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眼睁睁的看着霍山被赵谦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打的血肉横飞,瘫倒在地上,心下大急,目眦尽裂,不顾郭泰等人的阻拦,执意要冲到霍山的身边,不过却被郭泰带着亲卫死死的拦住,生怕赵谦丧心病狂的将降魔杵对着李信也来这么一招。
而此时的赵谦,看着瘫软在自已面前,还在试图挣扎着起身的霍山,面上露出满足的笑容,大笑起来:“哈哈哈,霍山小子,本县尉早就说过你的武功还没练到家,怎么就不信呢,你看看,这不就印证了吗!哈哈哈!”
赵谦猖狂的大笑着,彷佛是遇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一样,眼神扫过被郭泰等人拉着的李信,赵谦的大笑之声戛然而止。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物一般,赵谦随手将手中的八宝降魔杵一甩扛在肩上,慢慢的走向此时意识不清的霍山,脸上带着残忍之色,口中说道:“霍山啊霍山,你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犯下劫掠军官,强闯城门的大罪,虽然你我是旧识,本县尉原应该搭救你才是,可惜,法不容情,尤其还是这等抄家灭族的造反大罪,为了不祸及你的家人,今天本县尉就在这里将你打死,你就把罪责全都承担下来吧!”
赵谦的话越说越兴奋,声音也越来越尖锐,抡起手中的降魔杵,照着霍山的脑袋,眼看着就要落下了去。李信趁着郭泰被赵谦的话语分了神,竟然直接跑了出来,大声喊着:“住手啊!草!”随着李信的呼喊,李信奋力的将手中的东西砸向赵谦。
赵谦轻蔑的看着跑过来的李信,根本没有在意李信丢来的东西到底是啥,随意的用降魔杵将李信丢来的东西磕飞,看着气喘吁吁的李信,阴冷着狠声道:“李信,李公子,你还以为你还是从前那个武力超绝的幼麒麟吗?现在你真的应该感谢你身上流淌着的安国将军血脉,要不然就凭借今日你犯下的形同造反的大罪,本将就可以把你当作和霍山一样,打死在当场。”
喘着气的李信并没有因为赵谦的话而感到恐惧或是庆幸,李信的嘴角微微的上扬着,带着自信而灿烂的笑容,努力的平复着起伏的胸膛,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看着赵谦有些心慌,似乎一些不美好的场景又浮现在心头。
李信深吸了一口气,朗声的对着赵谦说道:“如此说来,我倒要好好感谢一番赵将军,能够看在家父的份上,饶我一命,只是......”
“只是什么?”赵谦脸色慢慢的阴沉下来。
李信爽朗的一笑,随后说道:“只是不知道将军打碎了圣上钦赐,皇庭特许的安国将军令牌又该当何罪?”
赵谦闻言,哈哈一笑:“李信,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虽然出身显赫,但我也不是无根之木,休想用这等拙劣的栽赃陷害于我,我什么时候打碎了......”赵谦的话音倏忽而逝,彷佛是想到了什么,赵谦面色有些难堪,顺着之前随手一杵磕飞李信丢过来的暗器的方向看去,只见翠绿的碎片散落一地,还有一个银质的廓圈依稀能够看出是一个令牌的模样。
李信见状,心中暗爽,原来这就是阴人的感觉,实在是太刺激了。李信随即冷笑着看向赵谦,说道:“赵将军,刚才之事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的,除了我等之外,你手下的士卒,还有黄县令和他的捕快弟兄们也都是见证人,你是抵赖不了的。”
赵谦带着恐惧和震惊看着李信和倒在地上的霍山,心说疯了,都疯了,为了一个小小的霍山,李信居然将这等贵重的令牌都丢了出来,只为了保住霍山的性命。随后,赵谦似乎又想起了过往的记忆,愤怒在心中越演越烈,心道难道在你李信的眼中,我就真的比不上霍山这个毛头小子吗?
不甘与愤怒占据了赵谦的胸膛,起伏不定的胸腹彷佛是在为下一场的火山爆发积蓄能量。不过好在赵谦依旧保持着该有的理智,强忍着心中的愤懑,赵谦虎目怒视着李信,问道:“敢问李信公子,你究竟想要怎样?”
我想怎样?李信看着昏迷在地上的霍山,鲜血顺着霍山右脸颊露出的森森白骨流下,整齐洁白的牙齿暴露在空气中,带着丝丝血色。李信怒目而视,对着赵谦恨声道:“我要你立刻自裁于此!”
随着李信的话音落下,赵谦猛然一怔,满眼不可置信的看着面目有些狰狞的李信,长呼了一口气,随后仰天哈哈大笑起来:“呵哈哈哈,呵哈哈哈,没想到,真没想到啊,堂堂幼麒麟居然也会有这种想法,传闻说的果然没错,李信你现在就是个废物。”
说完,赵谦一扫心中的恐惧与愤懑,原以为是扮猪吃老虎,没想到居然是个纸老虎!赵谦扛起八宝降魔杵,高声道:“传令,收兵。”
随即各个长枪士卒在各级兵长的带领之下,迅速结成阵列,跟在赵谦身后,头也不回的离去。
李信看着扬长而去的赵谦和手下士卒,心中虽有不甘,但是也不敢说些什么,好不容易将这群瘟神打发了,万一再回来,自已是真的没有什么办法了。又看着昏迷着的霍山,心中也很是焦急,不知道霍山的伤势到底如何。
在士卒离开之后,黛珂等人也急忙赶到李信身边,郭泰匆匆的检查了一下霍山身上是不是还有其他外伤,随后喂了霍山一颗李信从胡老那里得来的保命丹,众人骑马赶往最近的医馆。
目送着李信等人离开,黄世文看着李信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由得有些叹息,都说幼麒麟李信被人废掉了一身武功,还重伤失忆,原以为是谣传,没想到居然是真的。不过虽然成了一个失忆的废物,不复从前的风采,但是阴狠却是比之从前更甚。可惜还是受了失忆的影响,要不然说不得今天真的能将这目中无人的赵谦给留下。居然还想只凭一句话就让赵谦自戕,你李信是真把自已当成了安国将军了是吗?
刚才的李信不过就是一张纸老虎罢了,黄世文默默在心底评价道。
黄世文摇摇头,暗道可惜,挥手让手下衙役捕快也全都离开,各司其职。随后又走到监牢大门之前,脸上有些凝重,目光深邃的看向门内,似乎要看透重重枷锁牢房的监牢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