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明天天不亮就要出门布控，何枭提前把装备和换洗衣服收到背包里，他不确定这次要走多久，像一个心事重重的家长，在屋子里转来转去，检修了所有的门窗，换了新的液化气罐，给储电箱充满电，叮嘱着她万事小心，轻易不要出小区……
姜添添逐一应了，在他包里塞了一些吃的，怕他的伤口发炎，又加了一盒消炎药，一个简易版的医用急救包。
“你说……宋越把那些吸毒和卖淫的女人聚到一起，是要做什么？”
睡前两人各自躺在床上，姜添添反复琢磨着宋越的事。
“按他以往的行事风格，大概是想扩大黑色产业链，毒品、卖淫……人数越多，规模越大，对公安机关来说，也越难抓净……”
卧室里已经关了灯，何枭在小床上翻了个身，继续说，
“而且，这个做法证明，和他一起的团伙中，一定还有很多男性……”
姜添添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一时语塞，隔了一会儿又道，
“那这些女人……是自愿的吗？”
“估计是吧，为毒为财，各取所需。”
她想想也是，如今城区里这情形，要说谁还能供的起毒品，有源源不断的“客户”，也确实只有宋越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话题越来越发散，姜添添聊着聊着就睡着了，不知睡了多久，模糊间感觉有双柔软的唇瓣在额头上贴了贴，她试图挣脱困意睁开眼，就听到何枭的声音，
“睡吧，我走了。”
一只大手在她头上抚了抚，困意袭来，她又睡了过去。
再醒来已经天光大亮，窗外不时有居民和巡逻队员闲谈的声音，姜添添摸了摸自已的额头，呆呆望了一会儿天花板，起床洗漱吃饭。
算着日子，除夕那天二队要负责白天的执勤，何枭也不知道能不能回来，姜添添拿了一袋虾仁和猪肉出来解冻，打算提前包些水饺冻起来，除夕晚上可以直接煮来吃。
“咚咚咚”
刚把肉放进水池，外面就传来敲门声，姜添添擦了擦手出去，透过门镜看到一脸兴奋的刘雪。
“添添！有大新闻！”
开门后，刘雪迫不及待地进来，推着她进了客厅，反手把第二道入户门关上。
“关婉柔怀孕了！”
“嗯？这么快？”
距离上次不小心听了周思宇妈妈和关婉柔的墙角，大概只过了十天，想不到这么快就确定了。
“对！据说今天早上才用验孕棒验出来的，刚怀不到一个月吧，关婉柔直接带着验孕棒回六号楼和关家摊牌了，让孩子和思宇哥姓，关嘉枫把思宇哥拖进去一顿好打，关家老爷子骂得整栋楼都能听到呢！”
刘雪没听出姜添添话里的异样，滔滔不绝地说。
“周思宇……没说什么吗？”
按照她们两人的说法，不光这其中有蹊跷，周思宇事后应该也是给了关婉柔避孕药的，但是被关婉柔私下扔掉了。
“没有，思宇哥什么都没说，他今天本来在执勤，不知道关婉柔回家的事儿，去了之后看到验孕棒上两条杠，什么都没说，就硬抗下了，愿打愿骂，关家看他这样，最后也心软了……”
“张阿姨呢？她怎么说？”
“她事先好像不知道这事儿，六号楼一个邻居从门缝看到思宇哥挨打了，好心来找她她才去的。”
不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姜添添撇了撇嘴，对她这做法不予评价。
“添添，你怎么都不惊讶啊？”
刘雪说完，见姜添添好像并没有多吃惊的样子。
“嗯……还好，他们不都同居挺久了么……怀孕也正常吧。”
不管是怎么怀的孩子，都是周思宇和关婉柔的私事，姜添添没有把之前听到的对话告诉刘雪。
“这倒是……可思宇哥不一样呀，他是医生！他肯定最知道怎么避孕了，这种时候让关婉柔怀孕，要么是不负责任，要么就真想生米煮成熟饭，不做上门女婿，要是这样，他可太阴暗了，以前怎么没看出来……”
“可能……真的是不小心吧……”
刘雪越说越气，但姜添添觉得，与其让刘雪脑补出一盘周思宇被迫……的大戏，还是让他把这黑锅背了比较省心，反正除了刘雪，其他居民也一定会这样看他，众口铄金，不差这一份。
史书、杨纳川今天与何枭一起出任务去了，刘雪少了腻歪的对象，在家里百无聊赖，中午姜添添留她一起吃了饭，下午两人又在一起包饺子。
姜添添调了白菜猪肉和芹菜虾仁两种馅料，刘雪虽然和面、包饺子不行，擀面皮还是勉强可以，两个小姑娘看着综艺、聊着八卦，慢悠悠包了两百多个饺子，姜添添留了两盒在外面，打算晚点煮了让刘雪带回去一份。
“着火了！新城小学着火了！”
饺子还没包完，就听到耿楼长在窗外大喊，院子里的居民和巡逻队员纷纷向小区北侧跑。
“耿阿姨，怎么了？”
姜添添住的7号楼在小区最南侧，楼层又低，看不到新城小学的情况，刘雪推开厨房窗问道。
“呃……刘雪也在啊？是新城小学安置点，不知怎的着火了，大家都去救火了。”
耿楼长的目光在刘雪和姜添添脸上转了一圈。
“好端端的，大冬天怎么会着火呢？”
刘雪纳闷，也想出去看热闹。
“可能是哪个村民烧柴火的时候不小心啊，消防车还没来，你们要不要一起去救火？”
耿阿姨说着举了举手中的水桶，两人这才注意到她已经打好了大半桶水。
“去！”
刘雪转头四下找水，姜添添用平时去物业取水用的水桶给她装了大半桶。但姜添添谨记何枭轻易不出小区的叮嘱，只是把刘雪送到门口，自已没有出去。
“雪，我就不去了，你要小心，不要离得太近。”
“好！等会儿我把桶给你送回来。”
刘雪只觉得她是不爱凑热闹，没来得及想更多，抱着桶急匆匆跑出去了。
耿阿姨在窗边等了一会儿，见只有刘雪出来，犹豫地看了看屋里，但没有多说什么，心事重重地和刘雪一起去救火了。
大概过了十分钟，小区外传来消防车的警铃声，刘雪抱着空桶回来了。
“火灭了吗？”
姜添添接过桶问她。
“嗯！灭了。是学校仓库着火了，火苗都窜到两层楼那么高，还好仓库那边住的村民少，撤的也及时。”
“我记得之前安排村民住的都是学生宿舍、教室和办公楼，仓库怎么会着火？”
姜添添觉得很奇怪。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村民说火势起得可快了，都没反应过来火苗就窜出老高，具体原因还要等消防员排查呢，我们等等看。”
“嗯，等等就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