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宗叹了一口气,“这次比武很关键,不仅冶金方面的领导来,还有其他各部委的领导,保卫科三个大队,一大队实力最强,要是他们这次赢了的话,我和你段哥可不好做了!”
这倒也是,这可是在直属领导面前比武,关乎着太多的事情。
“段哥,这种事你比我有人脉啊!”
段源气呼呼的给了李四麟胸口一拳,
“民兵,民兵,你耳朵聋了,我要是能从军中调人,还用得着你!”
呵呵,李四麟也没生气,这话倒也是真的,他要是从军中或者工安方面找人,那不就是弄虚作假吗。
即便是退伍的也不太合适,瞒不住的,民兵中的民也是非常重要的!
真以为上面是傻子啊,你临时调人其实也说不过去,但怎么也比认输强!
不过段哥也不至于找不到人啊,找自已干嘛。
看见李四麟的笑,段源很无奈,
“街面上能打的倒是不少,身家清白的没几个,何况我的那些朋友都不太适合参与到里面,蒋哥、李哥那边倒是有几个高手,可是看了看,总觉得差点意思,拿第一够呛。”
“巴图就是着急走,要不然就让他出手了!”
这话没错,巴图那个体格,外加上那行走之间的架子,绝对是博克高手!
他看李四麟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更来气了,直接吼上了,
“你别给我装啊,我之前还不知道,京钢比武你二哥第三!”
李四麟惊了,脱口而出,“我艹,怎么搞得才第三!”
这话真的有点装逼了,京钢四万民兵,能排第三什么概念。
李怀德点了一根烟,“第一是保卫科的科长,第二是副科长!”
怪不得呢,李二虎虽然不如老大,老四厉害,但也是好手,这么一看,这里面有人情世故啊。
“麟子,帮帮哥哥,我要是找家里人出面,那实在是太丢人了!”
李怀德将盒里的烟散了一圈,“一个正式工名额,还有四麟兄弟,今天装修的工程队和我说了你的要求,你那个房子我管到底,木材之类的我去联系!”
“放心,毕竟是内部比武,不会出人命的!”
李四麟似笑非笑,这可是卖命啊,加入轧钢厂的民兵队,自然会有正式名额,所以说看似是两个好处,其实只有一个!
而另一个装修就算是加上家具无非三四百到头了,何况李四麟并不想在这个事情上让李怀德负责。
人多眼杂,名额无所谓,可是这个事早晚是个雷,说真的要不是囊中羞涩,他连修缮房子的钱都会一点都不少的交给轧钢厂。
人他有的,如果说高手的话,都不用想,阿湖最合适。
如果把阿湖从木材厂调过来,再从家里找一个人顶替,也不会耽误事。
别看木材厂侯科嘴上说阿湖这个钉子功夫了不得,可今天和阿湖聊了聊,基本没怎么用。
人家只不过是客套而已,有个能打的就行,非得用钉子吗。
何况阿湖还有个缺点,那就是人太固执,做事不够圆滑,李四麟在木材厂表面上和侯科是称兄道弟,可实际上就是那么一回事,双方没啥交情。
阿湖再不会来事,很难混出头,如果真的会来事,侯科早就找李四麟了提转正的事情。
这只不过是一个利益交换而已。
何况明年李四麟在哪自已都没准,要知道明年可是有学徒工都被劝退的!
如果到了轧钢厂那可就不一样了,李四麟很清楚阿湖的实力,和他二哥比也丝毫不逊色多少。
比武拿个好名次,再加上段源的照顾,那就会非常顺利的转正,省去了很多事情。
李怀德并不是特别着急,可段源急啊,这涉及到他如何打开局面的问题。
“四麟,帮哥一个忙!”
看来段源是真着急尽快的打开局面啊。
李四麟本想着能讹李怀德一把,可既然段哥都这么说了,只有答应下来了,
“我那个侄子,段哥你也见过,实力比不上我和我大哥,但绝对不弱于我二哥,他现在在木材厂,还没转正呢,手续好操作!不过我也得问问,八九不离十吧。”
“真的假的!”
段源见过阿湖,他倒不是不相信李四麟的话,可这件事事关重大,绝对不能马虎啊。
李四麟一看怀表,现在已经九点多了,叫人过来也不合适。
“段哥,你找时间,安排个手底下硬的人,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李怀德是个精明人,知道段源是真着急了,他们这种二代,要混日子也就罢了,如果真想做点事,那一定要做成。
这次要是不成,以后也许下半辈子就真的混日子了,资源是有数的,给你机会你要是抓不住,那就只能倾斜到别人身上了。
段源有哥哥,不是只有他自已。
这种情况他必须得开口,
“四麟,木材厂那边的名额我去办,名额还给你,装修的事情不管成不成,我都负责了。”
既然要给人情,那还不如一次性给个够,稀稀拉拉的没什么意思。
“段哥,你都开口了,我还说啥,只是阿湖的房子是木材厂的,你们自已操作,工作名额我就不要了!”
李四麟丝毫没有犹豫,爽快的说出这番话。
段源这下激动了,“还是自家兄弟啊,放心,哥哥我绝对不亏待你!房子给他留着,要是嫌弃小的话,我给他换大点的地方!”
他自然是高兴啊,作为一个二代,面子是肯定要的,今天李四麟算是给足了。
眼下已经快十点了,李怀德明显喝多了,稍微有些控制不住自已。
“呼,呼!”
连续喘了好几口粗气,眼睛彻底红了,随口喊过食堂的主任,不过这时还能看出李怀德还是有些自控力的,在看到食堂主任进来的那一刻,又挥挥手让他离去。
作为同道中人,李四麟对这种色眯眯的眼神太熟悉了,要是换做前世,下一个节目就是商K,最后就是某某宾馆。
“不行,我实在是喝不下去了!”
李怀德今天战术还是有些失误,本以为蒋宗会跟他一伙,可万万没想到,蒋宗这是抱着段源大腿不撒开了。
巴图几个人早就走了,他毕竟在轧钢厂时间还有些短,值得信任的人还不多啊。
这下是吃亏了,好在还勉强保持冷静。
段源也喝得差不多了,醉眼朦胧,非得要自已开车。
那怎么行,出了事谁也担待不起,蒋宗本打算找个人给他开,结果段源死活不让,嘴里嚷嚷着,
“艹,你丫瞧不起我!”
最后没办法,还是让段源打了一个电话,过了小半个点,就来人了。
司机和李四麟好不容易将醉酒的段源搞上车,在车快到大白楼的时候,段源晃晃脑袋,
“不行,我要吐,这是我爹的车,可不能吐他车上,会打死我的!”
说罢赶紧让司机停车,李四麟不放心啊,跟了下去。
段源走路都有些不稳了,一直走到一个破败的宅子跟前,才止住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