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竹和家属院的嫂子们一道坐军区的车去镇上最大的商场买东西,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自然要把所有的东西购置齐全,每个人都拿着一大包东西,坐上车,互相拿出来聊天,她们都有孩子,装着孩子的衣物、小孩的玩具。
“妹子,你和纪营长早晚也会有孩子的。”沈竹没想过这个问题,以前她还觉得自已不会结婚呢,现在看着别人家庭美满,竟也会羡慕吗?
纪衡的爸妈,……现在也是她的,如果来客人,家里的碗筷都不够,沈竹重点挑了几套花纹好看的碗盘,她要亲自下厨做一桌好吃的。
关于床单被罩的样式,她觉得军队上统一的蓝格子太死板了,中学时学校发的床上用品就是蓝格子绿格子,沈竹早就想把它换掉了,商场里卖得最多的床上用品样式是经典的牡丹花系列,她瞬间眼前一黑,选了一套常规的墨蓝色,最后在小摊上淘到了一套白底碎花的。
“妹子,你家纪营长跟你一起睡白底碎花的床单,他能答应?”
“应该能,吧。”沈竹又没让他穿身上,为什么不能?
“你嫂子应该不在家,进来吧。”楼下嫂子叫她过去唠家常,一圈五个人围坐着,贴心地准备了一盘瓜子,说闲话的时候,耳朵支着,嘴也停不下来。
嫂子们随军多年,沈竹是最年轻的,自然纪衡也是年纪最小的营长,她们不好问太多,但李政委家的嫂子知道沈竹的事多一些,“今天下午可笑死我了,她买了一套碎花床单,怎么看怎么搞笑,大男人家家的睡碎花床单,说出去得让人笑死。”
沈竹不好意思地掖头发,一群人哈哈大笑,没人笑纪衡呢,先把她笑死了,没料到回家还有人等着她呢?
沈竹推门进去,房间里安静得瘆人,她被突然出现的纪衡吓了一跳,“在家怎么不出声,我还以为没人,今晚我要独自睡我的小碎花床单。”
嫂子对纪衡的反应全都猜错了,他不仅没有提出任何异议,在床上还十分热情,第二天纪营长睡碎花床单的事就传开了,他似乎还挺骄傲的,对调侃揶揄全盘皆收。
爸妈突然之间就来了,纪衡说去饭店吃,她还想展示自已的厨艺,最后说定在家里吃,然后碎花床单被看见了,“咳咳咳。”
开饭店的几年,沈竹学到了不少东西,也幸好这里食材丰富,做了一半,她就被妈妈拉出去了,“知道儿媳妇做菜好吃,不能累着,剩下的就让你爸收拾吧。”
“你们小两口的感情真好,他能松口睡那床单,小时候床单上稍微有点粉,都得闹半天。”
“是我太霸道了,非要他跟我一起睡。”怎么跟他认识的人,总喜欢跟她讲他小时候的事,沈竹还不知道,纪衡为了自已,做出了多大的改变,以至于与他熟识的人都露出惊讶的神情。
“新婚夫妻睡一张床,天经地义。”
午饭五口人围坐在一起,“嫂嫂,你肚子里有小宝宝了吗?”
“你小子还上学呢?有时间多操心操心你自已,别想有的没的。”他后来告诉沈竹,不想让她觉得,家里人在催生顺其自然就好,或早或晚都没关系。
“他们有事,提前回去了,好歹吃了一顿饭,总算不白来。”
“妹子,有人找,是军区小学的校长,好好把握机会,嫂子先走了。”
沈竹把人迎进来,她环视一圈,说小学里严重缺老师,军属中符合条件的又不多,“我看你把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干净,有格调,我有个不情之请,能否兼任学生们的卫生老师,他们的父母大多没多高的文化,孩子们啥也不知道,新衣裳上身一天就灰扑扑的,老师们也看不住。”
“什么时候报到?”“明天就行。”
晚上关了灯,一片漆黑,沈竹依偎在他宽厚的胸膛上,“冬天快到了,要多做一床棉被,这被子不够暖和,褥子也不够厚,我明天去小学报道,也能减轻你的负担。”
一抬头,纪衡又睡着了,好吧,就当他听到了。
冬天快到了,沈竹的脚越来越凉了,以前自已睡的时候,都要穿厚厚的棉袜子,现在她的脚搭在纪衡腿上,轻轻松松就能暖和一整晚。
她抱得更紧了,纪衡每天劳心又费力,沈竹决定以后在吃食上给他补补,担心她不能搞定琐事,能力越大,责任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