中的张军医了,属于白白净净的小家碧玉型,发丝打理得黑亮柔顺,梳成一个低马尾扎在脑后,白大褂纤尘不染,口袋上并无一支笔。
吃过饭之后,沈竹无所事事在房子里四处乱看,突然来了客人,张军医环视一圈,没发现纪衡的影子,“你是什么人,怎么在衡哥哥的家里?别是趁着军属探亲混进来的,我这就报告给纪营长,有你好看!”
“纪营长,她是你的未婚妻吗?”张军医红着一双眼睛质问。
“好像不关你的事吧,张军医。”
张军医被当众打脸,接受不了这个打击,哭着跑出去了。
“小张军医从纪营长刚当兵时就在这里了,有更好的工作单位,她也没去,七年了,怎么也该有感情了,纪营长怎么能这样呢。”
天还不亮,他就被叫走了,张军医将沈竹冒充军属混进军营报告给了上级,纪衡被叫去核实情况,搞不好,他也要被牵连,沈竹后知后觉给他添乱了。
关键时刻,纪衡拿出一纸婚书,“我们只是还没领证,双方家长早已经见过面,而且我们没有任何越矩行为,她为什么不算军属。”
毫无疑问,她是美的,要不然怎么这么多人替她说话。
从办公室出来,他牵起她的手,“没想到闹出这么大事,搅黄了我今天的安排,本来想带你出去吃饭的,对不起啊。”
她张开手,“抱一个吧,我在这两天有诸多不便吧,你每天训练挺忙的,一天也见不到几面,还出了这档子事,我明天就走了,有时间……”
她能感觉到,他很克制,头虚虚地搭在她的头上,手也不敢落到实处,“沈竹,你再等等我,好不好?”
说什么?她已经答应了这门亲事,两人早早晚晚,会在一个户口本上。
她回到家的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纪衡的一群小伙伴堵到巷子里,“不是,嫂子,您别生气啊,馊主意都是衡哥出的,哥们只负责执行。”
“你们怎么收到他的信的,据我所知,纪衡的信都是送到军区大院。”
原来沈竹在意的是这个,“嫂子,如果您也想看,再有信我第一时间送到您手上。”
她把去看过纪衡的事情,告诉了纪爷爷,“我这把老骨头坐六七个小时的火车不得颠散架了,你们俩联络联络感情。”
“您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没做准备就去了。”
“他是不是没招待好你,回头我说他。”
饭店有人闹事,沈竹急匆匆赶过去,纪爷爷瞧着人走远了,松了口气,冲着来人说道,“这丫头的性子跟小时候一样,生气了不哭不闹,就摆脸色闹脾气,等着人去哄,没人哄,时间一长她自已就忘了,爷爷可告诉你们,谈对象了,她一生气你就得哄,否则,迟早得变光棍。”
他们频频点头。
闹事的是几个本地的小混混,想吃霸王餐,她把人移交公安机关,雇了几个保安,自此之后,那几个人像是销声匿迹了。
那几个人从公安局出来,就被套上麻袋教训了一顿,“以后再敢去今天那饭店闹事,见你们一次打一次,走夜路也小心点,有人盯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