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可欣被踹出数米远,捂着胸口吐出一口鲜血。
她眼前一阵恍惚,五脏六腑都在疼。
自从被关在这里后,她就遭受了非人的虐待,她害怕,却也在期待着沈景逸能想起他们以前的情分。
可现在她明白了,他们所有的情分都来自那本日记,来自傅岁岁。
可她不是傅岁岁,所以,他们之间也没有了情分。
有的,只是沈景逸对她的恨。
沈景逸阴沉着脸,一脚踩在了温可欣的胸口,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告诉我,为什么要冒充岁岁?你是怎么知道那些事的?”
温可欣摇着头,眼里蓄满了泪。
沈景逸却不耐到了极点,他加大了力度,冷声道:“说。”
“给你三秒钟,再不说,以后就都别说了。”
他吩咐人,拿来一瓶硫酸,作势就要往温可欣嘴里倒。
她害怕极了,急忙说道:“我看了她的日记本。”
沈景逸抬手,拿硫酸的人退了几步。
温可欣哭着说道:“我看过她的日记本,里面写了她在孤儿院的事,那天,你喝醉了,叫了声岁岁。”
“我……我只是猜测,你就是那个年年,所以才……才冒领了身份。”
“我没想到你真的是,那天我说了一些孤儿院的事后,你太激动了,也没有怀疑。”
“景逸,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我只是太爱你了,我也是孤儿,我知道一个人的日子不好过,我只是想有个人能爱我,我有什么错?”
我妈不能生育,我和温可欣,都是被她领养的。
温可欣比我先到温家,我的到来,让她感觉到了危机感,所以,她一直不喜欢我。
她一直致力于把我赶出温家,可我已经是温家人了,她的小心思,自然落了空。
直到三年前,她发现了我和沈景逸谈恋爱,就突然开始黏我了,她会甜甜的叫我姐姐,在我约会的时候突然出现。
她看沈景逸的眼神我很熟悉,那是喜欢。
可沈景逸对她态度平平,直到两年前,沈景逸突然对温可欣好了起来。
我问他,他说只把她当成妹妹。
现在想来,原来那时候起,温可欣就已经冒充我的身份了。
而沈景逸,信了她。
那瓶硫酸没有灌进温可欣的嘴里,却倒在了她身上。
惨烈的叫声冲出木屋,回荡在山间。
可沈景逸只是冷漠的看着这一切。
他把温可欣和那些男人留在了山上,木屋上了锁。
听着温可欣的哀求,他却是冷笑道:“可欣,你要相信自己,上一次你都能逃出来,这一次,你也一定可以的。”
温可欣浑身一僵,希望彻底落了下来。
她不顾被灼烧的疼痛,破口大骂:“沈景逸,你现在自诩什么深情啊?”
“你以为温南兮的死是我造成的吗?不是我,是你,是你害死了她。”
“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真蠢,蠢货,哈哈哈。”
沈景逸阴沉着脸,薄唇紧抿,手背青筋暴起。
他冷声吩咐道:“看着她,别让她死了。”
之后,他去了温家。
我妈恨他,不愿见他。
沈景逸没有硬闯,他双膝弯曲,跪在了别墅门前。
“伯母,我知道您恨我、厌我,我也不敢奢求您的原谅。”
“可是,我想看看南兮的遗物。”
“那本日记,对我很重要。”
从白天到黑夜,屋里始终没人出来。
我这才发现,沈景逸好像瘦了,他脸色苍白,面容憔悴,身子摇摇晃晃的,却固执的不肯起来。
突然,咚的一声,沈景逸倒在了地上,嘴角流出了血。
我心猛地一跳,下意识去扶他,手却直直穿过他的身体。
我愣了愣,颓然的放下了手。
这时,大门打开,我妈面容哀愁,手里拿着一本日记,面无波澜的打了120。
沈景逸是第二天醒来的,他的双腿没有知觉,可他却很平静,像是毫不在意。
突然,他余光督到了床头柜的一角。
他激动的拿过那本日记,一页一页,看得极为认真。
啪嗒、啪嗒。
一滴滴泪在纸上晕开,染湿了字,他连忙擦着纸上的泪,动作小心翼翼,生怕把纸擦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