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伦蒂尼姆二三事儿
1095年1月2日 3:00AM.
“就这样说定了。不止要给军委会特聘教授的身份,还要给个军衔。”
“我会安排的,希望这是正确的。”
杜卡雷立刻回答道:“这也是为了让炎魔发挥些余热,就像我们的先祖那样。”
两人谈完天火的问题,陷入沉默。
特雷西斯先开囗了:“辛苦了,没想到鲜血王庭居然是第一个让萨卡兹走向繁荣的。”
“运气罢了。”杜卡雷轻笑道。
“运气?那些巫术与科技的完美结合,可不是运气可以做到的。”特雷西斯微翘起嘴角,“我从未如此高兴过,卡兹戴尔的复兴近在眼前,幻梦即将化作现实,我的妹妹也会看到吗?她也会欢喜地祝福我吧?”
特雷西斯坐到座位上,继续批改文书,头也不抬地说:“我不会过问你的知识和情报哪来的,就像我不会过问你的所作所为那样,只要你还是杜卡雷,还是萨卡兹的王庭,以及,恭喜你,你又变得健谈了,血魔大君。”
“呵,谢谢了。”
杜卡雷还以为把对天火说的话告诉特雷西斯会大吵一架呢,毕竟这在这片大地还是太超前了,不愧是大特老师!
杜卡雷把一部分文书 搬到旁边的桌子上,开始批改,个人图书馆只剩下柔和的沙沙声。
过了一会儿,杜卡雷开口说道:“陛下,想不到您这么辛苦”
“两百年前治理城市时练出来的,你不也一样?我还以为血魔大君从来不理政务呢!”
“我刚成年就开始随哥哥处理事务了,最近三百年才解放,让萨克雷那小子接手了,在那之前,我可是干了上千年!”
双方又不说话了,书房平静下来,只剩两人的呼吸声。
“陛下几点睡觉?”
“不睡,偶尔休息一会,我的妹妹倒是天天睡,起来时总是兴奋地对着我讲她看到的东西,明明我们这个层次已经不需要睡眠了,她还是会大白天赖床喊困,让我处理两份事务。”
特雷西斯笑出声:“什么时候我处理完,那懒虫也该起床了!”
“陛下,听说您又当了卡兹戴尔的摄政王?”
“你听谁说的?”特雷西斯笑容僵住了。
“军委会都在说啊。”
杜卡雷笑起来了,然后又立刻平静下来。
“我闻到了特蕾西娅的气味,还有死魂灵的波动。”
“…………”
“赦罪师的手笔?这一年你就干了这个?”
“我们需要她。”特雷西斯回答说,面无表情。
“但我们不需要死魂灵,你明知道皇女殿下会认可我们。”
“这是必要的,我没得选!”特雷西斯露出惨淡的笑,“就像她一样。”
“三年后,异族的魔王会来阻止我们,你想清楚了吗?”
特雷西斯冷着脸,回答道:“我知道该怎么做。”
“三年后,她会给予你祝福的,在那之前……”杜卡雷将文件处理完。
“别死在她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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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克雷,好久不见了,你小子干的如何了?”
“都做完了,大君!”萨克雷眼神兴奋地说 道,“刚开始的时候,大家因为工厂没着落都低迷了一阵,有人偷偷跑去了血库,被我狠揍了一顿,之后我悄悄去和贵族密谈,用一点高卢的金币就收买了这家伙,换走了他的工厂。
我在宴会上又同时交易了三个贵族的工厂,他们都不知道我跟其他人也做了交易,工人们加班赶出了一些订单,让他们以为其他人的工厂仍在他们的手下,殊不知工业区早就是我们的天下了!
