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之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
“证据?自然是有。”
他轻轻拍了拍手,殿外随即有侍卫步伐稳健地步入,手中托着一个精致的木匣,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所有人的心弦上。
木匣被恭敬地置于皇帝面前的龙案上,顾衍之微微欠身,声音清冷而坚定:
“陛下,此乃微臣搜集的铁证,足以证明苏大人所言不实。”
昭文帝打开木匣,脸色一黑,
“朕待你不薄,你竟敢如此……”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充满了失望和愤怒。
苏汀洲瞬间脸色惨白,大邶朝不允许在朝官员行寻花问柳之事。
完了!
立马“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
“陛下饶命啊!老臣一时糊涂,犯下大错,请陛下恕罪啊!”
各种求饶的话如竹筒倒豆子般说出了来。
此时,方才赞同苏汀洲提议的大臣站出来帮腔,只言片语便被顾衍之截断,
“倒是本王疏忽了,竟将田尚书遗漏了。”
田尚书冷笑一声,自信开口道:
“摄政王,你说话可要讲理啊,老夫乃朝中重臣,从未去过那烟柳之地”
他可不像苏汀洲那般管不住下半身!
顾衍之故作疑惑
“本王何时说你去过此地了?”
“你!”田尚书瞬间气结,用力甩了甩衣袖。
顾衍之缓缓踱步至田尚书面前,
“可……田震中,身为礼部尚书,本王向来敬重你恪守礼法,怎料你私下里却是另一番光景。那些个‘孝敬’你的银两,可还温热?”
言罢,几名侍卫应声而入,手中捧着几封密信与账本,正是田尚书收受贿赂的铁证。
田尚书见状,双腿一软,险些瘫倒在地,双手慌乱地摆动着,语无伦次:
“陛下,误会啊!这都是诬陷,臣冤枉啊!”
他慌张地环视四周,却发现平日里那些或点头之交或交情甚笃的同僚们,
此刻都纷纷避开了他的目光,无人敢为他开口求情。
顾衍之嘴角微扬,继续说道:
“陛下,苏丞相与田尚书身为朝廷重臣,却知法犯法,此罪当诛。若不严惩,何以服众?”
昭文帝心中虽有不满,但也知道顾衍之所言不假。
他狠狠地瞪了苏丞相和田尚书一眼,厉声道:“你们二人可知罪?”
苏丞相和田尚书叩头如捣蒜,齐声回道:“陛下饶命!臣等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昭文帝沉默片刻,最终决定道:
“念在你们过往功绩的份上,此次便从轻发落。罚俸三年,以儆效尤。若有再犯,定不轻饶!”
顾衍之冷笑一声,不急,慢慢来!
昭文帝的身影在龙椅后略显踉跄,他强忍着胸中翻腾的气血,目光复杂地掠过顾衍之,那眼神中既有无奈也有忌惮。
未及多言,他匆匆起身,宽大的龙袍袖摆拂过案几,带起一阵风,
“摄政王顾衍之,朕命你协同尚书令李大人之子,李辰风,三日后代表我大邶,以最隆重的礼仪迎接东陵国使团。此任非你莫属,望你能不负朕望。”
昭文帝的声音虽竭力保持平稳,却仍难掩其间的疲惫与紧迫。
顾衍之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他缓缓起身,躬身行礼,声音沉稳有力:“臣遵旨,定不负陛下所托,确保东陵使团安全抵达,彰显我大之威仪。”
……
……
但踏入府邸的那一刻,一股温馨而熟悉的气息悄然包围了他。
厨房里,炉火正旺,蒸汽缭绕中,苏向晚的身影显得格外忙碌而小巧。
她身着淡雅的衣裙,发髻松松挽起,几缕碎发不时垂落在额前,被汗水微微濡湿。
双手在案板上翻飞,时而切菜,时而搅拌,
案板上散落着几片切得大小不一的蔬菜,锅里的汤似乎也因为火候过大而微微溢出,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伴随着一股焦糊味悄悄弥漫开来。
铲与铁锅碰撞发出“当当”的声响,时而溅起几点油花,让她不得不连连后退,裙摆也因此沾上了几点油渍。
在一旁指导苏向晚的下人们看到顾衍之正欲出声,被及时制止住了。
他悄然走到苏向晚身旁,可苏向晚太认真,竟没有发觉。
看着苏向晚越忙越乱,顾衍之不禁哑然失笑。
听到笑声,苏向晚回头,调侃道:
“哟~哟~哟!怎么现在才回来啊?”
顾衍之遣散众人,回答道:“被几个蚂蚱耽搁了些时间”
苏向晚诧异:“你之前不都是不屑于和他们周旋的嘛?”
苏向晚放下锅铲比划起来
“想当初你在陛下面前可是不避锋芒的”
可以说是,烂命一条就是干!
顾衍之笑了笑
“今时不同往日”
如今我不再是孤身一人了
“对了……今天你去哪儿了?”
苏向晚收起笑容,说了今天发生的事。
……
……
月光透过窗棂,洒下一片银辉,给这静谧的夜晚添了几分柔和。
饭桌旁,苏向晚与顾衍之对坐,刚放下碗筷,气氛还沉浸在温馨的余韵中。
突然,门外传来杨管家恭敬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
“王爷,尚书令之子求见。”
话音刚落,一位身着华服,风度翩翩的男子冲了进来。
月光映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更显英气逼人。
“衍之!我来了。”
目光苏向晚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礼貌地拱手作揖:
“王妃安好。”
苏向晚点头
顾衍之沉声道:“深夜至此,所为何事?”
李辰风撇了撇嘴,摆手道:“我父亲与你素来不和,自然只能趁此时悄然前来了。”
见顾衍之不说话,他正了正脸色:
“我此番前来是为了东陵国使团一事”
……
书房内灯火通明,三人围桌而坐。
案上铺展着详尽的地图与图纸,旁边堆满了关于外邦使团习俗与喜好的书籍。
李辰风开口道:“此番迎接,需考虑安全细节。沿途需增设暗卫,确保使团安全无虞。”
“我得到消息,此番东陵国使者来访,似乎有意试探我们的底线。”
边说边从案上取过一幅地图,缓缓展开,指尖轻轻划过北疆的蜿蜒边界线。
“尤其是他们对这片区域的详细询问。东陵国近年来国力渐盛,边境摩擦不断,此行怕是不止和亲那么简单”
和亲,自古以来便成了两国间政治博弈的棋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