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邸后门外,一辆马车静静等在原地,见到绿衣身影出来,一女子赶忙迎了上去。
“公子,我们回府邸还是……”残照低下身子,问道。
“回府吧,这地方太脏了。”季瑜直接越过,没看她一眼,径直上了马车。
“是。”残照转过身来,朝马车内的人行了个礼,随后坐在了驱马的位置。
马车内,季瑜靠在座椅上,双眸微闭,问道:“星缺呢?”
残照驾着马,听到这个问题微微一愣,随即反应道:“回公子,星缺被老爷叫去办事了。”
季瑜不耐烦地“啧”了一声,问道:“老爷子让他做什么去了?”
残照握紧了马绳,答道:“回公子,奴婢不知。”
季瑜睁开眼睛,看向马车外,冷冷道:“你不知?星缺没同你说?”
“没有。”残照驱着马,目光一直看向前方,答道。
话落,随着这夜晚的月色,马车内外皆是一片寂静。
五日后,谢府院内
谢汝站在荷花池边,喂着里面自由自在游着的锦鲤金鱼。
“子随哥哥。”方玉姝走了过来,神情有些犹豫。
“怎么了?”谢汝将喂食的木碗放在一旁,看向她。
“那个……对了,子随哥哥还没有神医的消息吗?”方玉姝默了半饷,忽地想到在洛阳待了有些日子了,于是开口问道。
谢汝摇了摇头,眉眼间多了一丝忧愁,“暂时还没有。”他隔三差五就会去趟阁里,可惜至今神医李的踪迹一点线索都没有,就像是没有这个人似的。
方玉姝见情况不对,想换个话题,“那个晓倩怎么不见了,好些日子没见着她了。”
谢汝听到这话,心里微微有些惊讶,明明这俩人关系一般,怎么问到晓倩身上去了,“她在洛阳寻到了别的亲友,跟我说了一声便离开了。”
方玉姝心里有些纳闷,原来她还有别的亲友吗?不是说只有一个把她卖掉的父亲?莫非她骗我?
“玉姝,你在想什么呢?”谢汝见她半天没说话,疑惑地看了过去。
方玉姝摇了摇头,不再去纠结晓倩。她目光羞怯地看向谢汝,“子随哥哥,我……那个……我给你做了身衣裳。”
谢汝见她慢慢低下了头,以为她是害怕自已会不喜欢,笑道:“玉姝真是有心了,那我能拿过来试试吗?”
方玉姝抬起头,眼睛里有了神采,“当然可以了,子随哥哥跟我来。”
方玉姝房内
衣裳被挂在木施上。一袭紫袍,神秘严肃,腰间臂膀处还穿插着金色丝线,华丽优雅。谢汝看着这件衣裳,笑道:“这还是云锦的布料,谢谢你,玉姝。”
方玉姝见谢汝喜欢,开口道:“子随哥哥要不穿上看看是什么样子,上次我见你穿紫色衣裳,觉得十分好看,这才又为你做了一身新的。”
谢汝爽快地点点头,“好,我这就试试。”
方玉姝正准备离开房门,就看见阿瓶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表小姐。”他朝方玉姝轻轻点点头,就走向谢汝身边,道:“公子,神医有消息了。”
谢汝听到这话,将衣裳放下,惊喜道:“真的?我去看看。”
他略带歉意地看向方玉姝,道:“抱歉,玉姝,回来后我再试给你看,好吗?”
方玉姝懂事地点了点头,心里知晓这个消息有多重要,“子随哥哥快去吧,明天试也行的。”
谢汝摸了摸她的头,转身走了出去。
方玉姝脸红红的,愣在了原地。她看向那边挂着的紫袍,脸上扬起一抹微笑。虽说有点可惜,今日没看到子随哥哥穿上这件衣裳的模样,不过只要他喜欢就行。
情蕔阁
谢汝带着阿瓶直接走向三楼,管事的人见到他,立刻迎了上来。
“阁主。”三楼主事上前打着招呼,微微弯下了腰,以示尊敬。
谢汝点点头,表示回应,“具体消息是什么?”
主事见他如此着急,带着人往里面领,“阁主,请随我来。”
三楼整层堆满了方桌,三人成群,坐满一桌。虽说人员繁多,却不显嘈杂,只有些许轻微的写字声。
谢汝穿过这些记录的人群,来到了里间。主事将信递给他,随后走了出去。
信封没拆,谢汝是第一个查看的。
“西域附近,打听到有人见到过画上男子,本想细细追查一番,却没查出任何踪迹。那人所居住的客栈,登记了名字,但与所记录的名字不相符,相貌确实一样。此后,西域处不再有此人的消息。”
谢汝仔细将信读完,脑子里却是一团乱麻。虽说知道神医去过了西域,可谁知他下一个地方会去哪,更何况,西域离洛阳相差甚远,若是他继续往边境走,许是……
阿瓶见谢汝脸色苍白,走上前去,“公子,我也许知道他去西域做什么。”
马车上,谢汝掀开马车帘望向车外,街上熙熙攘攘,行人众多。
木雕花小桌上摆着几小盘精致的糕点,以及一张微微摊开的信件。
“阿瓶,去趟华府。”
阿瓶在马车帘外应了一声“是”,随即调转方向,往另一条巷子里去了。
黑色大门紧闭,牌匾上印着笔走龙蛇的两个大字——“华府”。
一辆马车慢慢停下,谢汝走了下去。
他瞧见大门紧闭,示意阿瓶上前询问。
谢汝不甚在意地打量着面前的府邸,牌匾上的刻字十分眼熟,门前的两座石狮子庄严肃穆,加之大门紧闭,平添了几分神秘之感。
“公子,小厮说人不在。”阿瓶回到谢汝身边,轻轻回了一句。
谢汝略微点点头,“也罢,我们回府吧,过不了几日便会见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