我还派一部分士兵学习了工人们的技艺,又把皇家图书馆的书全印了一份。
诺伯特区的黑帮全接受了我们的招安,暗中帮我们管理诺伯特区。
城防炮已经改造完毕,现在它的装填速度提升至三倍,不需要操作员,工匠们发动巫术就可以使用了。
那些军委会士兵刚来时手不太老实,现在已经有初中水平的知识储备了,而且都学习了萨卡兹的历史,按您说的,神民与提卡兹的冲突原因, 分析了双方的理由,他们全表示理解了,说您是全知的贤者,还表示连魔王也不信了,全听您的。”
萨克雷如数家珍地说完,用期待的小眼神看向杜卡雷。
“做的不错,不愧是我看中的继承人!”杜卡雷自然是送上夸赞。
“那是~对了大君,有只菲林进城了,是公爵的子嗣。
“不必管她。”
“好嘞!”
“对了,过去我教的历史都已经过时了,我给你讲一下我这段时间发掘出来的新的历史,能一直回溯到提卡兹诞生的阶段哦,别忘了讲给我们的同胞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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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菲亚这是怎么了?”杜卡雷看着沙发上的索菲亚,向黛夕安问道。
“她?我愚蠢的姐姐大人在您走后天天蹲在电视机前,一星期才知道您已经离开伦蒂尼姆了。”
黛夕安小声说道:“闹脾气呢。 ”
“才没有!”
“您看。”
杜卡雷转身就走。
黛夕安连忙问道:“先生去哪?”
“找变形者,今儿晚在电视机前等着吧!”
1095年1月2日8:00 PM.
新年的第二天晚上,节日的欢迎庆氛围还未散去,伦蒂尼姆的家家户户坐在电视机前,桌子上是丰盛的饭菜。
一家之主们打开电视,调到熟悉的频道。
当然,开电视不是为了看肥皂剧,只是让家里嘈杂些,显得热闹罢了,自从有了移动终端,电视上就开始积灰了。
不过调好频道后,显现出的却不是那些毫无营养的肥皂剧,而是一片黑暗。
今天电视台是不干了吗?也没发通知啊?
光亮突兀地亮起,光柱照耀下,黑暗的一角显露出来,是隐约能看出是一个舞台,而在光柱中的,是一只血魔。
他穿着一身炎国服饰,戴着墨镜,手中接着一柄折扇,上面写着四个大字[江山风雨]。
那血魔开口:“大家伙晚上好啊!我是临时节目的主持人,杜卡雷。本节目由军委会特约赞助播出,没有固定内容,全凭本人的个人喜好。”
那血魔收起折扇,又笑着说:“今天先给大家拜个年,本人事务比较繁忙,只能迟一天发出祝贺了。不过,本人要讲的事情,也不适合昨晚说,今儿刚好!”
血魔右手一抖,折扇现出四个血红色的大字[针砭时弊]。
“今天本人表演的节目是讲故事,题目叫《包身工》。”(嫌麻烦可以直接跳过去了)
血魔开口了,周围的黑暗散去,竟现出一条街道来。
血魔漫步其中,左转,进入一处小巷子,画面也跟紧着变成了一座座房屋,周围都被高耸的黄色墙壁围起来,看样子是一处不知名园区。
血魔用温雅的声音解释道:“这里是维多利亚某座移动城市的工房区域,长方形的红砖墙严密地封锁着这里,这一些房屋被一条小巷分为两块,像鸽子笼一样分得均匀,每边八排,每排五户,一共八十户一楼一套的房屋,每间工房的楼上楼下,平均住着三十二三个懒虫和猪猡。”
血魔顿了顿,站定了看向前方。
只见一群衣衫褴褛的人聚在一起,围着什么东西,血魔慢悠悠地上前,随着声音越来越嘈杂,画面也给出了答案。
那是自来水龙头,这些人用手捧些水泼洒在脸上,而他们胳膊上,脸上的黑色结晶在阳光下泛起光亮——感染者。
血魔指着这些感染者说:“但是这些‘猪猡’‘懒虫’的正式名称却是‘包身工’,他们的身体,已经以一种奇妙的方式包给了叫作‘带工’的老板。”
血魔挥挥扇子,将地面上的灰尘扫起,那漫天灰尘竟聚在一起,逐渐变成了一个老实面色老实的男人和一个面色憔悴的妇女。
“每到荒年,特别是天灾发生时,这些在工厂里有‘脚路’的带工,就会自已或派人到他们的家乡或灾后区域,用他们那多年熟练了的可以将一根麦子讲成赤金条的嘴巴,去游说那些无力饲养可又不忍让他们儿女饿死的同乡。”
那老实巴交的男人开口:“还用说?住的是城市的公司房子,吃的是鳞肉荤腥,一个月休息两天,咱们带到马路上去玩耍,嘿,几十层楼的高房子,两层楼的汽车,各种各样好看好用的东西。
老乡!人生一世,你也得去见识一下啊!做满三年,以后赚的钱就归你啦,块把钱一天的工钱,嘿!别人叩头了我也不替她写进去!
