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阿瓶匆匆赶了回来,进了房间内。
“公子,我需要七日时间。”他对着白止说道。
白止微微皱眉,看了眼躺在床上的谢汝,“五日,最多五日,如若那时没有回生花,恐怕……”
阿瓶想了片刻,握紧自已的拳头,点点头:“行,五日便五日。”
裴嵇还想问些什么,只见刚才还在眼前的黑衣身影迅速消失在原地,仿佛他未曾来过。
“师兄,那位侍卫大哥不会是要去西域拿花吧,但是洛阳到西域的路程,即便是不分昼夜的骑马,也要半月左右,他莫不是要一直用轻功?”裴嵇一脸不可置信地说道,“不可能,不可能,人怎么可能做到这种程度……”
“不,阿瓶不一样。”守在谢汝床边的方玉姝说道,“现在子随哥哥真的只能靠他了……”
白止看着门外黑暗的夜色,眼中眸色不明。
谢府
“爹,吃饭了。”谢汝敲了敲书房的房门,喊道。
“哦,是好好啊,你先进来吧。”谢康在房内说道。
“爹,你还在忙吗?”谢汝推开房门走了进去,见他还在桌案前写着东西。
“嗯,最近阁里来了很多消息,都需要过目整理。”
谢汝走了过去,道:“我可以帮爹分担一些的。”
谢康见谢汝认真的模样,笑道:“我的好好啊,真是太贴心了,不过现在还不用,你还小呢,不需要操心这些。等你大点了,还对这些感兴趣的话,那时候爹就可以教你了。”
谢汝微微一笑,道:“我现在也不小啦,其他和我一样年纪的女子都嫁人了呢。”
谢康听到这话皱起眉头,“谁说的?是不是你娘跟你说的?真是的,我得好好说说她了,你年纪还小呢,她瞎操心什么了……”
“诶,爹,不是这样的……”谢汝忙跟在他身后,劝道:“爹,娘亲只是担心我会遇人不淑,这才着急先看看,你怎么老觉得我还小呢……”
谢康反驳道:“虽说如此,你不都还未过桃李吗?那么早嫁人干什么?而且要娶你的人也必须得经过我同意才行,万一你受到欺负了……”
郊外一处客栈,几人喝醉了酒坐在一楼聊天。
“我跟你们说,之前陌阳城不是总是有人失踪吗?后来啊,不知道城主用了什么法子将所有人都给救了,当时,城内百姓都夸奖他,拥戴他,说他们有个爱护百姓的好城主哩。”灰色衣服绘声绘色的讲道。
“可是,好景不长,这城主一夜之间,名声又全给毁了,你们可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另外两人见他卖起了关子,催促道:“快说啊,怎么了,别吊人胃口啊。”
“后来啊……”灰色衣服的刚想继续说,结果眼前一花,“诶,窗子外是有黑影闪过吗?”
另外两人朝窗边看了过去,“哪有黑影啊,你眼花了吧,快继续说啊。”
灰衣服的揉了揉眼睛,继续说道:“据说啊,那城主就是个伪君子,陌阳城内青年男女失踪就是他搞出来的,后面他发现大理寺查到他那里去了,才把人给放了的。”
“那他为啥要绑架那些人啊?”穿着绿衣服的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大理寺只说是查出来是城主绑架的人……”
三日后,医馆
裴嵇匆匆往小房间内赶,手上不知道拿了什么东西。
房内,方玉姝守在床边,用勺子给谢汝喂着水。虽说他此刻昏迷不醒,但至少能吞咽,但几日下来,脸庞还是消瘦了不少。
“师兄,有东西送过来。”他看向在桌子前捣鼓的白止,说道。
白止将视线看向他,接过那个包裹。
“这是哪来的?”说是这样说着,包裹已经被慢慢打开。
“驿站的人送过来时,说是给医馆的。”裴嵇答道。
蓝色布包着,不是很大,拆开一层又一层,包裹的很严实。
“这是?”裴嵇目不转睛的盯着,看到里面的东西时,眼睛都直了。
“这不是回生花吗?还是三朵。”
白止点点头,脸上表情也有了些许的变化,除了三朵回生花外,还有一封信。
“寄与白止。”裴嵇将信拿过来,见到信封上的几个大字,总觉得有些熟悉。
“啊,这不是老头子的笔迹吗?,怎么只写给师兄你?我不是他徒弟吗?”
白止没管裴嵇的抱怨,将信拆开,纸上只有简单的几个字,“缘分已到。”
裴嵇凑上前去,想知道那老头写了啥,结果一头雾水,“老头打什么哑谜呢?不过这味药倒是及时,谢公子有救了。”
白止也没继续琢磨师父信中的深意,当今最要紧的是谢汝。
房门再度关上,裴嵇与方玉姝站在门外。
“裴公子,所以说子随哥哥会好的,是吗?”方玉姝定定地看着裴嵇,迫切请求一个答案。
裴嵇看着眼前的女子消瘦的模样,心里的不忍更甚,柔声安抚道:“方姑娘,你就放心吧,我师兄已经研究出了药方,如今药引都已具备,谢公子一定会好起来的。”
方玉姝听到这话,心里才微微放心了些,目光又直直地看向那扇门,
裴嵇静静地看着她,他很想劝她去歇息一会儿,但早已知道答案的话,也就没必要开这个口了。
谢府
谢汝刚从街上回来,却发觉府上有一丝不对劲。
“爹,娘……”她下意识地喊道,但没人应她。
怎么回事?谢汝此刻开始慌张,直接朝书房跑了过去。
没人,都没人……
她一间间房间打开门,都没有看到一个人,不管是她的爹娘亦或是下人。
慢慢地,她周围的景象开始发生变化,四周变得一片纯白,仿佛站在雾中,一切都开始消失。
“爹,娘,你们在哪?”她盲目地寻找着,分不清方向,脸上不知何时淌满泪水。
“好好……”亲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转过身,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的眼前,只不过很像是虚无缥缈的幻象。
“爹,娘,你们不要我了吗?”谢汝一步一步地朝那边走去,但无论她多么想要靠近,那两个身影就像是远在天边一般,触碰不得。
“好好,你听我说,”谢康微笑地看着她,“这些日子,我和你娘都很开心,能有一段时间能陪着你。以后的日子,我希望你能开开心心的,做自已想做的事,不必背负那么多……”
“你们要走了吗?”谢汝带着哭腔地问道。
“好好,这本来就不是你该长待的地方,你该醒了……”谢康和方语臻一脸慈爱地看着她,语气温柔,直至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