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声响彻整片大殿,似是在告知大殿内枉死之亡灵般,威慑之声使得大殿上方的龙象都不得由而为之一颤。
当成王爷离开大殿时,一黑衣人匆匆赶来:“主上,殿外聚集了不少朝中众臣,您看是要属下去解决了还是?”
听闻此话,成王爷心疼的看了眼怀中的余婉然,精致小巧的脸蛋上涂满了胭脂水粉,兴许是方才情绪过于激动,因而在余婉然脸庞两颊处显有团团红晕。
“先将小然姑娘带下去,记得要好生安顿,本王去会会那些大人们!”
“是。”说着,黑衣人将于婉然,小心翼翼地从成王琰怀中接过,接着一个转身,消失在身旁。
见状,成王爷甩手一把打开折扇,对身后的黑衣人吩咐道:“我要你们准备的,可都准备妥当了?”
“主上请放心,一切已准备妥当!”
“好,走吧,是时候该来个了结了!”
“是!”
彼时,在幻境内。
空荡荡的虚境中传来断断续续的呜呜声,似是有人在低声呜咽,远处空洞之地刮来阵阵寒风,此风仿如根根寒针,狠狠穿透叶小闲的肌肤,渗入体内,直至停于心脉前。
“叶小闲!”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声大喊,使得躺在水平面上的叶小闲猛地睁开眼。
“凡?”叶小闲睁眼,竟见化成兽型的凡正漂浮于上空。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对于凡的到来,叶小闲格外诧异。
虽说凡是自己的剑灵不错,但魔灵所布下的幻境岂是旁人可随意进入,因而,当叶小闲看到凡突然现身,第一反应便是询问。
“你这家伙,还有心思在这躺平呢!这魔灵已霸占了你的身躯,外头的人正在同占用你身躯的魔灵斗争,你小子倒好,还在这悠哉悠哉,快,随我出去,趁着眼下魔灵尚且能被控制,兴许还有夺回身躯的希望!”说着,凡即刻飞至叶小闲面前,正欲拉起叶小闲将其一块带走时,却见叶小闲一把甩开凡,冷漠道:“你走吧,我是不会离开这的!”
“叶小闲!”似乎被激怒了,凡突然大喊一嗓子。
闻之,叶小闲抬头,乍然,凡愣住了,细细看去,叶小闲两眼眼眶中已浑然为一片黑色,两眼不眨的注视着凡,如与光明相隔甚远的极为阴暗角落之地。
“怎么?先前不是还信誓旦旦定会收服魔灵吗?现在却成了这幅人不人魔不魔的样子?看来你的确比我想象中更加胆小!”凡立定于叶小闲面前,墨绿色的双眸中飘起阵阵怒意。
“真是对不住,令你们失望了。”叶小闲长叹一声,继而又躺了下去。
“失望?失望倒不是,只是我们都高估你了!本以为对付魔灵于你而言,已是有把握之事,如今看来,你却如此不堪一击!”
听闻此话,叶小闲不适的扭了扭身子,漠然道:“对不住,是我低估了魔灵,低估了,魔灵侵入人心之力,你也走吧,算我对不住你了,我自愿同你解除契约,也放你一条生路!”
不知为何,叶小闲只觉浑身酥软的打紧,一心只想好好躺着,不愿再去理会那么多的是是非非。
“叶小闲!”又是一声怒吼,凡两眼似鬼火般盯着躺在水面上的叶小闲,怒道。
“怎么?就由于一些私事,便让一魔物拿了自己的身子,甚至还认可它用自己的名义做些伤天害理之事,叶小闲呐叶小闲,你真是我所见过的,最愚蠢的修灵者!就连那低等级的修灵者都明白,你怎就这般执迷不悟!”
