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跟张伟订婚?”熊横不死心地又问了一遍。
倒不是说熊横多稀罕熊卫红,主要是吧,男人那该死的占有欲。
属于老子的玩意儿,被人抢了,怪不爽的嘞。
老子可以不要,有人抢,就不行。
“不是张伟。”熊卫红拢了拢额头耷拉下来的刘海,道。
“哦?”熊横的好奇心上来了:“不是他,那是谁呀?看来你勾搭的男人还不少啊,你就不怕哪天给你定个牛虻罪,拉你上河堤?”
“话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嘛,哼。”熊卫红哼了一声,道:“虽然咱们没有血缘关系,但好歹也做了十几年的兄妹,没有夫妻缘分,也有兄妹情不是。我是正经的处对象订婚结婚,怎么叫勾搭?”
“你甜蜜少在这没屁搁楞嗓子。”
熊横不耐烦道:“说吧,到底要跟谁订婚?”
“大哥。”熊卫红认真道:“你这受回伤,感觉跟以前不一样了。”
“咋不一样?”熊横心里一惊:卧槽,要掉马?
“话比以前多,性子也比以前野了。”
“死过一回,当然跟以前不一样。”熊横幽幽道。
“额……”熊卫红被熊横的话噎了一下:“那只是一个意外,二哥他也不是有意的,你要是不拦他,他也不会推你。”
“那我也推你一下,然后对你说声‘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熊横知道跟熊卫红争辩这些没有任何意义,跟小仙女讲道理那不是自讨没趣嘛,但他就是忍不住,纯粹是替原主鸣不平。
之所以一直醒不过来,是因为原主还没彻底离开。
熊卫红不知道是无意还是故意要冻死那具身体,让原主彻底死了心,自已离开了身体,熊横才掌握了身体。
当然,要不是熊秀梅母子及时到来,刚接管身体动弹不得的熊横应该已经冻毙,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二穿的机会。
“大哥。”熊卫红拉着熊横的胳膊道:“你是不是招了什么脏东西啊,怎么变得如此尖酸刻薄,以前的那个大哥多好啊……”
“是。”熊横冷哼一声,道:“那个大哥对你们来说是甜蜜挺好的。家里粮食不够吃,你们吃干的,他吃稀的,甚至把自已为数不多的口粮省出来,自已吃野菜。连野菜都没得吃的时候,喝凉水充饥。”
“冬天怕你们冻着,把他千辛万苦从山上抬下来的大棒槌(野山参)卖掉,给你们做新棉袄、大棉裤还有十斤棉花的厚棉被,而他自已的破袄子里面絮的却是稻草,破鞋子里垫的是靰鞡草……”
“行了。”
熊卫红不耐烦地打断了熊横的话:“都是过去的事,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你当大哥的,好好照顾弟弟妹妹不是应该的吗?”
“还有,咱爹临终的时候,你可是对他发下毒誓,要拿命把我们好好养大,否则你天打五雷轰,死了坠入畜生道,永世不得超生。”
听听,听听。
这甜蜜是白帝城……呸,养父托孤?
分明就是欺负老实人嘛!
“要不是爹娘捡了你,你早就冻死饿死了。他们又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你欠我们熊家的。你做的那点事,算得了什么?我马上就成年了,不用你养。老四老五还小,还需要人养,你别忘了你的毒誓。”
毒誓?
熊横就呵呵哒。
发誓的是原主熊横,跟老子熊和恩有鸡扒……毛的关系?
也许原主算是欠你们熊家一条命,可他已经把命还给你们了,他超不超生的更跟老子没关系,反正下面应该不兴计划生育。
“你甜蜜到底要跟谁订婚啊?爱说说,不说滚。”熊横催促道。
“不怕告诉你,反正你早晚也会知道。”
熊卫红又把额头耷拉下来的秀发往上一拢,道:“我的订婚对象是县第一食品厂的厂长,姓胡。我们家老胡可是答应我了,等我高中毕业就娶我,到时候我是进厂当干事还是进机关单位,随便我挑。”
“你甜蜜说你要嫁给谁?食品厂厂长?”熊横差点惊坐起:“能在县里当上厂长的,岁数应该不小了吧?”
“也不算大。”熊卫红秀脸一红:“还不到五十,才四十八。”
“真甜蜜不算大。”熊横扶额:“也就比你爹大两岁。”
“你当我愿意嫁个老男人,我没办法啊。”
熊卫红嘤嘤哭了起来,边哭边说:“你瘫了,二哥跑了,咱家的天都塌了啊,四妹、五妹还太小,除了我,谁还能把家顶起来?”
