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环视四周,从袖中取出银针,迅速在死者几处穴位轻点,
苏向晚神色一顿,转身对顾衍之道:“能否参与查案?”
顾衍之点了点头
这时,有人认出死者竟是镇上赫赫有名的矿产老板韩锐,
场面瞬间沸腾。议论声中夹杂着震惊、恐惧与不解,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几分。
有人窃窃私语:“韩锐可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就……?”
苏向晚与顾衍之交换了一个严肃的眼神,
深知此地绝非验尸的合适之所,更不宜久留以免打草惊蛇。
“诸位乡亲,此事关乎重大,我们需即刻将韩老板遗体移至官府,以便详查真相。”
苏向晚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穿透了嘈杂的人群,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顾衍之见状,立刻上前一步,挡在苏向晚身前,以防不测
“是啊,还是早点回家,别让晦气跟着。”
旁边的妇人附和着,拉着孩子快步离开。
不多时,原本熙熙攘攘的街道变得空荡荡,只剩下几片落叶在风中飘舞,似乎在诉说着小镇上不为人知的秘密。
……
……
抵达官府门前,朱红大门紧闭,两旁的石狮在夕阳下更显威严,
却也透出一股不容忽视的腐朽之气。
顾衍之轻叩门环,声音在空旷的门前回荡,显得格外响亮。
不久,门吱呀一声被缓缓推开,一名衙役探出头来,睡眼惺忪,
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访客感到不悦。
步入官府,一股霉湿与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与门外喧嚣的市集形成鲜明对比。
大堂内,几名衙役懒散地倚在桌旁,见二人携尸而入,皆是面露惊愕,随即懒散的神色中夹杂了几分戒备。
顾衍之目光如炬,扫视一圈,那无形的威压让原本漫不经心的衙役们瞬间挺直了腰板。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威严:“镇官何在?”
只见一位身着官服,满脸横肉的中年男子迎了上来,正是此地的镇官大人。
见二人闯入,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何事喧哗?速速道来。”
苏向晚上前一步
“大人,我们在街上发现一具疑似中毒身亡的尸体,恳请大人主持公道,查明真相。”
官员闻言,瞧了一眼死者,
“依本官多年判案所见,这韩氏死于酗酒,结案”
他眉头紧锁,显露出不悦烦躁的神情。
这好端端的,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韩锐的德行他还不清楚?酗酒成性
“大人,此案疑点重重,岂能草率结案?”
苏向晚的声音清冷而坚决,直视那首领,眼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芒。
见苏向晚反驳,
“你二人是在质疑本官?”
“几年未见,本王竟不知这小小镇官竟有如此大的官威?”
顾衍之缓缓从苏向晚身后走出
朱伟的目光在顾衍之身上来回游移,心中暗自嘀咕,突然,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划过脑海,
他猛地一怔,随即脸色大变连忙躬身行礼,
连声唤道:“王爷恕罪,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啊”
“你不该向本王求饶”
朱伟便把头转向了苏向晚,看着苏向晚并未梳起妇人发髻,于是试探性的开口道:“苏姑娘?”
苏向晚甚在意,可一旁的顾衍之却眸色晦暗
苏向晚轻叹,而后说了自已的想法
……
……
“既然二位坚持,那本官自当全力配合。”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只是此地凋敝不堪,没有仵作,这……”
随着镇官的话语落下,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大堂的沉寂,
一位衣着华丽却神色慌张的人匆匆闯入,只见该中年男子,面容憔悴,眼中满是不敢置信的悲痛,
正是死者韩锐的兄长韩林。
他一见堂中景象,身形微晃,几乎站立不稳,被身旁的家丁搀扶着上前。
“这….这怎么可能?我弟弟他……”韩林的声音颤抖,
目光落在那冰冷的尸体上,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它落下。
他猛地转身,目光如炬,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似乎在寻找一个答案,一个能让他接受这残酷现实的答案。
朱伟见此情景,面露不忍
“节哀”
苏向晚与顾衍之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读出了疑惑。
按常理,像韩锐这样在当地颇有声望的商人,一旦有变,应是消息迅速传遍四方,
怎会如此迟缓才有人到官府报丧?
