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宏宇集团少东家匆匆一面之后,沈竹十分刻意地想忘掉那个男人,忘掉那个让人害怕的眼神,好像能穿透一个人的灵魂看到更深层次的邪恶,他好像还挺适合当警察的,人民警察如果都有这样一双眼睛,罪恶都将无所遁形。
纪衡的眼睛就不是这样的,他每次看向她的时候,眼中好像藏着万千星辰,明亮,特别有少年的朝气,好像穿上21世纪的中学校服,就能化身校草,迷倒万千少女。
她去看望纪爷爷,门口停着一辆车,应该是有客人,她不便进去打扰,晃了一下差点摔倒,被路人扶到院中休息,“你没事吧,丫丫去给姐姐拿一块巧克力。”
叫丫丫的小女孩睁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站在她面前,“姐姐,给。”
女主人关切的眼神,她终于缓过了那股劲,“低血糖就在身上随身揣几块糖。”
“谢谢,我已经很久没这样了,一时放松了。”
外面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响起,沈竹拜别了心善的母女俩,她在汽车的尾气中向纪家走去,无意中瞥了一眼汽车离去的方向。
始料未及对上了那双令她害怕的眼,一瞬间心脏狂跳,纪爷爷叫她都没有听到。
“爷爷,宏宇集团跟军队上有什么关系?他们父子俩去我那吃饭了。”
仪表堂堂,看着怎么会那么吓人,那一瞬间,她怀疑自已是罪犯,“宏宇集团的【宏】是宏声的宏,【宇】是宏宇的宇,董事长宏声三十岁因伤退伍,创立了现在的宏宇集团,他儿子宏宇曾经是特种兵,宏声当兵的时候和纪衡他爸是战友,关系不错。”
特种兵,沈竹就能理解了。
沈竹呆呆地看着纪爷爷的眼,消化着这庞大的信息量,“丫头,傻了?他们刚才送来了很多水果和点心,吃不完就坏了,你拿一半走。”
纪爷爷虽然上年纪了,但眼中一片清明,看事情也透彻,“我不拿,吃不完就给周围邻居分分。”“他们家里基本都有个小娃娃,平时吃的喝的可是不缺,吃的比我好,丫头,什么时候也生个娃娃,给爷爷玩玩。”
“爷爷,那是不是一条蛇?”
趁着他出去抓蛇的空当,沈竹急急忙忙逃离了纪家,沈竹害羞的劲都快下去了,婚书都写下了,纪衡却迟迟没动静,现在她想结婚的情绪迫近峰值,纪爷爷催错人了,她就看纪衡那个闷葫芦啥时候开窍。
她在这里有工作,纪衡远在南方当兵,结婚遥遥无期。
军区的纪衡为了结婚的事急得上火,心浮气躁,起因是,小亮那群兄弟打电话过去说他在没动作,嫂子快被别的野男人勾走了,沈竹和宏宇的匆匆一眼被夸张成深情的一眼万年,冲动之下他说三天后的下午三点务必把她带到公用电话亭。
正当他们欢呼雀跃之际,宏宇找到沈竹说要请她吃饭,“我在隔壁的锦华订了包间,可否赏脸?”
既然吃饭,为什么不在自已饭店吃,又一想,自家饭店都是熟人,不出三天,这事得传出八百个版本。
沈竹还是不敢直视宏宇的眼睛,哪怕他现在脸上带笑,双眼却像深邃的黑洞,能把所有的光都吸进去,她只顾低头吃菜,他好像察觉到什么,低低的笑。
惹得她一下子抬起头来,“你好像很怕我。”
“没有,有什么可怕,就算你曾经是特种兵,可解放军不打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民群众,吧。”
“哈哈,不打,你知道我的身份了,我好像知道纪衡那小子为什么喜欢你了。”
两人对视,“你看,我不怕。”沈竹坦荡的勾唇一笑。
“我小时候见过纪衡,那时候,他还是一个小萝卜丁,头顶差一点到我膝盖,仗势欺人,突然抱住我小腿,一时失去平衡摔了一跤,领着一群小孩朝我扔泥巴,最后被纪叔叔打了屁股,小时候就霸道,带头孤立我。现在还那样?”
“现在不了,十几岁的时候是。”带着一群小弟走路中间,可霸道了,原来小时候也是。
看着她一步步走下台阶,宏宇意味不明的向饭店内部走去,另一个包厢还坐着本地想要结识宏宇集团的老总,“小宏总,您可算来了。”
宏宇刚进门,电话急不可耐地响起来,“喂~,你哥我刚跟沈小姐吃完饭。”
电话那头的纪衡听到这话就气不打一处来,“你个老男人,要不要脸,她才看不上你,你能当她爹了,我要给宏叔叔告状,你欺负我!”
“哎,儿子,以后记得孝敬孝敬你爹,记得过几天来给你爷爷敬杯茶,绝对不白来,给你准备个大红包。”
别挂呀,怎么玩不起呢。
这一下刺激地纪衡直接休假杀回来了,第一件事就是冲到宏宇的住所,准备大干一场,推开门,他爷爷、他爹在沙发上正襟危坐,对他贸然出现并不吃惊,脸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他直冲宏宇就过去了,却被直接压制,“宏宇,你不要脸,私人恩怨,你叫我爷爷干嘛?我与你不共戴天!”
纪叔叔拉开了纪衡,“宏宇都是为你好,你别瞎想了,他和小竹都说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