咱们是同乡,有交情。交给我去,有什么三差二错,我还能回家乡吗?”
血魔看着妇女接过纸张,开口说道:“这样说着,咬着草根树皮的孩子们可不必说,就是他们的父母,也会怨恨自已没有跟去享福的福分了。
于是,在预备好了的‘包身契’上画一个十字,包身费一百维磅,期限三年,三年之内,由带工的供给住食,介绍工作,赚的钱归带工者收用,生死疾病一听天命,先付四十维磅,人钱两交,恐后无凭,立此包身据是实!”
妇女和男人化作灰尘消散了,灰尘中走出一个懒散的家伙,正是那老实巴交的男人。
他把墙上的木板桌提下来,身后的打杂把几十只碗,一把勺子胡乱地放在桌上,一桶浆糊般的薄粥放在板桌中央,。
“吃饭了!”
男人喊了一声,又回过身去,走到正门口——好像火车站检票处的木栅子前,拿起上面挂着的薄册子,倚在墙上。
血魔在桌子旁站定,看了眼桶里的浆糊:“两粥一饭,早晚吃粥,中午的干饭由老板差人给他们送进工厂。
粥!可并不和一般通用的意义一样,里面是较少的米,锅焦,碎米和较多的乡下人用来喂豚兽的豆腐渣!
偶尔有几个‘慈祥’的老板到小菜场捡些烂菜叶,用盐一浸,这就是他们难得的佳肴。”
感染者们一窝蜂地抢一般地盛了一碗,歪着头舔着淋漓在碗边的粥汁,四散地蹲伏或者站在路上。
添粥的机会是少有的,譬如老板们的生日,或者发工钱的日子之外,通常是难有的。
盛不到饭的人们还捧着一只空碗,于是老板娘提起桶到锅子里刮锅焦,残粥,再到自来水龙头边冲一些清水,用她那才在梳头的油手搅拌一下,气哄哄地放在这些廉价的,不需要更多维持费的“机器”们面前。
“死懒!躺着死不起来,活该!”
血魔看着又冲上去的人群,低笑一声,不无讽刺地说:“十一年前工人罢工事件,尤其是三年前的议会提出完善工厂法案之后,工厂对这种廉价的‘机器’的需求突然地增加起来。
据说,这是一种极为符合经济原理和经营原则的方法,有引号的机器,终究还是血肉之身,所以当超过工人忍耐的最大限度的时候,他们
往往会很自然地想起一种久已遗忘了的人类所该有的力量。
有时候蠢的奴隶也会体会到一束箭折不断的道理。再消极一点的,他们也还可以拼死不干。
一个有经验的殖民地商人主张的‘温情主义’,在一张报纸上发表文章说‘在这次斗争中,警察没有任何权威,在民众的结合力面前,什么权力都不中用了!’可是,结论呢?用温情主义吗?
不,不!他们所采用的方法,只是用廉价而 又没有‘结合力’的感染者来替代普通人而已!”
