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艳丽这才知道,“宸宵”原来只是女儿的小名,全名叫做“沈辰宵”。
恍惚间她想起自已和丈夫给她起名字时的纠结,既要好听,还要寓意好,两个人可是花费了不少心思在起名上。
最后他俩定了“唐心萱”这个名字,“萱”有美丽,快乐,坚强之义,代表了他们对女儿美丽和朝气的期许。
现在女儿长大了,如她期许的那样美丽,可这一切在刚刚已经同她没了关系。
在这一刻杜艳丽再一次体会了那种刻骨的剥离感!
那种感觉就像是把自已身上的肉割下来一块一样,痛彻心扉。
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的事实,也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走下去。
一次又一次放弃自已的孩子,作为一个母亲她可真是失败啊!
可事已成定局,自已又能做什么呢!
宸宵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今后她们互不打扰才是彼此最好的状态。
沈秋硕将签好的协议收起来,好心情地朝着沈夏言道。
“小师弟,该你上了!”
沈夏言即使不快,也收敛着心中的不爽,“我先看看你最新的检查结果。”
唐国富将早就准备好的检查报告呈上,唐心如此时也不再满脸狰狞,而是忐忑地坐在唐国富的身边。
屋子里的唐劲听见外面安静了下来,一直很担心唐心如状况的他,这时也扶着唐老太太走了出来。
唐老太太此时的状况肉眼可见的不好,面色苍白好似生了大病一样。
沈冬暖一见老太太这个样子,顿时就不乐意了,这老太太这会子出来,不会是想蹭医生吧?要是她一会儿装出一副不行的样子,那她弟是救还是不救啊?
要是不救,老弟心里定是过不去,毕竟医者父母心嘛!这要是救了,那他和家里人应该要糟心死了。
哎呀呀!她一定要想出一个好办法来!
沈冬暖预想的事情终是没有发生,老太太出来的时候,正好沈夏言已经开始检查唐心如身体状况了。
老太太哪儿顾得上其他的,一副好奶奶的姿态,极为认真地盯着沈夏言的一举一动,生怕沈夏言说出个不好的结果。
一番检查下来,沈夏言又问了些唐心如平时的感觉,几轮对话下来,唐家人对沈夏言的尊敬又上了一个高度。
唐心如的病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他们一家人见了大大小小不下几十个医生,他们从没关注过沈夏言询问他们的问题。
尤其是沈夏言说出来的一些感觉,唐心如觉得太对了,因为自已身上确实出现过这样的状况。
比如沈夏言说到的失眠、头晕、记忆力减退等,这些都是她经常遇到的问题。
每次出现这些症状的时候,她都觉得可能是自已身体出了什么问题,但又不确定具体原因。
之前,她曾向医生咨询过这些问题,但那些医生却总是说造成这些症状的原因很多,如果想查清楚,必须要进行重重检查,可是检查结果摆在他们面前的时候,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有些医生甚至直接告诉她:“我才疏学浅,实在看不出来你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沈夏言思索片刻后,开口说道:“唐小姐的病情虽顽固,但也不是完全无法医治。不过,治疗过程可能会比较漫长,需要你们家属的积极配合。”唐家人听后,脸上露出了欣喜若狂的表情。
唐老太太连忙握住沈夏言的手,感激涕零地说:“谢谢神医!只要能治好我孙女的病,我们一定全力配合!”
唐国富听着沈夏言不轻不慢的语气,以及细致入微的询问,还有女儿时不时焦急地应和着沈夏言,给他一种好像他们好似关系很好的感觉。
但现实是那只是他的错觉,眼前面面俱到的沈医生因为今天的事情,只会站在他们唐家的对立面,这种认知让他很痛心。
沈夏言已经能断定唐心如是先天不足引起的脏器早衰,这些年杂乱的药物使用,已经让她的肾脏不堪重负。
寻常的器官移植只是权宜之计,如果不能解决不足之症,后续依旧会出问题。
可刚刚还温文尔雅的男人话语一转,看似不经意地问起那个窝在沈冬暖旁边事不关已的宸宵。
“小师妹,你的应对之策是什么?”
听到有人叫她,宸宵恍然应声,语气还有些不耐:“啊!师兄,不是交给你了嘛!你自已解决!”
沈夏言听着宸宵这没良心的发言也不恼,耐心地继续问着他之前的问题。
宸宵短暂愣住,哪儿还能不明白,她这个小师兄打的是什么主意。
眉眼间闪过一丝温暖,这才不紧不慢地交代了出自已的治疗方案。
“正如小师兄说的,能治但是耗费时间。药灌多了,对本身就有害处。老话儿说‘是药三分毒’可不是骇人听闻,唐心如常年吃喝这么多中西药,身体自身的保护机制早就产生了抵抗。
作为医者,我可以负责任的说,在药物份量上或多或少的添加,药的成效很容易被混淆,甚至可以使其成为毒药,长此以往人体自然就遭不住了,结果就是毒发而亡。”
说完宸宵求夸地看向沈夏言,希望得到他的肯定。
在沈夏言眼里此时的宸宵就像是一个抓到老鼠的小猫咪,摇着尾巴在求夸。
看在这家伙传达的内容是他所想的那样,勉强给了宸宵一个赞赏的眼神。
俩师兄妹之间的互动没有刻意隐藏,要是唐家人多停留一些注意力在两人身上或许就能发现。
可惜唐家人此时满心满眼都在唐心如身上。
他们怎么都不会想到,这些年不见效的治疗,反而害了他们的心肝宝贝。
片刻后,唐国富哀求着沈夏言一定要想办法治好唐心如,不管耗费何等代价。
沈家人听到这里,集体讽刺地笑了。
不过他们心情却不是很坏,与其让小师妹回到这样的家里还不如留在他们东西两院做小娇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