“此案由本王二人协同镇官调查,可有不满?”
“这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
他巴不得什么都不干呢
……
朱伟坐在案前,目光如炬地审视着面前的韩林
“公堂之上,尔等所言皆记录在册”
朱伟义正言辞道
“尔等要如实招来”
韩林僵硬的点了点头,显然还没有从此噩耗中醒来
“本官且问你,你弟弟韩锐已故多时,缘何至此时才到官府报丧?”
韩林看上去有些憔悴,他双手交握着,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朱大人,家中近来事务繁多,我…我实在是分身乏术。”
朱伟皱了皱眉,又问
“韩锐之妻与子嗣,何以未亲至此地以示哀悼?”
韩林眼神空洞,手抚摸着胸口
艰难开口道:“嫂夫人与令郎令媛,正经历着难以言喻的哀伤,心绪难以平复,因此未能亲至府上。”
朱伟点了点头
“韩锐生前可有与人结怨,或是有商业上的对手?”
韩林叹气:“韩锐虽是矿产老板,但平日待人宽厚,未曾听闻有仇家。
至于商业对手,这行竞争激烈,或许……”
朱伟挥了挥手:“好吧,你先回府,若有新的线索或进展,本官自会遣人通报于你。”
见韩林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想来也是问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便让他回家,同时下令严密监视。
问询结束,大堂内陷入片刻的寂静,
朱伟的额间微汗,他颤颤巍巍地站起身,目光在苏向晚与顾衍之间游移,
最终定格在苏向晚那清冷而深邃的眼眸上,仿佛是在寻找一丝宽恕的光芒。
他咽了口唾沫,声音略带几分讨好的意味,
“王妃、王爷,方才多有冒犯,实属微臣有眼无珠,还请二位大人有大量,莫要与微臣计较。
微臣定当全力以赴,誓要查明真相,还死者一个公道。
只是,府上确实缺乏专业的仵作,这案子怕是要棘手许多.….”
苏向晚轻轻颔首,缓缓开口,声音清越如泉水叮咚
“镇官大人言重了,查案要紧。至于验尸之事,我虽非专业仵作,
但自幼研习医术,对人体构造及病理略有涉猎,或可一试。”
虽不是专业仵作,但前世也有参与过验尸查案
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如此
……
……
停尸房内,烛火摇曳,将昏黄的光影斑驳地投射在冰冷的石壁上,增添了几分诡谲与阴森。
苏向晚轻启朱唇,声音冷静而清晰,在这幽暗的停尸房内回荡
“我需要一盆清水,几样简单的草药——尤其是能显现细微伤痕的龙胆紫,
还有,一把锋利的匕首,用于精细解剖。
“这……”朱伟欲言又止,可苏向晚却顾不上他
“此外,还需细麻布和干净的绷带,以防万一。”
她的目光未曾离开过那具静躺的尸体,手指轻轻摩挲过一旁已准备好的器具,
每一样都透露出她对这场验尸的认真与严谨。
顾衍之闻言,立刻转身,步伐稳健地走向门外,
吩咐守候在外的侍从准备所需之物。不久,侍从们鱼贯而入,
小心翼翼地将物品一一摆放在苏向晚身旁。
验尸需要安静的环境,此刻停尸房只剩两人
……
烛光下,苏向晚的眼神更加坚定,她轻轻拿起龙胆紫,
细致地涂抹在尸体上可能隐藏伤痕的部位,每一步都显得那么专注而虔诚,
仿佛在与死者进行着无声的对话,力求不放过任何一丝线索。
整个停尸房,只余下她轻柔而坚定的操作声和偶尔响起的金属碰撞声。
……
……