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阁玉已经在阁主手里,而且旧阁主……”华宜年没再继续说下去,而是道:“我们直接开始其他程序。”
“子随,你可以说一些事了。”
谢汝点点头,站起身来,开口道:“其实我并不想要这个阁主之位,也不想当这个阁主……”
话刚出口,坐着的人皆是一惊。半饷,二楼主管事嗤笑一声,“这话是什么意思啊?阁主。”
二楼主管事黄已,是崔副阁的人。他听到这话明显不信,一个已经是阁主的人,当然敢说这话。
谢汝面色平静,波澜不惊,“从始至终我都对这个阁主之位不感兴趣,至于为什么我会是这个阁主,这跟你们各位关系可不小。”
最后一句话意味不明,其余人表情皆是一变,黄已声音低下来,“阁主说话真是越来越听不懂了。”
谢汝继续道:“我当上这个阁主,是因为我爹将阁玉留给了我。洛阳离漓阳可不远,他临终前也不惜一切代价将东西送给远在天边的我,也没留给你们,只能说明你们之中有问题,亦或是说他在洛阳离世是有其他原因。”
一段话说完,底下的人不再言语,无法反驳。
“我不管你们认不认同我这个阁主,对我而言都无所谓。但我在阁主之位一天,我的目的只有一个,查清楚我爹的死因。”
沉默,皆是一片沉默,唯有昝蕊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
“所以,你查清楚你爹的死因后,便不会要这个阁主之位了?”崔伟鸿目光森森地盯着他,语气冰冷。
“查清楚我想知道的事情后,自然这个阁主之位该给谁就给谁。”谢汝淡淡道。
“最好是如此。”崔伟鸿说完这话不再看他。
华宜年无奈地看着他,叹了一口气,没再多劝。
“现在继续下一项,敬茶。”华宜年端上一杯茶,走了过去。
“子随,你有自已的想法很好,但是你既然是一日的阁主,就还是得履行好阁主的职责。”
谢汝接过,轻轻抿了一小口,“我知晓了,华叔。”
接着便是其他人一一敬茶。
轮到昝蕊时,她顿了一下,目光复杂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她才慢慢将茶递了过去。
谢汝顺手接过,没说什么,也只微微抿了一口。
半饷,谢汝感觉自已都有些撑了,这个茶才总算敬完。
“好了,所有程序已然完毕,情蕔阁的阁主便是我们的……”
话还未落,谢汝便感到头顶一阵发晕,渐渐地,意识慢慢消散。他倒了下去,幸亏阿瓶眼疾手快,一下搀住了他,才没倒在地上。
“子随?子随……”华宜年脸色匆匆地走上前去,满脸担忧。
“这是怎么了?”其余管事面面相觑,待在原地。只有崔伟鸿皱了下眉头,思索了一瞬,准备离开。
阿瓶探了下谢汝的鼻息,随即将人抱了出去,不管身后。
华宜年本想追上去,转念一想又留了下来。
“来人,将这几杯茶拿下去化验,我倒要看看是谁在杯中动了手脚。”说完,便犀利地扫了一眼在场的其他人,转身走了出去。
阿瓶将谢汝抱到了马车上,很快便驱车离开,前往医馆。他心里总有种不好的感觉,虽说谢汝还有呼吸,但是十分微弱,就好像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一般。
一辆马车在街上速度飞快,行人纷纷让路。总算,阿瓶看到了医馆的招牌,才将马车慢慢停下。
“师兄,这都城不愧是都城,竟然都没什么人来治病。”裴嵇拿了一筐药材,走到柜台。
白止没理他,继续写着药方。
“师兄,你怎么又不理我啊。你真是……诶,这不是谢公子身边那个侍卫吗?”裴嵇刚想抱怨几句,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白止听到这话,立即看了过去,却看到谢汝被人抱在了怀里。
“公子他好像中毒了。”阿瓶语气平淡,脸上却流露出一种与平常不太相符的表情,像是急切,又像是悲伤。
白止马上站起身来,走到谢汝身边,把着他的脉。片刻,他眉头轻蹙,问道:“他今日吃了什么?”
一所小房间内。白止用银针封住了谢汝几个穴位,一脸沉重地看着来人。
“公子,他如何了?”阿瓶站在一旁,眸中有一抹猩红。
“是魇毒,但又不太一样。”白止看着床上的人儿,心情复杂。
一袭紫衣,衬得他容颜更加清秀。但脸色苍白,却添了一种支离破碎的感觉。
白止原以为他们不会再见,没想到,再次见面却是以这种形式。也许当初在街上偶然瞥到的身影,就是他吧。
“什么?魇毒?那不是上次在陌阳的得那个毒吗?怎么会又出现……”裴嵇转念道:“不会又是他的手笔吧?”
白止沉默地点点头,又是那个人的毒,却不一样了些,而且那人为何会下给谢汝。
“你刚才说你家公子今日除了早膳外,就喝了几杯茶?”
阿瓶答道:“是的,但早膳表小姐也吃了,那她不会也?”
“你先回趟府里,如若那位方姑娘没事,那么就只剩下茶了。”白止定定的看向他,吩咐道。
阿瓶最后望了一眼床上闭着眼睛的人,片刻后,还是点点头,走了出去。
“你也出去。”白止看都没看一眼裴嵇,直接命令道。
许是知道自家师兄情绪有点不太对劲,裴嵇没反驳什么,老老实实地出去了。
很快,昏暗的小房间里变得十分安静,床上躺着的人没有丝毫动静,只有站在原地的白止一脸悲切。他并没有多大把握来解这次的魇毒,很显然,那人改了方子,并且更加……如若有足够的时间研究,或许有办法,但是,谢汝能撑多久,却是个未知数。他收回了眼神,拿起草药,尝试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