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专案组的会议结束，戴家泽自然要向成真打招呼，“这才两个月不见，你怎么胖成这样了？”
“胖骨头！”成真一开口，就是戴家泽熟悉的味道，“你在所里哪弄案件的，怎么派你过来的？”
戴家泽笑着拍师父马屁：“当然是知道我是你徒弟，办案件也是一把好手。”成真被这通马屁拍得舒服，笑着拍了拍戴家泽的脑袋。还在南岱派出所的时候，戴家泽把头发剃得很短，成真就经常摸他脑袋，摸那种刺挠的感觉。
按照部署，第一阶段专案组要解决是否成案的问题。二十多个警力，除了成真和一个副手负责汇总、收集材料，其余人分成十组，向散落在星呼市三十多个乡镇和城区的被骗老人收集材料。
戴家泽和张东旭出自南岱，自然要服务南岱。专案组的会议结束，两人又回了南岱。曹吕见戴家泽回来，一阵高兴，屁颠屁颠地就要安排他值班，被戴家泽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
戴张组合拿到的名单有近三十人，要在两天收集笔录。两人不敢怠慢，像销售一般一个一个打去电话。
“大爷，我是南岱派出所的民警，想找您核实一个事情，”戴家泽联系的第一个老人叫成中和，和成真是一个村的，他客客气气地表明来意，“就是最近您出去里边有的事情。”
“旅游你们也管？”成中和毫不客气地反问。
“正常旅游当然不管，”戴家泽急忙解释，“你们不是被骗了吗，我们是找您核实被骗的情况。”
“我没有被骗，”成中和忽然激动起来，他大声埋怨，“谁被骗了你们找谁，别搞得我没有免费的饭吃、没有免费船划。”
戴家泽还想解释，成中和直接挂了电话，只留戴家泽在风中凌乱。
柿子先挑软的捏。戴家泽接着拨通下一个号码，顺利地约到一个叫成跃进的老人，不过老人没有车，戴家泽也很愉快地答应接送。
“大概一个月前，”倒好了茶，成跃进娓娓道来，“有一男一女，看着像夫妻两个，到我们村里发传单，说是第二天到村口的停车场，可以领鸡蛋，一人可以领一个。”
“那你去了吗，大爷？”戴家泽问。
“我觉得天上不会掉馅饼，不要钱肯定要其他东西，就没有去。”成中和说，“但是村里其他人去了，那天我们村有三四十人领到了鸡蛋。”
“那些领到鸡蛋的人回来，跟我们说第二天还能领，一个人能领两个。”
“大爷，这次你应该去了吧？”戴家泽又问。
“有人领到了，肯定要去看看，”成跃进喝了一口水，说，“第二天早上，我听到外面有人喊‘到村口领鸡蛋了’，我就跟着大家一起去了。”
“发鸡蛋的还是那夫妻两个，他们布置得简单，就是一张木头桌子，上面放了几桶鸡蛋。他们发鸡蛋也简单，只要我们人到了，就拿两个鸡蛋给我们。”
“他们没有登记吗，肯定有人不止拿一次吧？”戴家泽凭自已对老人的爱占小便宜的刻板印象，问。
“没有登记，”成跃进没有计较被戴家泽“歧视”，他平静地回答，“也有人排两次队，但是排多了人家就眼熟了，也不会再发鸡蛋了。”
戴家泽又问：“那这一次有多少人拿到鸡蛋？”
成跃进回忆了一会，才说：“两桶鸡蛋都发完了，应该有上百个了。发完后，那对夫妻俩让我们明天再去，可以领四个鸡蛋，但是要带二百块钱才能领。”
“带钱干嘛？”戴家泽提出自已的疑惑。
“我也觉得奇怪。回去以后，我们村商量了一下，还是去领。要钱的话，我们就不要鸡蛋。他们只有两个人，我们村里虽然大多数是老人，但是我们人多，他们也不敢做什么。”
“第三天，那夫妻两个准时来了我们村，还是一样的布置，一张木头桌子，但是鸡蛋放了四桶，”成跃进端起了杯子，看了看，放到戴家泽跟前，接着说，“但是光人领不到鸡蛋了，必须手上捏着两百块钱，给夫妻俩看了，才能领鸡蛋。”
戴家泽看到面前的空杯子，起身添满了水，问：“有没有人用别人的钱去领鸡蛋？”
成跃进也被老年人的鬼精逗笑了，说：“这年头谁家拿不出两百块钱啊，没带钱的就是忘带了，我们互相借一下，没毛病吧。”
“四桶鸡蛋很快也发完了，夫妻俩让我们明天再来，但是这一次要带两千块才能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