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北郊燕子湖旁边的一个废弃仓库。”马雪艳答道。
“好,安安心心的,在家里等着。”楚天云点点头,说道。
旋即,他招呼白虎上了车,往北郊而去。
他们刚离开,马雪艳家旁边的一个杂草丛里,两个男人探出了头。
“马上通报那边,就说楚天云已经入套。”其中一个鹰钩鼻男人对身边的同伴说道。
他的同伴摸出手机,照着他说的话发了一条短信。
随即,在三四十公里开外的一条马路边上,一处略显破旧的庭院里,一个坐在太师椅上的光头男人收到了短信,眼中顿时掠过一抹精芒,站起身来,冲院里喊道:
“都过来,该行动了。”
话音一落,另外七个人聚了过来。
“从中午等到现在,终于是可以离开这破院子了。”一个面容枯瘦的男子舔了舔嘴唇,略有些兴奋的说道。
他二十三四的年纪,只穿着简单的白色汗衫,身子如他的面容一般枯瘦如柴,身子佝偻,看着像是一风烛残年的老人,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下。
但他这一开口,除了刚才坐在太师椅上的光头男人,其他人看他的眼神,都有些忌惮。
这处庭院,并非他们所有,只是临时在这里落脚,庭院的主人,是一家三口。
他们本不想伤害这一家三口,只是绑了起来。
可就在刚才,这枯瘦男子等得手痒,毒死了这一家三口,死状凄惨。
“奇二,这一家三口的事情,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但是这楚天云应该不是一般人,待会儿你要是再敢违抗我的命令,自己行事,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光头男人瞥了他一眼,冷声说道。
“老大,您这话说得严重了,”奇二不在意的笑了笑,看着有几分阴森:
“这些年,咱们什么样的人没杀过?照我说啊,茗姐就是被那楚天云吓到了,根本就没那么厉害,完全不必让我们九人众齐出,只需我一人出手,必定能直接毒杀了他。”
“是啊,我也是如此觉得,这楚天云无非就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毛头小子,能厉害到哪里去,还害得我们如此兴师动众。”他们当中唯一的一个女人娇声附和道,神色间略有不满。
这女人三十二三的年纪,体态丰腴,穿着一身艳红色旗袍,倒是颇有古典美感。
奇二贪婪的在她胸前扫了几眼:
“小菱儿也帮着我说话了,这可真是破天荒的头一遭,难不成是终于对我动了心?”
“若是如此的话,待会儿把那楚天云料理了,咱们就找个没人的僻静之地,谈谈人生的哲理啊。”
这话一出,旗袍女人眼中骤然浮现出一抹杀意:
“奇二,你敢调戏老娘?信不信我现在就宰了你?”
“嘿嘿,倒是想领教下小菱儿的手段。”奇二猥琐的笑道,眼神更加的肆无忌惮。
旗袍女人大怒,手中突然多出了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就要朝奇二掷过去。
“够了!”光头男人见这两人收不住,脸色一拉,沉喝道。
旗袍女人这才压住了心头的怒意,但看着奇二的眼神,仍旧很是不善。
奇二则讪讪的摸了摸鼻子。
“茗姐怎么安排,我们就怎么做,其它的,我们都不用管。”光头男人倒也没再他们俩间的矛盾上纠缠,如此说道。
然后,他又扭头盯着奇二:“你别逞能,待会儿,先在暗处藏着。”
“好,都听您的。”奇二虽有不服,但也只能听从。
光头男人没再理他,扫了其他人一眼:
“按计划行事吧。”
说完,他纵身一跃,直接从这院子里跳了出去。
其他人也纷纷跃出。
唯有奇二身子羸弱,跳不动,只能慢慢的往外走。
……
车上的楚天云,并不知道马天龙被抓一事,是李茗设下的圈套。
白虎正载着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北郊燕子湖旁的废弃仓库。
那个废弃仓库,他小的时候就在了,有时也会去那边逛一逛,对于那一片,他还是有些记忆的。
没多久,他们就开出了市区,路两边不再是繁华的高楼,而是一片片杂草或者黄土地,偶见几幢稀稀拉拉的房屋。
汪汪……
突然,伴随着两声犬吠,一只白色的大狗从路边冲了出来,竟是直接拦到路中央,对着他们的车龇牙咧嘴的狂叫不止。
白虎急踩刹车,可还是没能刹住,砰的一声撞飞了这大白狗。
白狗凄厉的叫唤一声后,摔落在十几米开外的地面上,没了动静。
白虎眉头微挑,这狗,是不是傻?
“楚帅,如何是好?”白虎看着楚天云问道。
这狗肯定是住在附近的人养的,就这么被他给撞死了,按理来说,得找到狗主人给人家一个交代。
只是,他们现在有急事。
“大白,大白,你在哪儿?”楚天云正要开口时,路边传来一个女人有些急切的喊声。
楚天云不由皱起了眉头:
“你下车,该怎么赔就怎么赔,不过不能耽误太长时间。”
“是!”
白虎答应一声,推门下车。
接着,一个体态丰腴,三十二三岁年纪的女人从路边走了出来,却正是不久前被奇二调戏的“小菱儿”。
此时的她换了一身装束,不再是那身艳红色旗袍,而是一件花花绿绿,有些土气的衬衫,外加一条牛仔裤,头上还用白色头巾扎着头发,就连妆容也进行了伪装,看着脸色蜡黄。
俨然一副村姑打扮了。
“大白!”大白狗是她安排着让楚天云的车撞死的,她一眼就找到了大白狗的位置,悲痛的大呼一声,飞快的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狗尸,那“伤心”的眼泪,一下子喷涌而出:
“大白啊,你死得好惨啊!”
见此,不知其底细的白虎,看得一阵心虚,但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刚才,你的狗自己冲出来,我没刹住车……不好意思,你要多少赔偿,我都可以给。”
“赔偿?大白陪伴我七年,你说撞死就撞死了,你赔得起吗?”“小菱儿”把眼泪一擦,鼓着两眼珠子,瞪着白虎喝道。
“那……死都已经死了,还能如何?”白虎略感为难,问道。
“如何?”“小菱儿”放下狗尸,站了起来:
“大白好歹也是一条生命,不能单单以金钱论价,你撞死了它,要有悔意,你,还有你车上的人,都得过来对它忏悔。”
“否则,我不会让你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