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厅之中,炭火燃着。
此时虽已入春,但寒意并未完全褪去,天地之间冰雪虽融,仍有寒风阵阵,刺人骨髓。
不过及至正午,一阵暖意便透过轩窗。
阳光照射进来,将两道身影投在墙上,依稀重叠。
“这是你的歉意?”杨太真凤目微睁,白了一眼刘预。口中轻哼一声,故作生气:“果然是登徒子,妙玄说的一点没错...唔...”
正说着,便见刘预再次欺身而上。
太真并不知道,她故作嗔怒之样,到底多么勾人心魄。
又或许她知道,便是故意如此。
闭上眼眸,脸上闪过一丝娇羞。
随后便双手扶住刘预的肩头,开始回应。
许久之后,杨太真感到有些喘不过气,轻轻地推着刘预的胸膛。
刘预感觉到了怀中少女的变化,恋恋不舍的松开。
四目相对,心跳便略有加速。
“真是,衣服都被你弄乱了。”杨太真压下心中娇羞和心动,嗔怒道。
“我之歉意,浓烈否?”
刘预一把搂住纤腰,伸手为她整理着衣襟。
太真脸颊微红,一把抓住刘预名为整理,实为作怪的手,羞怒道:“别闹了,妙玄和汉兴还未离开。等他们离开了,再...”
“嗯?”刘预有些诧异,这姑娘胆子够大啊!
自已的庶妹庶弟还在观内,她便敢让自已来。
不过刘预就吃这套,不怕你胆子大,就怕你理都不理。
不过此时,庭院内的打斗之声传入厅内。
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惊诧。
刘预拿起桌上的环首刀,便走出厅外。
杨太真看着刘预的背影,一时间有些气急:“这个十九娘,坏我大事。”
不用想也知道,定是十九娘和桃花口舌之争,两人打了起来。
十九娘什么脾气,杨太真不要太清楚,不用去看就把事情经过猜了个七七八八。
庭院内,两个女子正在相斗,剑影闪烁。
虽然风格不同,但可以看出,两人所用武功,都是江湖游侠所用。
两人武艺在游侠之中算是不错,但也最多对付两三名军中士卒可全身而退。
想要像宇文破虏那样持槊杀入乱军之中,是断然不可能的。
不过游侠的优势从来不在战阵搏杀,而是运用暗器、毒等工具,进行暗杀。
又或者利用地形,与敌人缠斗。
若是让这二人去刺杀某个敌国高官,或者去偷什么情报,那自然是比军队好用。
思绪之间,刘预已经来到两人身前。
一手一个,抓住两人的手腕。
轻轻一翻,便将二人缴械。
“将军!”
“主君!”
桃花和十九娘赶紧拱手。
别看十九娘对桃花态度强硬,但她知道自已是什么身份。
刘预是主君,是和自家小姐身份对等的人,还是朝廷的中领军。
因此,十九娘面对刘预,绝对不会摆出一丝桀骜。
这倒不是欺软怕硬,而是避免一些无妄之灾。
刘预的性格虽然和原身差别很大,但也算是比较温和宽仁的类型,不会因为一些小事随意惩戒属下。
但站在十九娘的角度是不知道这些事的,万一对方是个小心眼呢?
所以在面对大人物时,十九娘的言行会很谨慎。
刘预没有说话,将十九娘的佩剑递给了她。
然后走到桃花跟前,将她扶起,将她的佩剑入鞘。
“主君,我...”桃花想要解释什么。
然而刘预抬手打断,随后转身看着还跪在地上的十九娘,笑着说道:“姑娘请起。”
十九娘愣了愣,缓缓起身。
刘预笑着说道:“刘预御下无方,请姑娘代我向你家小姐转达歉意。今日观中多有不便,他日请小姐往寒舍相会。”
说完,便带着桃花离开清风观。
这一切,杨太真在屋内看得真切,气得牙痒痒。
十九娘进屋,低着头说道:“小姐,十九娘无能,坏了小姐大事、”
杨太真怒视着十九娘:“你还知道坏我大事啊!早知道让你待在弘农,不把你带出来了。”
十九娘听着杨太真的话,眼眶微红。
杨太真见此,心一软,道:“好了,今日妙玄和汉兴都在观中,他在此的确不便。也是我考虑不周,下一次...还是我去中领军府吧。汉兴想从军,倒是可以拜托一下他。”
十九娘见这样小姐都不舍得惩罚自已,一时间更加愧疚。
却说刘预带着桃花出了清风观,一路策马回到洛阳城内。
一路上,桃花见刘预不说话,便也不敢开口。
一直到回到府中,桃花依旧低着头。
刘预挑眉看着她:“怎么了?这一路一言不发的,受什么刺激了?”
“没有,只是坏了主君好事,桃花该死。”桃花说道。
刘预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的确坏了我大事,情到深处被你和那十九娘的冲突打断,我心何安?”
桃花咬了咬牙说道:“请主君责罚。”
刘预看着桃花与杨太真不同风格的样貌与气质,心中不由得意动:“这责罚就免了吧,不过你坏的事情,还要你来补救。”
“补救?”桃花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双颊通红:“主君,大白天的,这...”
刘预一把搂住桃花的腰肢:“这后院之中,并无外人。府中属官,俱在前院,何惧之有?”
说着,他指着桃花:“你刚才让我责罚,的确需要责罚。”
……
许久之后,刘预起身,神清气爽。
他这个年纪,血气方刚,正当年华。
稍有不慎,容易玩火自焚。
再加上桃花现在对他的要求无所不应,结果可想而知。
桃花从一开始对自已的定位就是仆人,只不过原身对她以礼相待,刘预自已也没有真的把桃花当作下人而已。
桃花脸颊嫣红欲滴,也不知是呛得还是羞得,干咳了几下。
一颗芳心砰砰跳个不停,少女只觉腮帮子有些发酸,脑子还有些晕晕乎乎。
以往混迹江湖封闭内心,何曾有过这样的情绪。
心绪不定,内衣扣子怎么也系不上。
“你歇着,我来吧。”刘预上前,轻声道。
“主君,这如何使得?”桃花顿时有些惊慌。
刘预按住她:“平日都是你服侍我,今日是我有些过分了,我来帮你。”
确实有些过分了,桃花手抖恐怕不只是因为心绪不宁,更多的怕是力软筋麻所致。
刘预伸手系着扣子,时而抬眸与少女对视,回以浅笑。
桃花心头怦然而动,只觉甜蜜和羞意涌起。
反正,她早已是主君的人了。
换个角度想,虽然既非妻也非妾,但却更加特殊,也是最早跟随主君的女人,没有之一。
想到这里,桃花心跳愈发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