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说爸妈什么时候来接我们啊,都等这么久了。”林决眨巴着眼睛,小声嘀咕,看向哥哥林凌。
“应该要不了多久,爸妈都很辛苦的,刚出完任务就要来接咱们,我们要体谅他们,等等吧。”林凌面带笑意,轻抚着林决的脑袋,回应道。
林决有些失落,他知道爸妈是人民警察,最近淮城又不太安稳,每天都有事故发生,他也知道应该体谅爸妈,但小孩子的心事藏不住,情绪总是写在脸上。林凌看出弟弟有些难过,可他又何尝不想快点见到爸妈呢。
林凌已经上了初中,已经有了明辨是非的能力,他不会像弟弟一样任性,爸妈守护身后的人民群众,而他,要守护自已身后的弟弟......
良久,一对夫妻出现在马路的对面,林决黯淡的眸子亮了起来,拉着林凌向着对面的爸妈招手。
天空愈发变得红艳,走出校门时是下午,见到爸妈时,晚霞已经氲满了周遭的事物,人们的脸也变得红艳。两个孩子看着走向自已的爸妈,满心欢喜溢于言表,画面好似在这一刻定格。
林永跃来到孩子面前,挠了挠头,面露难色:“对不起啊,让你们两个小家伙等了这么久。”一旁的陈凤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嗔怪道:“让你早点,偏要确定名单,让咱们儿子等了这么久......”
林决和林凌就这么看着爸妈你一句我一句吵着,虽是吵闹,但十分温馨。
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前面那一家子快跑啊,大卡车失控了,撞过去了,还愣着干什么啊!!!”
林永跃,陈凤一惊,转头看向失控撞来的卡车,先是用力将离得较远的林决推走,然后抱着林凌向一旁扑去,夫妻二人都是警察,行动还算迅速。
林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但是看着爸妈和哥哥已经偏离了卡车的方向,心中一喜,可偏偏原本失控的,直线行驶的卡车,方向改变了,撞向了三人。
“呼”一声,卡车贴着林决疾驰了过去,随之而来的是两道闷响,卡车停了下来。
林决愣住了,瞳孔猛地一缩,双唇颤抖,牙齿打着颤,“爸!妈!哥!”林决已经近乎崩溃,吼叫着奔向车前。
陈凤已经倒在血泊之中,不省人事,而林凌在被卡车撞到时被林永跃紧紧抱住了,现在躺在了一边,反观林永跃正用手紧紧抵住心脏,怒目狰狞地望着卡车的方向。
林决的眼睛好似被灼烧了一般,一股暖流刺激着全身,血液好似沸腾了一般让林决痛苦不已,渐渐的,耳畔出现两道声音,林决认识那道浑厚的男声,那是林永跃的声音,但另一道透着些许阴柔的声音却不得而知。
“一个普通人被撞成这样都不死,你果然有问题,如果你不救那个孩子,或许现在不会这么狼狈,可惜......”
“呵呵,若不是我用不了罡气,现在躺在这里的就是你了。”
“哦?让我猜猜你是哪个势力的......嗯,鬼堂吗?不太像,毕竟鬼堂主修的血煞之气可不会被秦广王的鬼牌压制啊,对吧?”
林决听出了那人语气之中的唏嘘,心中焦急,林永跃沉默了,不再回答。
体内的痛感渐渐消失,林决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父亲倒在地上,拼死抓住另一个男人伸入他身体的手。“爸!你怎么了!”林决跑了过去,死死住那个男人的衣服。
“林决!你......咳咳”
“闭嘴!”那男人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林永跃面色铁青。
“你个混蛋!住手!不要伤害我爸爸”林决急了,对着那个男人拳打脚踢,可一个小孩,就是使出浑身解数,又怎能伤害的了一个成年“人”呢?
“哈哈哈,哈哈哈,好一出父子的煽情好戏。”男人大笑着,摸了摸林决的头,笑眯眯地说道:“小朋友,你要记住,蜉蝣撼树是不可能的,在没有实力之前,面对未知的存在,只能低头,我期待着你的成长,永远的在仇恨和恐惧中活着吧,哈哈哈!”
林决的眼眸对上了男人涣散的瞳孔,只感觉如坠冰窖,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男人看到林决这个反应,松开了伸入林永跃身体的手,半蹲下身子,贴着林决的耳朵,呼出一口寒气,笑着说道:“你现在还不能死,一定要好好活着啊,威风凛凛的一殿阎王蒋子文,你的鬼牌,我收走了。”
男人离开了,林决怔怔的站在了原地,像是失了魂。
“林...决”,宛如惊雷乍起一般,这道声音叫醒了他,林决看向倒地不起的父亲,豆大的泪珠再也忍不住了,从稚嫩的面庞上滑落。
“爸爸!我一定救你!爸爸!我.......”
林永跃为林决拭去脸上的泪水,挤出一抹笑容,道:“乖,阿决不哭,爸爸妈妈会离开一段时间,你和林凌一定要好好生活,今天过后,淮城应该就太平了,咳咳......”
“不要!爸爸妈妈不要离开!你们不要离开!我还要吃好多好吃的,我还要好多玩具我,我...我还要爸爸妈妈!”林决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着。
林永跃看着他,就这么看着他,林永跃笑了,两行清泪流出,喃喃道:“我真的是个不称职的爸爸啊,连鬼牌【懒惰】也没留住......”
傍晚的风依旧清凉,可红艳的霞光渐渐消散了,随之救护车的到来,人群也慢慢消散了。
“唔...发生了什么。”林凌醒来了,望着林决问道“阿决,爸妈呢,他们应该没有受伤吧。”
林决背对着哥哥,沉默了一会,转过身去,抬起头,刚想说话,却发现另一个的身影,对上了那涣散的,灰色的瞳孔。
“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林决。”
............
“黑夜给了我黑色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
“呼...呼”林决从床上惊醒,汗水已经浸湿了他的衣服,也没看是谁的电话。
“该死,又是这个梦。”林决捂着头,表情痛苦,喃喃道:“爸,妈,你们究竟在哪?”
一通神游后,林决看了看手机上的未接来电,上面大大的俩字“东爷”
“坏了!东爷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