“谁甜蜜咒老子?老子啥时候瘫了?”熊横暗道:“这误会挺好。”
妈耶,熊横严重怀疑他穿进来的是个以熊卫东为男主的重生文。
我叫熊卫东,那一世我是个烂赌鬼,被人做局欠下一大笔钱。
为了还债,我把我大哥推倒在地。把家里值钱的东西变卖了去还账,又被人坑。气不过的我又闹出了两条人命,不想吃铁花生米的我只得回家找妹妹们拿了点钱,一路向北,跑到了毛子。
靠着敢打敢拼,再加上毛子嘎嘣的历史机遇,我成为大毛能源十大寡头之一,人称“远东石油之王”。
但是我并不快乐。
功成名就的我一辈子不敢回国,派人打探消息,却得知我大哥早早就死了;三妹为了养家,嫁给了一个能当她爹的老男人,然后大着肚子被家暴致死;四妹和五妹也被卖进了山里,不到三十就被折磨死。
我给我大哥修了豪华陵园,替三个妹妹报了仇,最后坐拥几百亿美刀的家产却孤零零死在了约翰牛,临死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
老天爷给了我一个的机会,让我重生在了推倒大哥那一天……
“呸呸呸……”熊横晃了晃脑袋,把心里写好的大纲给删除了。
“所以,你今天来是干嘛滴?”熊横没心情跟小仙女在这里瞎鸡扒格楞:“来炫耀你觅得良婿?还是让我给你准备嫁妆啊?”
“你什么时候这么有文化了,大哥。”熊卫红问。
“哼,别看我学历不如你,比学问,你们四个加起来都不是个儿。”
熊横这话还真没吹牛。
原主学习成绩一直都是拔尖的,要不是家庭变故,考上大学也不是没可能,谁让他是个燃烧自已成全弟妹的慈(S)兄(B)呢。
长兄如父四个字,就是套在原主头上最大的紧箍咒。
“这大冷天的,你当我愿意顶风冒雪,辛辛苦苦回来啊。”熊卫红拉了拉新棉袄领子,道:“虽然咱俩那婚约是不合法的,但毕竟是在大队干部和族里长辈的见证下定的,还需要你亲自解除那个婚约。”
“你说解除就解除,凭什么呀?老子偏不。”
一百来斤体重二百来斤反骨的熊横惫懒地说:“老话说的好,鲨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老子好不容易养大的媳妇,你说解除婚约就解除,凭什么呀?信不信老子把你们这对煎夫饮妇一锅烩喽。”
“哦,你不愿意退啊?”熊卫红图穷匕见:“哼,我们家老胡不仅仅是县第一食品厂的厂长,同时也是县轻工局的第九副局长。只要我们家老胡一个电话,村里任何农副产品都休想再卖给县里的厂子。”
“你说村里人要是知道因为你断了他们财路,会不会吃了你?”
“哎哟喂,我好怕,好怕怕哟。”
熊横夸张地拍着胸脯,道:“反正我一个瘫子,烂命一条,我有什么好怕的?你们要是不给我活路,那大家都不用活了。鲨人放火这种事我做不到,但是往县衙门大门口一躺这种事还是可以的。”
“你家那什么狗屁老胡可是当个官的,当官的就没有不怕这个的。这你叫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穿上了高跟鞋戴上了貂皮帽子,也不能让我光着腚在大街上跑不是。”
“我听出来你的意思了。”
熊卫红不屑地笑了一声,道:“说吧,想要多少钱?”
“早这样不就完了。”熊横晃了晃巴掌,道:“什么狗屁兄妹之情、夫妻之缘,都没有大团结来得实在。”
“五百?”熊卫红轻笑:“可以。”
“你当我是要饭的呢,区区五百块钱就想打发我?”
熊横摇摇头,道:“从76年我开始养你们四个白眼狼,到现在也8年了,又当爹又当妈,一把屎一把尿把你们拉扯大。在你们身上花的钱都不止五千,让你给个五千块钱补偿款,不过分吧?”
“不过分。”
熊卫红点点头:“但是养大四个人,凭什么要我一个人出?”
“那你就给1250好了,正好5个250。”
熊横感慨道:“你们四个250,老子也是甜蜜的是250,不是250,谁甜蜜养你们一窝白眼狼啊。”
“这么多钱,我得回去跟我们家老胡商量一下。”熊卫红作难道。
“商量什么呀。”熊横道:“堂堂县轻工局副局长,最起码是行政20级副科吧?姓胡的每个月工资最起码就得小100块钱,用一年的工资娶个比自已小三十的媳妇,他这彩礼钱给的可是一点都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