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得知她抑郁的时候,开始轮番陪着她开解她,直到孩子也就是唐心如生下来,才给她用上治疗抑郁症的药,慢慢地那个对她来说十分痛苦的消息从脑海里撤退,唐家的生活再一次恢复了平静。
那个孩子的走失的消息,也如滴水入海没在这个家里掀起一丝波浪。
……
坐在书房里的杜艳丽好半晌才回神,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顾不得还在泛红的眼睛也下了楼。
客厅里的宸宵见唐国富和杜艳丽相继下楼,聪明的她从唐国富下来时看自已的眼神就已经猜到了两个人去书法谈话的内容和大致的结果。
淡淡地收回眸子,想着一会儿该如何把握主动权。
下了楼之后,杜艳丽依旧走向宸宵那边的沙发坐下,有些冰凉的手紧紧握住宸宵的手,不自觉的开始用力。
只有她自已知道接下来说的话对这个女儿来说是多么的悲凉,之后再想拉着她的手恐怕是不可能的了。
手腕处的痛感,让宸宵不自觉的皱眉,但观察到杜艳丽心情很差的样子,她也只是小小挣扎了一下,见挣脱不开,便任由她继续握着。
依偎在老太太怀里的唐心如心思敏感,第一时间发现了妈妈的不对劲,嘟着嘴不满的指责唐国富:“爸爸,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惹妈妈不开心了,你现在赶紧给妈妈道歉?”
唐国富对这个女儿十分的娇宠,也不介意她如此和自已说话低哄着她:“爸爸怎么敢惹你妈妈生气呢?是你妈妈想起了以前发生的不好的事情。”
唐心如迟疑了一下皱着眉怀疑道:“我们家还有这样的事情吗?我怎么不知道?”
老太太见着小孙女这搞怪的表情,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小小年纪知道什么?一天天就知道装作大人的模样问东问西!”
唐心如对老太太的说辞很不满意:“我再过两个月就过十八岁生日了,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周遭的唐家人都被她逗笑了,连面色一直不好的杜艳丽嘴角都弯了弯。
面对唐家如此的气氛,宸宵有些不舒服,这种感觉并不是她见不得别人幸福,而是她对于唐家人的突兀感。
她本以为这家人不管怎么样都应该先把自已这个外来人处理了,再一家人其乐融融吧!
可久久不往自已这边扯,连一旁的杜艳丽都一声不吭,宸宵打算自已出手。
在打断他们之前她决定还是先给二师兄发个消息的好,以保证今天还能睡回自已的小屋。
恰好唐心如也给了自已一个机会,因为她正在向杜艳丽问起自已的身份。
被提及的杜艳丽心头悬着的那把刀终是落下了,面上扬起的笑容十分苍白,连语气都有些哆嗦:“这,这是你远房,表姐!”
她不敢直视宸宵的眼睛,只是更加用力的将宸宵的手握着好似那样这个女儿就不会离她而去。
宸宵也没有戳穿“远房表姐”这个身份,默认了这个称呼。
对面的唐奶奶和唐劲露出了一副果然的表情,而唐国富狠狠松了一口气,看向杜艳丽的眼神柔和了不少。
其实宸宵也没有面上那样坦然接受了不被亲生父母所承认的事实,她刚回来时杜艳丽表现出来的珍视让她还是很开心的。
即使她对这份感情可有可无,但是被一群人娇宠着长大的孩子又怎么能轻易接受自已被人直观的讨厌呢?
尤其是对方又是那样特殊的身份!
但是手机上二师兄的消息又将她心底的阴霾驱散。
“我就在唐家别墅附近,师傅也在,完事了就出来,我们接你一起回家。”
让宸宵不知道的是,手机那端向华爸爸的别墅里,向华正面对着两个骂骂咧咧一老一少。
自从沈秋硕收到了宸宵的那个消息之后,完全没了往日的沉稳不停地自责:“都这个时间了,小师妹竟然发消息让我去接她,那个唐家一定是让她受委屈了,都怪我在没打听清楚唐家的人品就一味地和她说,她的亲生父母一定也在焦急地等她回家,她才着急忙慌地去了唐家。”
“这个唐家怎么回事,我家小师妹那么可爱,他们怎么能给她委屈受?”
“师傅,要不把你养的那些东西放点出来,给唐家一点教训!”
“不行我得和师兄师弟他们说说,最近有空的回来陪陪咱们小师妹。”
青浅真人这会儿心里也不好受,他虽精通一些道法,但和他亲近的人相关的事情他也没办法探查到,不然他也不会贸然让小弟子下山。
他将小徒儿亲生父母的事情告诉她,主要是考量到这是她的亲缘,如果那人家是好的,还能多一对亲人疼爱,如果不是良人,她也好早点斩断以防影响她的修行。
还有一成原因是他怕小徒儿也和二徒弟一样对亲生父母执着。
可自从知道小徒弟自已回家了,他总觉得心里不踏实,要不然这个时间段他也不会在这里了。
连续看了几条沈秋硕发在群里的消息,再反观此时的唐家人,宸宵心上笼罩的那层枷锁,仿佛一下子就不存在了。
轻咳一声,将所有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后,宸宵大大方方地说出了自已的诉求:“唐先生,唐太太,不知介不介意我们私聊一下?”
“表姐,不能在这里说吗?”唐心如眨着无知的大眼睛问。
老太太没觉得有什么奇怪,定是要钱的事情,哪一次杜家那边来人都是一样的操作。
她不想这样的事情打扰到她和小孙女亲昵,摸着小孙女柔软的发丝好意的帮宸宵解释道:“私下聊的事情当然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了,怎么能让所有人都听见呢?”
“啊!哦!”唐心如也乖巧地没有再继续追问。
“那我们去书房说吧!”唐国富巴不得不将这件事情公开出来,现在宸宵提出这样的要求,他怎么可能不答应。
杜艳丽在听到宸宵叫她唐太太的时候,心中忍不住的泛酸,但她都做了那样的事情,又有什么资格去要求宸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