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命的自然往死里逃,长风军最快的一支小队都未能将教帮追上。
许安随和楚彦之先追上的长风军。
“你们先回去,这边有我们。”
众将士听令调转马头,
许安随吹了一声鸟哨,只见美娇娘在空中一阵旋转,接着像颗天外飞星一般直冲着教帮俯冲了下去。
金雕的爪子极为锋利。
教帮边跑边躲闪。
金雕占着高空的优势每一爪子下去必要带些肉上来。
教帮护住了脑袋便护不住身体,
这样的猛禽一只就足够难缠,何况这里却有俩。
两只大金雕配合极为默契,一只攻完另一只攻,
最聪明的美娇娘甚至知道斩将先斩马的道理,一个振翅扑到马的面前一爪子下去便将马的眼睛掏了出来。
马疼得厉害,一个扬蹄差点将教帮掀落马下。
教帮勒紧了缰绳调整姿势。
再度用力夹马肚子那马却因为太过疼痛根本不听指挥,只不停的来回打转,一阵阵嘶吼,鼻子狂喷着白气。
“好孩子,辛苦了。”
许安随又吹了一口鸟哨,美娇娘和磨牙完成任务双双飞离开。
“美娇娘是名好战士。”
“磨牙也不错。”
许安随和楚彦之并肩齐驱与教帮的距离越来越近。
教帮见这马不中用了,连忙翻身下马以蛇形的迷踪步伐快速钻进了枯树林中。
树林地势并不平坦,且地面白雪皑皑无法驱马行驶。
许安随和楚彦之将马留在林子外,三五下跟着钻进了林子里奔着教帮逃离的方向追了过去。
“我从这边走。”
“嗯”
许安随点头,明白他有包抄之意。
他们三人的轻功都了得,却以楚彦之的更胜一筹。
踏雪无痕说得就是他,楚彦之在树干之间不停的穿梭,预测了教帮的行动轨迹,早教帮一步到达了他的下一步落脚点。
教帮一个急停,反应也够快,立刻调转了方向。
身后的许安随及时插上,死死的堵住了他的退路。
“今日我要回家,拦我者,死!”
楚彦之大笑,
“你家?
你家在漠北呢,我保证会送你回老家。”
“你…你是谁?报上名来。”
教帮抽刀向楚彦之砍去,
许安随左右脚借力腾空至教帮头上,赤日猎枪当头,至上而下将那一刀压了下去。
“接着!”
许安随见楚彦之没有兵器,她将自已的霜月剑扔给了他。
楚彦之若获珍宝,竟爱不释手的端详起霜月剑的剑体,
“果然是好剑!”
对付北鞍人自然要用赤日。
尽管赤日的枪体对于许安随来说太过沉重了,可这是赤日封枪的六年来第一次见到敌人,
这祭枪的第一滴血必须是他北鞍人的。
更可恶的是这帮人贼心不死,竟然又将阴诡之手伸人长风军,
许安随想想便觉得后怕,若是真让他们得手了那长风军岂不是重蹈了许家军的覆辙,
若大胜失去了长风军,离亡国当真也就不远了。
北鞍人残暴,自不会善待大胜百姓。
届时百姓流离失所,寄人篱下,受人奴役,暗无天日。
一想到这里,许安随打了个冷颤,冷颤一出,全身忽又燃火了一般热血如岩浆般汹涌。
“大胜岂是你等北鞍达子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
有些地方来了便是断头路,他日做鬼别忘了给你那些北鞍弟兄们托梦,
告诉他们不该去的地方别去,不该觊觎的东西不要觊觎。
拿了别人的东西终究要还,比如掉进大海的东西,潮浪总会再将它送回岸上来。
比如你造的血债,早晚有一天要用你的血来偿。”
赤日在许安随手中如蛟龙出海,将地上的白雪掀得漫天飞扬。
每一个招式都奔着要害,教帮吃力的抵挡根本无法还击,自保都很勉强。
许安随的招式很奇怪,并非哪门哪派,也看不出路数。
感觉像野路子,却又极为灵活变化莫测。
她的武功都是素心师父那几个蓝颜知已东教一下,西教一下。
不过练成了素心神医的一套独门秘籍心法,打通了各处经脉,让周身真气畅通无阻。
许安随对这一块异常的有天赋。
武学秘籍什么的几乎一点就通。
她甚至还会将不同武学派别的固有招牌招式融会贯通,
久而久之就形成了自已一套独特的剑法。
没人猜得透她的下一招是什么,所以跟她交手时候只有挡的份儿根本无暇进攻。
教帮几个回合下来完全被许安随压着打,好歹他在北鞍也算得上高手,却让一个黄毛丫头打得毫无招架之力。
一旁的楚彦之靠在树上将霜月剑抱在怀里。
他不免一笑,看来自已是个多余的,此处根本用不到他。
教帮反手抛出了一把白色粉末。
楚彦之立刻挺身万般紧张起来。
许安随嘲笑般的挥了挥手将烟雾驱散。
“雕虫小技,小人伎俩。”
教帮终于知道自已败在哪个环节了。
原来这许家幺女百毒不侵,那些迷药对她根本没有作用。
这也就意味着他和林玉霖以及沙小二的对话她都听得一清二楚。
这与一场毫无保留的坦白局有什么区别。
教帮恨啊,悔啊,真想狠抽自已一嘴巴。
轻敌的代价竟然这般惨痛,多年苦心经营了一遭,却因为最后关头太过得意而功亏一篑。
教帮有那么几秒钟愣了神儿。
许安随见状长枪一出,那枪头劈风断雨一般径直的穿入教帮的肩胛骨,直至将他死死的钉在树上。
教帮一声闷哼,好歹也算个爷们,没大喊大叫,更没求饶。
楚彦之鼓了鼓掌咯吱咯吱踩出一排新的脚印走到许安随身旁。
“走吧,该有个了结了。”
许安随点点头。
“嗯,走。”
教帮被反绑了双手扔上了马背上。
楚彦之拍了拍手一脸嫌弃的说,
“我不与他同马而行,我嫌他脏。”
楚彦之得意的偷笑,总算有个机会二人可以同马而行。
“好。”
许安随答应得干脆,楚彦之窃喜,
“果然不扭捏的姑娘就是好,这才叫大方得体,比那些空守着一堆破礼教看似知书达理内心却拈酸刻薄的女子好上千倍万倍。”
“那我跟他乘一匹马。”
许安随二话不说飞身上马。
教帮趴在她身前的马背上,姿势极为难受,压的胸腔几乎喘不过气来。
“驾~”
许安随马鞭一扬,马蹄如生烟了一般。
教帮被颠得吐了一道,
没死在赤日的枪下,却要死在这马背上,
而且还是和一名与自已女儿一般大的女子同乘,
当真是里的外的全都丢尽了,不如一刀抹了脖子算了。
楚彦之在风中凌乱了许久。
晃过神来许安随俨然已经跑远。
“这姑娘…这姑娘理解能力不行啊,
我还得好好再教教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