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自家媳妇进了屋,易中海也只能叹口气。要不是打着多留条后路的盘算,又哪会倒贴着管老贾家的事?
“小朱,赶紧把他们放下来!伤着人可就不好了。”易中海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劝道。
刘海中也连忙上前:“小朱啊,我是咱们院里的二大爷。你先把人放下,咱有话好好说。”
这臂力,不来轧钢厂做个锻工,真是白瞎了。
朱小妹一手提着个人儿,故意抖了几下。吓得贾家母子二人,一阵心惊胆战,狠话是万万不敢再说了。
原本躺在地上的何雨柱,也麻溜的跑了起来。忽地又想到了什么,脸色也怕了起来。
“院里的都给我听好了,我们家那可是世代杀猪匠。泼妇骂街的事儿,咱做不出来。但好歹手上还是有把子力气!想跑上门来欺负我们?门都没有!”
朱小妹说罢话,两手一松。‘啪嗒’两声,贾家母子脚着了地。
贾旭东赶紧起身,搀了亲妈退回去。见离朱小妹远了点,贾张氏又来了精神:“老易啊,看到没?她这可是打老人了啊!是要天打五雷轰的!”
易中海瞧了瞧朱小妹的胳臂,牙花子直冒疼:这胳膊也没老刘粗啊?怎么那么大的力气?
“小朱,今儿虽然是你贾大妈不对。但也不能动手打老人,大家伙儿说是不是这个理儿?”易中海想了一下,还是张嘴说了几句。
何雨柱的脸色有点怪,还是站到了朱小妹旁:“一大爷,这话可不能这么说。院里的人可都瞧见了,是他们先堵着门骂街的!”
“傻柱儿!为什么骂你?你是真不明白还是搁这装糊涂呐?”贾旭东也回过神来了。
今儿闹这出,说到底,还是因着截胡的事儿。要不是有傻柱这挖墙脚的玩意儿,朱小妹可不就……
想到这,贾旭东瞬间出了一身冷汗。就朱小妹这战斗力,拿捏自己……和老妈,那还不是俩鸡子儿一般?转念又一想,这是亲爹保佑啊!先是躲了不好生养的秦淮茹,接着又躲了这臂上能跑马的朱小妹,若不是老贾家祖上有灵,说出去可都没人信!
贾旭东连忙给亲妈使了个眼色:“妈,你是不是伤着了?”
贾张氏闻言,赶紧‘哎呦’了两声,捂着腰就要往地上躺。贾旭东一把扶住,大声嚷嚷了起来:“三位大爷!你们刚才可瞧见了。这朱小妹,她可是把我老娘的腰,给提溜坏了。”
这小子,还真有股子机灵劲儿。易中海看了眼贾旭东,咳嗽两声道:“吵归吵、闹归闹,动起手来可不行!老刘、老阎,你们说呢?”
一听易中海这么说,刘海中和阎埠贵也就明白了。只是明白归明白,可傻柱儿家的实惠不是更诱人吗?朱小妹这个周末就嫁过来了,早就想着托她弄点油腥、肥肉什么的。现在这关口得罪人?姥姥!
“老易,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这么多人看着呐,可都是贾家嫂子动的手!”刘海中义愤填膺的说道。
阎埠贵也紧跟着:“我来说句公道话。都是院里的人,一碗水要端平。大家伙儿都来瞧瞧傻柱儿这张脸,可真是破了相了!”
这俩货怎么站何雨柱那边了?易中海有些吃惊。
不等易中海反应,下面众人已经是凑近了,盯着傻柱儿的那张脸,议论起来。
“阎老抠说的在理。这家伙儿,都给挠成啥样了?”隔壁大妈嗓门挺大的。
“老贾家的下手可真黑的!双眼皮都给挠出来了!”
“这血赤糊拉的一脸,不知道的还以为家里开酱铺呐。”有人抠着鼻子喊道。
众街坊邻居可着何雨柱的老脸,热烈品评了起来。
趁着这功夫,许大茂悄悄溜到了何雨柱旁边,小声喊道:“傻柱儿!就这媳妇儿你都敢娶?哥们儿服你!”
话没说完,朱小妹就瞄了过来。吓得许大茂一声怪叫,撒腿跑了回去。这一幕,让何雨柱低落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忙对着朱小妹,比起了大拇指。
“得性儿!”朱小妹啐道。等会儿进了屋,得好好盘到盘到。这么点战斗力,那可不行!
眼瞅着中院里乱糟糟一片,易中海也顾不得手疼了。大巴掌连拍了好几下,场面才慢慢静下来。
“何雨柱!现在你贾大妈的腰,被你媳妇提溜伤了。这事儿,你得负责!”易中海决定快刀斩乱麻了。
“贾旭东!你老娘挠破了何雨柱的脸。这事儿,你得负责!”刘海中针尖对麦芒。就朱小妹这战斗力、这工作,关系可一定要处到位了。
“老刘,你这可有些不讲道理了!咱们院可最讲究尊老了。”
“老易,甭蒙我。咱们院不光尊老,还爱幼。”刘海中颇有些得意。这爱幼可是王主任讲过的,王主任的话,那能有错吗?
