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药材……”胡太医喃喃自语,他虽识得其中几味,却从未见过如此巧妙配伍,
更未敢想这些药材竟能引毒而出,再行解毒之法。
他目不转睛,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心中对苏向晚的医术佩服得五体投地。
“王妃,您这医术真是令人叹为观止!老朽行医数十年,今日才算是开了眼界。”
胡太医的赞叹之情溢于言表,眼中闪烁着敬佩的光芒,
“这解毒之法,既精妙又大胆,若非亲眼所见,实难相信世间竟有如此奇才!”
苏向晚微微一笑,谦逊地摇了摇头,
“胡太医言重了,不过是医术所得,再冒险尝试的雕虫小技罢了。”
没成想胡太医却认真开口道:
“王妃,您这医术之高超,真乃世所罕见。老朽行医数十年,今日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我……我胡某人斗胆,愿拜您为师,以求医术精进!”
听到此话,苏向晚愣了愣。
“胡太医言重了,医术之道,在于心细如发,更在于济世救人之心。你我皆是医者,何须分师徒?共同探讨,相互学习,岂不更好?”
苏向晚身上散发的那份从容与自信,让胡太医心中更是敬佩不已。
至此,苏向晚又多了一位粉丝!
……
……
解毒成功,苏向晚来不及休息便匆匆前往大理寺。
停尸房内,阴冷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时间,昏黄的烛光摇曳,勉强照亮这片死亡的阴霾。
中央的木桌上,儿童的头颅碎成不规则的块状,如同被暴虐之手随意敲裂的瓷器,每一块都透露着不可言喻的痛楚与绝望,血痕早已干涸,却依然触目惊心。
角落里散落的四肢、躯干,如同被无情拆解的玩偶,似血迹斑驳,部分皮肤已干涸龟裂,露出森森白骨,等待着永远无法完成的重组。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与腐败的气息,让人几欲窒息。
苏向晚踏入这场景,脚步不由自主地放缓,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抑制的惊骇与悲痛。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绪,一步步向顾衍之走去,将今日之事告诉了他。
衙役急促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停尸房内回响,打破了死寂的氛围,
他躬身禀报道:“王爷王妃,大理寺两位少卿急召,请二位速往公堂。”
……
公堂内,穆将军立于堂中,身着铠甲,虽未披甲上阵,但那周身散发出的肃杀之气,
仿佛刚从战场归来,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扫过二人,不怒自威。
穆沈君则立于父亲身侧,虽眼角微红,却未失其英气。
她紧抿着唇,见苏向晚在此,问道:
“倘若摄政王是幕后真凶,你当如何?”
苏向晚能理解穆沈君此刻的心情,她上前拍了拍穆沈君的肩膀,
“请你相信我们,真相终会浮出水面!”
听到这话,程度冷笑一声,
“相信你们?”
他轻蔑地重复,声音在空旷的公堂内回荡,带着刺骨的寒意,
“谁人不知姜少白与摄政王顾衍之关系匪浅,你们此刻的正义凛然,不过是场虚伪的戏码罢了。”
穆将军闻言,身形一震,双拳紧握,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抬头,目光如炬,直视着顾衍之,声音中夹杂着难以遏制的颤抖与愤恨:
“摄政王,老朽曾与你并肩作战,共御外敌,对你心存敬意。但今日,这大理寺内关押的,是杀害我儿的凶手!我穆家世代忠良,若真凶逍遥法外,我穆呈熔纵使粉身碎骨,也要亲手讨回公道!”
言罢,他猛然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向一侧的刑具架。
木凛见状,身形一闪,迅速横跨几步,张开双臂,挡在了穆将军与刑具架之间,
“穆将军,请息怒!如今一切尚未水落石出,我们怎能仅凭猜测便定人生死?若是错杀了无辜,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那才是对逝者最大的不敬!”
眼见场面几近失控,顾衍之的声音沉稳而有力,穿透了公堂内的喧器:
“穆将军,请您深思。我顾衍之虽非圣人,却也知是非曲直。今日之事,错综复杂,非一朝一夕可解。
我顾衍之在此立誓,定会给穆家一个交代,请给我们一点时间!”
苏向晚紧握穆沈君微颤的手,温柔而坚决:
“沈君,我们理解你的心情,但愤怒不能解决问题。相信我,也相信王爷,我们一定会找到那个真正的凶手,为你弟弟讨回公道。”
这时,程度见气氛紧绷,正欲开口再添一把火,还未开口
苏向晚的目光如利剑般猛然扫向他,
“闭嘴!”
程度被这突如其来的气势震慑,脸上的笑容僵硬,眼中的挑衅瞬间被惊愕取代。
程度不甘心地咬紧牙关,愤然甩袖离去。
穆将军的胸膛依旧剧烈起伏,但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眼睛逐渐恢复了些许清明,他深吸一口气。
缓缓转身,目光从顾衍之、苏向晚,再到木凛,最后落在自已女儿穆沈君坚毅的面庞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罢了,”穆将军终是长叹一声,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疲惫与妥协,
“老朽方才确是失态了,但……..失去爱子之痛,实非言语所能尽述。
我给你们五天时间,五天之内,若不能揪出真凶,还我儿一个公道,我穆呈熔便算是豁出这条老命,也要让那姜少白血债血偿!”
言罢,他转向穆沈君,
“沈君,我们回府!”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公堂之外。
众人也纷纷松了一口气。
苏向晚望向木凛,轻声问道:“木少卿,我们现在能去看看姜老头吗?”
木凛闻言,点点头。
三人穿过阴暗潮湿的走廊,每一步都伴随着脚下石板发出的沉闷回响,
空气中弥漫着霉味与铁锈的混合气息,令人窒息。
牢房内,光线昏暗,仅有一丝微弱的阳光透过狭小的窗棂,勉强照亮了四周。姜老头躺在角落,身上衣衫褴褛。
看到苏向晚三人,他猛地起身,声音带着几分沙哑。
“哎呦喂,你们终于来接我了”随即他开心地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站起身来,向牢房的铁栅栏走去,示意他们把自已放出去。
见木凛站着不动,他挤了挤眼睛,吐槽道:
“我这都一把骨头了,还想让我和老鼠同床共枕呐!”
看到姜老头这副模样,苏向晚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正色道:“我们此次前来,可不是要带你越狱的,你赶紧把那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