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淮茹啊,真是多谢了。”何雨柱脸上带着一丝客套的笑意,伸手接过了那篮子果子,心中却暗自防备。他随口问道:“不过今儿个不太像是来送果子的,咋的?有啥事儿用得着我帮忙?”
秦淮茹微微一怔,随即垂下眼帘,轻轻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抹委屈的表情,声音也低了几分:“唉,雨柱哥,你这么说,可真是让我觉得寒心。送个果子,竟然也能让你觉得有别的心思。”
她这一副无辜而受伤的模样,倒让何雨柱一时有些愧疚。但他清楚,秦淮茹总是善于利用人心的弱点,表面上看似无害,实则步步精心设计着一切。他明白,一旦松了口,自已的退让就会被她当作理所当然的机会。
“哎呀,淮茹,不是我不信你。”何雨柱干笑两声,假意关切地说道,“咱们住在一个院儿里,互相帮衬着也是应该的。你也知道我脾气直,有啥事你尽管说,我能帮的肯定帮。”
秦淮茹抬头看了看他,眼神中闪过一丝微妙的情绪,似乎想要抓住他话语中的某个破绽。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柔声说道:“其实也没啥大事,家里最近日子有点紧,孩子们都快开学了,家里开支确实吃紧。”她声音越发轻柔,仿佛自责又无奈,“只是想找你借点儿周转的银子,等发了工资就还你,不耽误你的。”
果然,何雨柱心中暗暗叹气,这些话他并不意外。秦淮茹家境困难确实是事实,但她的困难大多源自于她的精明算计。他曾帮她渡过好几次难关,可每次她总是口头答应偿还,最终却不了了之。
“唉,淮茹啊,不是我不愿意帮你。你也知道我自已也是厂里一普通职工,每个月那点工资,还要应付自已的生活开销。”他委婉地说道,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但眼神却已不再那么轻易妥协。
秦淮茹抬起头,看着何雨柱的表情,嘴角勉强地扬起一丝笑意,轻声说道:“我知道,雨柱哥你平时也不容易,我只是一时没了别的法子,才想起来你。算了,或许我真该另想办法。”她转身作势要走,语气中带着一丝自怨自艾的意味,仿佛因为何雨柱的拒绝而倍感失望。
何雨柱见状,心里又是一沉。这种委屈离去的姿态他再熟悉不过了,她每次采取这种策略,往往会让自已不得不心软。可他心中清楚,这次绝不能再轻易被她左右。他轻轻叹了口气,缓声道:“淮茹,你也别怪我冷淡,只是有些事,咱们得量力而行。毕竟,靠别人帮,终归不是长久之计啊。”
秦淮茹听了这话,眉头轻轻一皱,显然有些不悦。她心中暗自嘀咕,何雨柱向来不是一个冷漠之人,尤其是对自已,她多年来早已熟知他的一些软肋。然而这一次,他竟然硬起心肠来,似乎不打算被自已的话打动。她心里有些懊恼,但很快转而冷静下来,决定采取更温和的策略。
“雨柱哥,我明白你的意思。”她勉强笑了笑,声音变得更加柔和,“这些年你帮我不少,我心里是记着的,只是……哎,有些事情我也无能为力啊。每次孩子们望着我,我真是心如刀割。”
她的眼中泛起一丝泪光,声音哽咽,像极了无奈的母亲,既哀伤又无助。何雨柱看着她微微红润的眼眶,心中一丝愧疚升起,可随即被他压了下去。他知道,这次必须坚持自已的立场,不能再陷入她的苦情戏中。
“淮茹,我理解你的苦衷。”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尽量放缓语气,避免自已显得过于冷漠,“但你也知道,院子里的大家各有难处。你若是碰到其他方面的事,找我帮忙我义不容辞,只是金钱上的事,实在为难。”他最后一句话带着一丝坚定,表明了自已的态度。
秦淮茹咬了咬唇,脸上闪过一丝失落的神情,随即轻轻点了点头,故作大度地说道:“嗯,雨柱哥,我明白的,是我唐突了。这篮果子你收着,算是我一点心意吧。”
她转身朝门外走去,走得略显仓促,仿佛生怕何雨柱再说些什么。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何雨柱心中松了口气,却也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他并非铁石心肠的人,但他深知秦淮茹的个性,一次退让,就意味着更多的妥协。他知道,自已只能保持适当的距离,既不完全拒绝她的示好,但也绝不会轻易被她的言语左右。
何雨柱站在原地,目送秦淮茹的身影彻底消失,心头那一丝隐隐的不安却依旧挥之不去。她来得突然,走得也迅速,短短几句话里,她的情绪波动变化之快,让他难以琢磨。秦淮茹这个人,从来不做无用的举动,更不会仅仅因为寻常的窘境便来求助。即便是看似微不足道的细节,她也可能将其转化为某种隐秘的图谋。
他缓缓叹了口气,眼中露出一丝坚决:无论如何,这次绝不能掉以轻心,得摸清秦淮茹的真正意图。
在厂里的那些年,何雨柱见过太多像秦淮茹这样擅长交际的工友,他们往往在表面上看似对人温和和善,暗地里却步步为营。工厂并非只是简单的工作场所,更是一个复杂的小社会,工人们各自盘算,时刻紧盯利益的流转。稍有不慎,就可能被人套上话,成为别人争夺资源的棋子。
“秦淮茹……”他低声念了念这个名字,仿佛品味着其中的深意。忽然间,他下定决心,想要弄清楚她的来意。他决定从几个老友处旁敲侧击一番,获取更准确的情报。
想到这里,何雨柱眼神一凛,迅速迈开步伐,往厂子里走去。他一边走,一边仔细回想着秦淮茹的话语和神情,心中暗自推测她话语中的蛛丝马迹。她每句话都似有深意,特别是提到‘孩子’时,语气忽然加重,眼神微微一动,像是刻意在引导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