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发展有些尴尬,且出乎祁命和天海的意料。
二人趴在甲板上,天海大师一脸平静,望着澄澈的江面,一句话也不说。
祁命哭笑不得,谁知道就算他到了五品,对四品的buff还这么短,一点也不持久,纯纯小萎男。
“大师,我也没想到这只是让你不晕船也坚持不了太久,是我的问题,别气了。”祁命拍了拍他的肩膀。
天海依然是一脸平静,看着一副平和的样子。
他低头看着江面,在缅怀自已昨天中午刚吃的饭。
生气倒不至于,他只是怕再开口再控制不住,真就不好了,所以他才朝祁命摇摇头,表示自已没事儿。
这已经是在江面上的第三天了,祁命前世也没坐过这么久的船,更何况是这动力基本全靠风力的官船,实属有些煎熬。
每天早上练剑,上午打坐运转气血冲刷筋脉身体,中午和同僚吃饭吹牛,下午和天海大师打坐探讨人生,算是比较充实的日子,就是有些无聊。
永安帝派的任务是去三州调查,但是宫承就直接让他们来青州,这是最关键的。
血葬勾魂大阵那本古籍上写了,断人道灭国运的手段,需要取国运属地以及围整个国家四处的代表性地方的百姓心脏。
国运属地:燕州京城
四处代表性的地方,目前有:蜀州洮渊河,襄州太始山。
剩余两处暂时还不清楚,每一州代表性的地方多了去了,根本猜不出对方会从哪里出现。
毕竟哪里没有几座山几条河的。
他们只能将范围缩小到青州,然后再进行调查。
敌人,现在一定就在青州,毋庸置疑,只是还没有露出马脚,估计是要等麒麟卫防守薄弱之时动手。
他们要做的就是找出隐藏在暗处的敌人。
……
青州,地理位置处于大褚的西北方,与大魏、大宋以及一些小国家接壤。
小国家还没被吞并是因为三足鼎立,刚好算是战略缓冲地带,三大国都很聪明,深知想要吞并无疑要多对抗另外两家的阻挠,所以小国家就此幸存了起来。
那两三个小国家也算聪明,每年光是给三家进贡都花不少银两,也就是因为三家商道来往时多赚点钱,倒也不能说穷。
此地山清水秀,比起凉州,宜居了不少,当地作为和外国贸易的州,还是很富裕的。
“两边的屋舍多了起来,莫不是要到了?”顺着看江面上,船只多了不少,江岸两边还能看到袅袅炊烟,祁命兴奋地喊道。
天海也是十分高兴,一脸激动的样子,终于能回到陆地上了,此次结束,回去的时候再也不坐船了,他宁愿徒步几千里,也不愿意坐船回去。
“大人,那方就是青州的一处码头,咱们靠过去就可以了。”
船夫听着祁命的发言,笑着跟他解释。
他自然是能看出祁命大概是第一次走水路,身为官船的船夫,他见过太多这样的了。
“这青州码头,看着比京城那边的码头建设的还好。”祁命咂咂嘴,以武夫的实力,眺望远方不成问题。
船夫呵呵一笑:“大人有所不知,青州的码头来往运输的货船多,税务高,当地漕运衙门自然就有钱,京城虽是京城,但水路就那么几条,除了青州,几乎去别的地方到中间都需要转运,自然是比不上这青州。”
这么一说,祁命就明白了。
这地儿紧挨几个国家,确实不会没钱。
此次来青州查案,麒麟卫并没有声张,沈知民身上带着的有金牌,若是需要当地部门人的配合,亮金牌便是。
不过这点更像是多此一举,凭他红袍麒麟卫的身份,到哪里不得让当地衙门配合着?
麒麟卫的身份可是在各大机构中排行第一,谁敢不听?
当地衙门的人敢不听?反手给你扣一个抗旨谋逆的罪名,当场斩杀。
估计是听到祁命的喊声了,船舱里的众人也陆续走了出来,呼吸着新鲜空气。
“终于要到了,我这身子骨再泡两天水就完了。”王慎吐槽一句,年龄不大,话说的跟个老头儿似的。
王慎年龄也就二十六七,脸上不说白净,也不算黑,长相没什么特点,最大的特点就是没有特点,身边的孙成功几人也是,各个看着虎背熊腰的,练武的人基本上都这样。
祁命是个例外,他兼修儒道,那些高品也是因为品级上去了,气血不再暴戾。
这个时代的审美还挺多元,像是这种虎背熊腰的大汉,或是祁命那种玉面书生,都挺受欢迎的。
儒道和武道,是大褚立国的根基,没有谁比谁高贵,大家说粗鄙武夫也是说笑而已。
靠了岸,天海大师才放下心来,他是第一个回到地上的,大家都露出怜悯的表情,这大师太可怜了,晕船晕了好几天,中间好不容易吃了口饭还吐了干净。
“辛苦大师了。”沈知民神色复杂,更是有些愧疚。
人家本来就是来帮忙的,却让人家赶路赶的如此辛苦。
“不碍事不碍事,就是有些饿了,贫僧几日未进食,让沈红袍见笑。”天海摸着肚子有些不好意思。
“走,走,本地麒麟卫总司堂在这个点应该是准备好了饭菜,大师先吃饱,咱们下午再开始查案。”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赶到当地总司堂。
麒麟卫的分布很有意思,每州的每座城都建的有,然后再分配到各个县城,乡下里去。
每年有各地人士前去报名麒麟卫,然后再分配到各个地区,看着效率不太行,但只有这样麒麟卫才能拿到最高的权力。
只有通过忠君考核的麒麟卫,永安帝才用着放心,才敢放最大的权力。
不过祁命想吐槽的是,这就只在入职时考核有个球用,人都是会变的,在利益的熏陶下,说不准就有变心思的。
但他也没有提出过这个问题,毕竟他见过的麒麟卫都是好人。
他们登陆的这个码头是东阳城的码头,当地的总司堂并没有京城的气派,门口站岗的甚至只是两名麻衣杂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