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伤口还疼吗?他们说这里受伤会死,一定很疼吧?”阮页非常小心的摸了摸阮言脖子上的伤口。
这个已经结痂的伤口其实已经没有那么痛了,但阮页一提起这伤口阮言竟然觉得有一丝的温暖,依旧是很感动,感动于这个她付出所有勇气留下的孩子让她能在逆境里又向前看的勇气。
阮页还特意轻轻地吹,阮言抱着阮页动容的说道:“不疼了,我有宝贝心疼就不疼了,早点睡吧,明天妈妈带你去看爸爸。”
阮页还想问爸爸怎么了,但是妈妈说爸爸没事应该就真的没事吧?
可是爷爷奶奶和妈妈的表情都好严肃,让他又不太确定爸爸是不是真的没事。
大人真奇怪,到底是好还是不好?他不懂,跟他不一样,高兴就笑,难过就哭,大人们好像不是这样的。
阮页并不知道这其实对他而言是一种保护,他也没有到知道这一切的年纪。
阮言轻轻拍着阮页,没有睡前故事,没有请哼的摇篮曲,只是安抚的抚摸却让阮页沉沉睡去。
阮言这才亲吻了儿子的额头:晚安,我的宝贝,谢谢你。
次日清晨,顾铭和李静恩从病房里走出来,问一边的保镖,“审出什么结果了?”
保镖看了一眼时间,早上七点,应该差不多到点了。
“我去问问。”
保镖刚说完,李静恩却再也忍不住了,推开他走出了病房往电梯那边走去,“不用你问,我现在就去看看到底审出什么结果来了,我什么场面面见过?还怕你们?”
“看着顾修,不认识的人一个都不许放进来。”顾铭留下一句话指了一个保镖,“带路。”
李静恩和顾铭来到地下负二层,走廊的尽头站着一群人,似乎都是在守着哪个房间的。
葛升在这半瞌睡已经守了一夜了,看见顾铭和李静恩远远走过来,立马精神了。
“先生?夫人?你们怎么来了?里面还没结束呢。”葛升赶紧说道。
“审了一个晚上了,还没结果?沈佳宁就这么硬?你们一大群人都奈何不了?什么都没问出来?”
“是,她是宁愿死也不愿意说,按照顾总的说法只能是让胡医生下来继续审了。”
葛升他可真没干过这种活,陈明虽然说有点经验可到底是半吊子。
沈佳宁本来回来就不打算活着出去了,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他们一时半会真的没什么办法。
“让开!我亲自去问问她,到底是谁害她了!”李静恩气不打一处来,拦开葛升就打算进去。
沈家她自问没有对不起的地方,甚至看在沈夫人的面子上曾经让儿子多多提携和照顾,谁知道这沈佳宁就是一只毒蛇!哪里还记得谁对她有恩?居然可以下这种毒手?
她不求沈家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但起码的也不该下次毒手要害她儿子的命!
“您先等等,我让你们的我人收拾一下,不然您可能会感觉不适。”葛升不敢拦他们,但是场面太难看确实是不好。
葛升打开门,陈明头疼了一晚上,看见葛升进来还以为是顾慎把胡钰找来了,自己终于可以下班了。
“顾家长辈来了,肯定是有话要问她,你们收拾一下吧。”葛升闻见这股气味,下意识皱了皱眉,捂住了鼻子。
陈明示意一旁的人,他们心领神会各自去收拾了这里。“我是拿她没办法了,你让顾总去把胡医生找来吧。”
“我上去就说这件事,你留在这里先看着,一会有任务叫你上去?”
陈明皱着眉头闻了闻自己的衣服,点了点头,没接上葛升的话,等他们迅速打扫好这个地方喷了消毒水陈明才提醒他们,“把沈佳宁丢浴缸里,给她冲干净了。”
一切事毕不过十几分钟。
李静恩进来的时候看见的是浑身都湿透了的沈佳宁身上穿着病服,彻底湿了的头发不停地往地上滴水,水滴的声音不停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
她的手被绳子分开拴在两边,手腕处已经磨出血来的红痕触目惊心。纵然消毒水的味道非常浓烈,李静恩还是闻到了异味和血的味道。
“沈佳宁?你把我们想知道告诉我们,自然就用不着这么痛苦了。”李静恩吸了一口凉气,企图用这种方法说服她。
“我不会救你们的,不管谁死都好,我不在乎。”沈佳宁冷笑一声,她不会松口的,他们想知道的一切她都不可能说。
“你……”李静恩想说什么,却被顾铭拦下了。
“她要是稀罕也轮不到你来劝,她早就什么都说了。”顾铭走到沈佳宁面前,盯着她看了一会。
“这样说吧。DW利用你害的你家破人亡的事,你到现在还想不通吧?你也是有够蠢的,DW为什么帮你,你没想过吗?这边刚出事,DW就在Z国这边抢占GN的生意,你以为这是巧合?”
顾铭也懒得和她废话,见与不见她想知道的都能知道,她招与不招都只是时间问题。
而这番杀人诛心的话似乎确实让沈佳宁意外。
“你是一把不错的刀,蠢且锋利。到了这个地步了,连谁害的自己都不知道。”
“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告诉你们吗?没有我,你们都不可能找到那个人。我告诉你,我是不会相信你们的!绝对不会!”沈佳宁认定了顾修和阮言,她没有错!没有!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枉费你妈妈救你一条命!”
提起沈夫人沈佳宁似乎反应更强烈了,“我妈妈怎么样也轮不到你们来说!”
“算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她妈妈算是白死了。”顾铭冷道,拉着想要和她理论的李静恩就往外走。
而身后留下的是沈佳宁愤怒的声音,“你们闭嘴!闭嘴!闭嘴!”
她唯独接受不了他们提起她的妈妈,他们加注给自己的所有的疼在顾铭说出那一句话后变得巨疼,让她不能呼吸和自已。
李静恩生着闷气,但也知道沈佳宁这个样子,想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是绝对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