“那要我如何!”猛地,叶小闲坐起身来,面对凡,发出怒吼。
“那还要我如何?难道我就想这样吗?我,叶小闲,虽说比不上那些对灵力修炼有天赋之人,但自认这日子,自己也算过的美满,可如今呢?先是有人说出我是个魔头,又有无辜之人由于我而惨死,紧接着,又被告知自己是个孤儿,这一桩桩,一件件,哪次是我自愿的?”
面对叶小闲的质问,凡道:“就是如此,才更要证明自己是无辜的,若像你这样颓废,这世间何来善意可言?”
谁知此话,却令叶小闲摇头一笑:“善意?若当真有善意,名门百派又为何不听我解释,反而步步紧逼?”
说完,叶小闲又深吸一口气:“罢了,是是非非,纷纷扰扰不得我心,又扰我意,为今之想,只望在这空境内,随云卷云舒,皆与我无关!”
“叶小闲,你现在越发不像先前那个叶小闲,以往我所认识的叶小闲,一腔热血,满腹善意,双肩可挑起清风明月,如今的你,怎就这般自我否定?你别忘了,当初是谁宁可废寝忘食的修炼,也要证明即便没有心法也不比他人差一分半毫之人?你如此模样,怎对得起收养你的叶氏夫妇?怎对得起一直相信你的王胖子他们?又怎对得起太玄长老他们对你的苦苦栽培?”
叶小闲如今的模样,以狼狈二字形容,反倒更像玷污了这二字,在凡的眼中看来,以往那个眼含热火,一腔热情似火的叶小闲,如今却堕落了,此刻的他,堪比茶楼里,那些不懂家派斗争,一心只顾自己潇洒的公子哥!
“叶小闲,你可别忘了,太玄长老一早便知你体内存有魔灵,但还是力排众议,偏要将你收入空灵堂门下,即便得知你无法修炼心法,仍是苦苦传授于你此外之法,如今,你这幅模样,怎能对得起太玄长老对你的苦心!”
但凡不知的是,此话在传入叶小闲二中后,又是多么的讽刺!
只见其冷笑一声,随之站起身,与凡面对面四目相对,面无表情道:“是啊,我不过就是个在千万年前就该死的人罢了,若非太玄长老对我的愧疚,又怎会招我为空灵堂弟子?哦不对,兴许还配不上愧疚二字,最多也只能算是一个陷阱!”
“叶小闲,你胡说些什么呢?”
“难道我有说错吗?凡,曾经的场景我见过了,魔物一战之所以战败,名门百派有错,空灵堂更是有错,若非当初太玄长老的一己私欲,魔灵怎会留下?还有,如你所说,太玄长老在得知魔灵一事后未曾杀我,可谁又知晓这并非是一陷阱呢?”
“一派胡言!叶小闲,太玄长老当初也是迫不得已,当年之事你又不知晓,又怎能乱下定论!而且空灵堂为天下第一派,怎会使用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
听闻此话,叶小闲像是察觉了什么,满脸疑惑的看向凡,反问道:“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什么意思?”
“凡,当年之事我的确不知晓,但你呢,你这么说,难不成你比我清楚?”
话罢,凡突然不敢看向叶小闲,本看向叶小闲的目光突然朝下看去,嘴里支支吾吾解释道:“我,我确实不知,我,我就是觉得看太玄长老守纪克己的模样,应当不像会是那样的人。”
可叶小闲向来谨慎,见凡移开目光,顿时感到不对劲,上前一步,急切问道:“凡,你,你是不是真的知道些什么?”
“你胡说些什么呢?我不过就是只凶兽,一直以来都被封印在那剑中又怎知晓千万年前的那些事?”
“不对!你与寻常凶兽不同,借助我体内的灵力,你可随意离开剑身,况且我记得你被封印在剑里时的时候,与名门百派同魔物大战的时候差不了多少。”
说到这,叶小闲越发急迫:“凡,你就告知我,当年,当年究竟发生何事?那位以自身血肉封印魔物,和那位夫人,是谁?还有那被魔灵附身的婴孩,是否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