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姜桥从床上坐起来,外面的天已经黑的彻底了。
她皱着眉头,伸手揉了揉前胸,有些痛,隔着衣服还能感觉那里黏黏的,潮潮热热的。
她伸出两根手指勾起了衣领,俯下头看了一眼,原本白皙娇嫩的皮肤此时泛起了一大片红痕,越往里的地方痕迹越明显,有的地方甚至还被他吮破了皮。
尤其是……那里,被他咬的有种火辣辣的疼。
她轻抿了抿唇,唇瓣也感觉肿肿的。
这个男人,简直比五年前还要恶劣。
不过她也是,怎么又被他的一两句话给哄的失去了理智,看到他示弱委屈的样子,姜桥就狠不下心来,做不到理智又决绝的推开他。
女人抬起头,看着正在收拾桌子上的东西的男人,他的神情很专注,嘴角还噙着微微的笑意,脸上的表情舒适又自得,整个一副心满意足的解渴样儿,哪还有刚才可怜巴巴求她的样子。
她美眸微蹙,嘟了嘟嘴,脸上有些丧气,内心在反复的思考和纠结,到底该怎么办?
到底怎么做才能彻底推开他?
其实办法是有的,毕竟姜桥演过那么多无脑又无聊的剧本。只要她现在随便拉来一个男人站在林之洲面前,她相信一定可以让他离开。
只不过这个办法好俗套,又好狗血,她不想用,而且万一没演好穿帮了,这个男人得笑死她。
想到这,女人脸上郁闷的神情更加深了。
“还在回味刚才呢?”不知道什么时候收拾好东西的男人突然站在了她面前。
他伸出两根手指,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成功吓了她一跳。
嘴里还是吐不出一句干净的话。
“你滚。”她不耐烦的打了他一下。
她敢保证她根本就没怎么用力,没想到对方竟然俯下腰,捂着被打的地方,动作夸张,一副被欺负惨了的样子。
“你这女人也太不厚道了吧,咱俩才刚从床上下来没两分钟,你就要谋杀亲夫了?还使这么大劲儿,打坏了以后你自已动。”
他一脸控诉的看着她,目光幽怨又玩味。
“打坏了我再换一个,你这么轻易就坏了想来也行不到哪去。”淡淡的语气,说完后还给了他一个不屑的眼神。
这下换做林之洲不淡定了,他收起刚刚那副悠闲的表情,脸色变得有点黑,他眯着眼,舌尖顶了顶腮,狭长的目光如炬,直直的看着眼前故意找死的女人。
片刻后,他勾唇笑了笑。
“变聪明了,还跟我用激将法,放心,用不着激我。”他边说边俯身,头靠近女人的耳边。
他故意使坏般朝那莹润洁白的耳尖吹了口气,嗓音低沉,缓缓开口:“我比你更等不及想让你知道我到底行不行。”
他喷洒出的热气晕染着耳后的那一小块肌肤,惹的女人身体有些发颤。
收拾好东西后二人便从医院离开。外面已经漆黑一片,今晚的夜色很好,明月高悬,繁星密布,漆黑的夜空就好似一幅泼墨画卷。
已经入秋的北城,夜晚不再闷热,而是微风轻轻吹拂,姜桥他们并肩走在医院的小路上,晚风吹在身上有点凉。
她裹了裹外套,双手环抱着,走在男人的身边。
他还是中午来时穿的那身黑,姜桥看着那件皮外套,想着肯定很温暖。
她撇了撇嘴,没忍住在心里吐槽了他一番,口口声声说爱她,竟然连件衣服都不舍得借她穿一穿,看不出来她很冷吗?还走的这么快,一点也不知道等等她,好几次她都得小跑着才能跟上,幸亏她今天穿的平底鞋,没有穿高跟鞋,不然肯定得把脚崴了。
这家医院很大,从住院部走到门口得走好长一段路,不知道是不是身体还没恢复过来,姜桥走着走着就开始喘,心跳的特别快。
林之洲回头,正好看到女人站在离他几步远的身后,他几步就走到她身边。
走近了才看到姑娘已经气喘吁吁,小脸红红的,嘴唇微张,红唇不断吐着气。
“才走几步你就累成这个德行了?”
天地良心,他真是纯好奇,完全没有任何嘲讽的意味,不过这话听到女人耳朵里就变了味。
她甩给他一个白眼,也没理他,继续哼哧哼哧向前走。
林之洲站在原地,拧着眉,脸上写满了莫名其妙,他现在是开口就招人嫌了?
也管不了那么多,他快步追上她,停在她前面,把原本臂弯里挎着的包放到脖子里,认命般的弯下腰,示意女人上去。
姜桥一开始还没懂他的意思,等看到男人展露在自已眼前的宽厚脊背时就懂了。不过她并不领情,直接绕过他往前走了。
她走他就追,她走到哪儿男人就堵到哪儿。
“上来吧姑奶奶,老子错了成不?你这整得跟遛狗一样。老子不要脸的吗?”他投降,赶紧道歉,其实心里也知道自已刚刚那句话说的不好听了。
“是你自已愿意当的狗,跟我有什么关系?”她冷哼一声,小脸紧绷绷的,一点都没有因为他的道歉而缓和。
“是,我就是你的狗,但是咱们能不能回家遛,这儿人多眼杂的,搞不好明天又上新闻,这副样子,网友还以为咱俩有什么特殊癖好呢。乖,宝贝,快上来。”
姜桥看着眼前的男人,穿着皮衣黑裤,又酷又帅,本来拽的上天,脾气又大的男人现在却弯着腰耐心哄她,脖子里还挂着她的大包,额头渗出了点点汗水,显得多少有一点狼狈。
不过哄她的时候眼睛又亮晶晶的,目光暖暖的,柔柔的,哪还有平日里薄情冷漠的样子。
姜桥鬼使神差的踮起脚,抬手用袖子轻轻擦去了他额头渗出的汗水。
“你转过去蹲下吧。”
她轻轻爬了上去,双手勾住男人的脖子,他起身,大手牢牢搂着她的臀,防止她掉下去。
背后的女人将脸贴在他的脖子上,还未平复好的呼吸还沉沉的,有点微微的喘。
女人身体最柔软的部分紧贴着他,病房里的一幕幕他现在头脑里还在回味,掌心下的触感仿佛还在,他顿时有些心猿意马。
彼此无言,男人高大的身躯背着一个纤瘦的女人。
即使是在黑夜中穿行,姜桥也没有任何的恐惧,反而内心很安静。
她是漂泊无依的船,而他是宽阔又活泛的洲。
今夜,船顺利泊岸,再也不用在找不到方向的海中孤独游荡。
“小船。”
男人低低的嗓音响起,轻声呼唤她一句。
“嗯?”
女人难得心绪平静的回了他一句。
“你别喘了,还有,手再往下放点。”
他的声音愈加暗哑,好像裹了一层浓浓的欲。
姜桥惊觉,这才意思到自已的手放在了他的喉结旁,随着走路的动作总是不经意的触碰到。
她不说话,悄悄移开了手,心里有点不自在,不知道想到了哪里,小脸又变得红红的,她又往他脖子里更深的埋了埋。
男人察觉到她这一系列动作,低低的笑了一声。
姜桥听到了,这下她的耳朵也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