血魔冷笑起来,伸出一根手指:“第一,包身工的身体是属于带工老板的,所以他们根本没有做与不做的权力。
即使生病了,老板也会很可靠地用拳头,棍棒,冷水强制他们工作, 很可靠地替厂家做好售后服务。
在这种法律触及不到的地方,那些打杂的往往是带工的亲戚和地方上有一点势力的流氓,基本上有着自由生杀的权力。”
血魔又伸出一根手指:“第二,包身工都是新从乡下出来,大多是带工的乡邻,在管理上是个有利的条件。
厂家只需建一条围墙,门房置一个警卫和门外钉一块‘工厂重地,闲人员进的木片’,使这些乡下人和别的世界隔绝在外,早晨五点带去工厂,晚上六点再接回,他们就永远没有和外人接触的机会,所以包身工是一种‘罐装了的劳力’,可以‘安全地’保藏,自由地使用,绝没有与空气接触的引起变化的危险。”
“第三,自然是工价的低廉,包身工由带工带 带进厂里,于是他们的集合名词又变了,在厂方,他们叫作‘试验工’或者‘养成工’。
‘试验工’意为试验你有没有工作的能力,‘养成工’代表厂家打算将一个‘生手’养成‘熟手’。
刚开始是没有任何技术含量的扫地,开花衣之类,一两个星期,就到钢丝车间,条子间去工作,工钱只有正常工人的五分之一,但在这里,是不必顾虑到社会的纠缠的,更别说这些包身工是感染者了。”
血魔放下手,远处工厂的铁门打开,上工的汽笛声响了,周围场景再度变幻,成了一间工厂车间。
车间墙边站着几个人,而血魔面前是熟悉的男人,他正谄媚地对一名工头说:“总得你帮忙照应照应。乡人不懂事,尽管打,打死不干事,只要不是罚工钱停生意!”
血魔听完,走向墙边的感染者:“大概是自然现象吧,生物在威胁下工作,总是更加地容易疲劳,但是做夜班时,打嗑睡是不会有的,因为野兽一般铁的暴君注视着你,只要出了点差错,比如车板上有什么堆积,就会遭到工头和监工的辱骂和殴打。
这几年来,殴打的事渐渐地减少,但这种是对普通人的幸福。工人和监工打人时,很容易引起工人的反对,即使当场不发作,散工也往往有‘喊朋友评理’的风险。
但是,包身工是没有朋友的!谁都可以欺侮,谁都看不起他们,他们是最下层的一类人,他们是工头和监头耀武扬威和使脾气的对象。
在工厂,做不好的罚规,大约是殴打,罚钱和‘停生意’,那么,在带工老板看来,后两种自然是不利的。所以他们工头们送礼,让他们多殴打一些,打死也行!”
血魔看着感染者麻木的脸,说道:“但维多利亚的老板老爷们多文明呀!所以老爷们让包身工们站着忏悔,—站就是两小时,至于因为完不成指标被打一事,就是分内的事了。”
血魔看着工头过来了,感染者被踹倒在地,拖走了。
“其实普通人也过得不怎么样,工头们可以用更巧妙的方法处罚他们,比如派你做难做的 工作。所以,一些狡猾分子会给工头送礼,来保障自已的安全。但这拿出血汗钱孝敬工头,自然是一种难堪的负担,但对包身工而言,却羡慕可以自主地拿出钱来贿赂工头的权力!”
“商人在贵族的保护之下,吸收着廉价劳力的滋养,这些工厂飞跃地庞大了。
单就这来讲,开厂时只有不到两万维磅,可在十年后,他们已经有了六个纱厂,五个布厂,二十五万维磅,三千张布机, 八千名工人和一千五百万的资本。
哥伦比亚的作家曾在一本书上说过,哥伦比亚移动城市的每根支撑柱里都砌着一个哥伦比亚感染者的尸体。
那么我也可以说,维多利亚工厂的每一张维磅上面,都附着维多利亚感染者的冤魂!”