“老刘……”易中海起身拍了桌子。
“怎么着?!”刘海中也站了起来。
一旁的阎埠贵看了看台下,又看了看台上。忽地也站了起来:“我说您二位,咱可都是多年的老哥们了。为了这点事,真不至于。”
阎埠贵着忙打起了圆场。
眼看易、刘二人都坐了下来,阎埠贵又接着说道:“这事我来给个主意,在座的各位听听如何?”
台下立马有人捧场了。
“吵来吵去也没个结果。三大爷你给个主意吧。”
“再吵一会,天可就亮了。”有人开始埋怨了。
“那可不,明个儿可还得上班呐。”
阎埠贵也不卖关子了,赶紧说道:“老易,老刘。这负不负责,其实都一样。咱们院里就有医务室,腰痛了就医腰,脸花了就治脸。郝仁是咱们知根知底的,也不会多报了哪家的医药费。你们说呢?”
阎埠贵的话一说完,易中海和刘海中也反应过来了。见状,阎埠贵又朝下面喊了几遍:“大家伙儿说说,要不就这么着吧?”
台下立刻响起了一片赞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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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阎埠贵的一番话,中院终是散了场。倒座房的医务室里,又聚满了人。
“郝仁,哥哥这张脸可就全拜托你了。”何雨柱嚎着嗓子说道。周末就要结婚了,总不能顶着一脸子疤去接新娘吧?
郝仁从药柜里,翻出了一瓶药膏。
“淮茹,给柱子哥好好包扎包扎。”
虽说秦护士还是个新手,可医生、护士间的默契早早的培养了起来。包一下,是横竖三道创可贴;包扎一下,那是两圈半;包扎包扎,可就是横竖各三圈了。
至于好好包扎包扎……绍兴粽子也不过如此了。
眼瞅着何雨柱的脑袋,被包成了球。贾张氏干嚎的声音,也愈发犀利了起来。
“嘿,贾大妈。疼的这么厉害?”郝仁很是关心的问了句。
“那可不嘛?小妮子下手也忒狠了……”见朱小妹瞧过来,贾张氏赶紧闭了嘴。
郝仁笑了。真正腰疼的人,哪还有力气壕的这么响亮?
“来,把贾大妈扶到这边趴好。对,就这样。”郝仁一边指挥着,一边拿出了针灸包。
贾张氏的面色有些发白:“郝仁呐,你给大妈多拿点止痛片就行。用不着针灸……”
郝仁取出银针,用酒精棉球擦了擦。
“贾大妈,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是伤到腰了,止痛药可不好使。那玩意儿治标不治本,还是要用针灸,才能除根。”
“啥?一百天?”一旁的贾旭东也听麻了。老娘要是真的伤了腰,自己岂不是要做家务一百天?
连忙凑到贾张氏耳边,小声问道:“妈,您是真伤到了?”
“当然是伤到了。”贾张氏大声嚷嚷着。这傻孩子!何雨柱都包成那样了,老娘要是没点毛病,还不得赔死?
郝仁憋住了笑,就贾旭东那点心思,自己还能不明白?
“贾大妈,你这伤的可不轻呐。这段时间,家务什么的就别忙乎了。”郝仁‘一脸为了你好’的说道。
“不用做家务了?”贾张氏竖起了耳朵。
“甭说是家务,就连做饭也不成。”郝仁又继续说道。“这段时间,你一定要好好休息。平时还要多喝点大骨汤,补充补充营养。”
郝仁每说一句话,贾张氏的眼睛就亮一分。而贾旭东的脸色,却跟着白一分。
“郝仁,以前都是哥的错。”贾旭东终于是撑不住了。自己的老娘,自己还不明白吗?
贾旭东又把郝仁拉到一旁:“哥求你了,只要能让我妈忘了这一茬。我以后绝对不跟你对着干了!”
啊?这么快就撂了?郝仁有点不信。
也怪郝仁这段时间忙了些,实在是不清楚贾旭东的苦。辛辛苦苦忙乎一个月,工资全让老娘领了。偶尔工友一起喝个酒,自己却是分币没有。就连抽个烟,也只能偷偷拣个烟屁股!旭东心里实在是苦啊!
郝仁看了看何雨柱那边:“此话当真?”
贾旭东顺着郝仁的眼神,看了眼何雨柱,也明白了郝仁意思。心下一想,就朱小妹这力气,傻柱儿那是给我挡了一劫啊!
“傻柱儿也一样!”贾旭东面有戚色,点了点头。
郝仁总觉得哪里不对,这小子眼神里怎么还透着幸灾乐祸?
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郝仁还是同意了。
“贾大妈,咬着牙别出声。”郝仁换了根银针。
贾张氏回头一看:“郝仁,怎么用这么长的……”
“您这腰伤重了些,不换长的可不行。”郝仁比划了几下。“您忍着点,只要一下就好。”
“只疼一下?”贾张氏有些不信。
“一下您就晕过去了,后面就不疼……贾大妈,您别跑啊。赶紧给我摁住了!!!”
医务室里,顿时响起了杀年猪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