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冰未曾知晓,她的求救信如同惊雷,震颤了楚夫人的心。楚夫人一看完信,仿佛被无形之手扼住了咽喉,六神无主,几乎晕厥。
“怎么会这样?冰儿,不是在定安侯府吗?好端端地怎么就被打入天牢了?”她喃喃自语,双手颤抖,目光空洞,手中的信件成了她此刻唯一的依靠。
楚父此时尚在外衙忙碌,未归家中,家中唯一的男丁——楚子游,又远赴他乡求学,留下楚夫人孤掌难鸣,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她只能强忍泪水,让自已从震惊中苏醒。
片刻的慌乱后,楚夫人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对身旁管家吩咐道:“你即刻前往衙门,将老爷寻回,务必查清此中缘由。”她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是,夫人。”管家领命,身形一转,匆匆离去,留下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庭院中。
而楚府之外,两名狱卒自楚冰派信使后,便一直隐匿于暗处,密切关注着府中的动静。他们彼此对视一眼,眼中满是困惑与好奇。见管家模样之人走出大门,随即一辆马车停驻门前,两人更是面面相觑,心中暗自揣测:这楚府之内,究竟藏着怎样的风波?
看到管家模样的人上了马车,两名狱卒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对方乘坐的可是马车,而他们只有一双两条腿,即便拼尽全力奔跑,也无法追上那远去的车轮。然而,只在一瞬间,两人便做出了决定。
待马车缓缓驶离楚府,其中一名狱卒便迈开步伐,走到楚府大门前,抬手敲门。
“你还有事?”门房打开大门,看到狱卒去而复返,便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
这名狱卒刚刚来送过信,门房自然还记得。看到对方又折返回来,门房不禁感到有些奇怪。
“这位兄弟,我刚忘了说了。”狱卒笑着说道,“让我来送信的小兄弟说他们染坊的配料方子被偷了。”
“还有这事?”门房闻言,眉头微皱,随即拱手道谢,“多谢兄台告知。”
“不客气,只是我刚才看到贵府有一辆马车匆匆离开,不知是何紧要之事。”狱卒状似无意地问道,眼中却闪过一丝好奇。
门房给了他一个明知故问的眼神,但想到对方是刑部的人,便耐着性子解释道:“那是我们管家,说是我们家小姐被关入天牢,正赶去找我家老爷去救人。”说到这里,门房不禁叹了口气,“唉,我家小姐不是好好在定安侯府待着吗?怎么就坐牢了呢?”
听到“小姐”二字,狱卒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仿佛一阵清风拂过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难道被关在天牢里的那个小白脸,就是楚府的嫡小姐?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让他不禁陷入了沉思,眉头紧锁,如同一只被难题困扰的老猫,目光深邃而锐利。他转头看了眼马车离开的方向,只见马车已经消失在视线之中,宛如一片落叶随风飘散,无影无踪。
很快又收回视线,他继续问道:“你们家小姐不是应该在自家家里待着吗?”声音低沉而有力,宛如古老的钟声在空旷的庭院中回荡。
“我家小姐一个月前嫁给了定安侯。”门房随口说道,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仿佛在为楚冰的命运感到惋惜。他的眼神迷离而遥远,仿佛回忆起了那段尘封的往事。
听到楚冰后面的身份,狱卒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如同被寒风吹过脊背,浑身颤抖。
这楚府的嫡小姐竟是侯夫人,这,万一今天抓进去的那位真的是侯夫人,那麻烦就大了,还是定安侯府。他的心中充满了惶恐与不安,仿佛一片乌云遮住了阳光,让整个天空都变得阴沉而压抑。
整个大丰朝,谁都会叛国,但唯独定安侯不会叛国。他的夫人就更加不可能叛国。看来今日周副将真的闹了个大乌龙,如同一只笨拙的猫咪打翻了花瓶,引来了一片哗然和嘲笑。
“原来是这样,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了。”狱卒轻声自语,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他朝门房爽利地拱了拱手,动作中透露出一种从容不迫的自信,仿佛即便是与这方寸之地告别,也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风度。转身之际,他的步伐匆匆,每一步都似乎在向命运的急流迈进,与伙伴碰面的地方逐渐映入眼帘。
“如何?可有打探到马车是去往哪里?”另一名狱卒看到他的同伴回来,眼中立刻燃起了一团急切的火焰,仿佛每一秒都承载着千钧重负。
“去工部衙门了,走,咱们快些回去。”狱卒的言语中透露出难以抑制的兴奋,他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带着一种急迫的韵律。想起楚冰真正的身份,他的心中仿佛燃起了一团熊熊烈火,恨不得身上真的长出翅膀,能够立即飞回刑部刑门,将这份重要的情报传递给上司。
“好。”另一名狱卒毫不犹豫地回应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既然知道对方去了哪里,他们回去后自然有的交代。
“嗯。”两人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随即匆匆赶回刑部。他们的背影逐渐消失在门后,只留下一串坚定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庭院里回响。
探听到楚冰真实身份的狱卒回到衙门后,立即前往周副将暂时的办公房禀报。他的步伐中带着一种急促的韵律,每一步都似乎在向命运的急流迈进。
“你说那个小白脸是定安侯夫人?怎么可能!”周副将听到狱卒对楚冰身份的猜测后,立即反驳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震惊和愤怒,仿佛被一道突如其来的闪电击中。
堂堂定安侯夫人哪里会没事乱跑?这不是添乱吗?周副将的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疑虑和不安。然而,他心中的疑惑却像野火燎原般蔓延开来,无法抑制地驱使着他想要揭开这个谜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