“两粥一饭,十二小时工作,劳动强化,工厂和带工家庭的义务服务,豚兽一样的生活,泥土一般的作践。血肉终究不是钢铁,三年下来,能活着的只有三分之一。
工作,工作,矿石病发作也要工作,手脚像芦柴棒一般瘦,身体像弓一样弯,面色像死人一样惨!咳着,喘着,淌着冷汗,还是被逼着做工。”
血魔情绪激动起来了,憎恶的话语成引起了所有观众的共鸣。
场景又一次变化,是一间脏污的房子内部。
“该死的感染者,打断我的家乡路!”
“豚猪,一天三餐给你喂昏了!”
“揍死你,给大家做个榜样!”
“信谁给你写的?讲,讲!”
男人怒吼着,将手中的木棒砸着向一个感染者,男孩的鲜血溅到男人的横肉脸上。
鲜血和惨叫使整个工房的人都怔住了,大家都在发抖,这好像真是一个榜样。
男人打倦了,把男孩拖出去,血魔跟上。
只见男人把男孩吊在了亭子里,骂骂咧咧地走了,整个屋子除了快要断气的呻吟以外,没有别的声响。
场景缓缓消散了,仅剩站在舞台上的血魔。
血魔仰天感慨道:“这让我想起一千多年前了,神民在抓住我的一位同族后,拉到城市里审判。
‘你们吞吃我们的血肉,折磨我们的灵魂,野蛮,无礼,残忍。’
吞吃血肉一事我承认,我们的巫术材料确实骇人听闻。他有资格这么说,他可是连我也钦佩不已!我们吞吃血肉,他却可以让人主动献出血肉!我们确实是个野蛮人了。
不过我还是要声明一下的,他们其实也有野蛮的地方,比如说对于我们萨卡兹利用方面,抓萨卡兹奴役到死,利用他们作为祭品使用巫术还是不够文明的。
现在我们血魔已经开始控制渴血欲望,食用替代食品,不断退步,而他们却更加文明了!
神民与先民创立了各个国家,建立了新的文明,他们比我们更加聪明,聪明得多。
用廉价的娱乐消磨斗志,用法律来控制他们,用道德去改造他们,再用荣誉让他们心甘情愿地奉献。
明明这些人做的一年比一年过分,手底下的领民居然还感激他们,用被老爷们剥削了大部分的钱,去买自已制作的东西,甚至建城市的人连个像样的住处都没有!
有时候我真觉得我这大君的位置德不配位,明明那些哥伦比亚的老爷们更适合这个位置,他们吸血的范围和吸的东西不仅比我多,种类还比我更丰富。
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他们一下, 我们被灭国,被毁了三千多次国,文明都没了。你们比我们更狠,那下场只会更惨,最好早点迷途知返, 学习控制欲望,吃点替代食品。”
血魔展开折扇,将[善恶有报]遮在嘴前,慢慢翻转手腕,同时苦恼地说:“不然我的孩子们可能出于嫉妒利用你们的领民搞点破坏,比如罢工之类的。”
折扇背面现出[替天行道]四个大字。
节目时间已结束,下期节目是……
伦蒂尼姆的各家各户陷入沉默,饭菜已经冷了
但没有人吃。
现在他们动餐具就有些羞愧,鼻子发酸。
“爸,你怎么不吃啊?”
小儿子虽然同情电视里的人,但还是不明白家人为什么不吃饭。
那中年菲林男子拍拍儿子的背,轻声说:“你先吧我已经吃饱了。”
“?”
面对儿子的疑惑的小眼神,父亲笑着说:“气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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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你怎么不说书了?”
“这里是维多利亚,我敢说吗!”杜卡雷停下,笑着说道,“行了,继续讲, 花生炖进入萨尔贡的密林……”
两小只的家里,已经吃完饭的杜卡雷,变形者和两小只坐在沙发上。
杜卡雷绘声绘色的说书,这会持续到明天早上,直到杜卡雷讲完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